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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陡然消失,陆媛媛不由气急败坏地想要叫住对方。 她一摆手。 “啪。” 随着动作,全部展开的小刀从头上掉落。 砸在水泥地面,发出一声轻响。 陆媛媛僵在原地。 她愣愣地盯着那把跌落在地上的小刀。 刀片上还有几绺鲜艳的红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削下来的。 * 过了马路,再走五分钟就能到附小。 原则上附小并不允许非本校人员进入,但时晚和贺寻都穿着一中校服,班主任又提前给门卫大爷打过招呼。 因此没有人拦他们。 时辰在一年级一班。 不想让时辰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模样,在路上,时晚重新扎了一遍头发。 淋湿的发丝被巧妙地藏在里面,看不出什么端倪。 然而濡湿的衣服冰凉地贴在身上,被风一吹便冷得直发抖。 进了教学楼,她抬头辨认着班牌,正想朝一年级一班走去。 肩上却蓦然一沉。 “把衣服换了吧。” 搭在少女纤细的肩头,手掌下隐隐传来不受控制的颤抖。贺寻沉声道。 一路沉默地走过来,他看着小姑娘不由自主地发抖。现在进了教学楼也依然在颤抖。 坐公交车回家还要一会儿,路上还有需要步行的几段路。 再穿着湿衣服,等到家恐怕就要感冒了。 时晚眼睫扑簌几下。 有些茫然。 她抬眸看他。 换什么衣服? 湿漉漉的校服穿起来并不舒服,然而眼下哪里还有能让她去换的衣服。 贺寻今天没穿秋季外套,就是简简单单一件夏季校服。 即使他想把自己的衣服给她,也是不可能的。 正这么想着,肩上蓦然一轻。 收回手,没有丝毫犹豫,贺寻抬起手臂。 直接把身上唯一一件蓝白短袖脱下来。 时晚瞬间瞪圆了眼。 天色已黑,楼道里开了照明灯。灯光昏黄,却依旧清晰勾勒出少年瘦削结实的躯体。 赤.裸着上身,每一根流畅自然的肌rou线条都透着十足的活力,清晰无比。 那些略显陈旧的鞭痕也同样清晰。 一路延伸进腰部以下的地方。 他想干什么啊! 愣了几秒,反应过来。 时晚又飞快闭上眼。 “你穿这个。”死死闭着眼,她的手里被强行塞进一团柔软的织物。 才脱下来,还带着少年guntang的体温。 几分隐约的草药香味。 “我......”被贺寻这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到,时晚几乎想把手里的校服扔出去,“我不穿!” 这像什么话! 穿不贴身的秋季外套也就算了,怎么能穿才从他身上脱下来的夏季校服! “给、给你。”闭着眼,她不知所措,只能把衣物举起来。 希望贺寻赶快拿走,然后把衣服穿好。 举了好一会儿,始终不见他来拿。 许久之后。 “抱歉。” 少年嗓音低沉:“我给你找麻烦了。” 盯着紧闭双眼的少女,贺寻重重咬了下牙关。 姜琦跟他说的时候他还没太弄明白,没想到转眼就出了这样的事。 看见她被那群人围在中间的时候他血都凉了。 如果杜威没有看见她被围着。 如果他没有留下来听姜琦说话。 如果...... 贺寻其实不是个爱做假设的人。 从小时候起,沈怡就教会他不要幻想,而是顺从地接受现实。 毕竟生活并不会因为虚无缥缈的假设而产生任何改变。 他也很少有后怕这种情绪。 捅贺子安的时候没有,被赶出贺家的时候没有,孤身一人选择来到青城的时候没有。 他平静地接受每一个自己做出的选择。 唯独那一瞬。 在董宁和陆媛媛感到恐惧之前。 他已经被无边无际的恐慌彻底淹没。 几乎要溺死在深海之中。 “啊......” 没想到贺寻会这么说,时晚有些无措。 她下意识睁眼,看见少年赤.裸的上身,又飞快阖眼,“也不能......不能怪你......” 虽然陆媛媛确实是因为贺寻的原因才来找她的麻烦,但贺寻又不能控制谁喜欢自己。 不是那种习惯迁怒他人的性格,她没觉得他有什么错。 反倒是她该谢谢他。 要不是他及时出现,不知道陆媛媛那帮人还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 闻言,贺寻眼眸稍沉。 略显昏暗的灯光下,他垂着眼。 视线一寸寸扫过少女的眉目,细致而贪婪。 带着压抑不住的渴望。 “你还是穿吧。”过了一会儿,时晚听见少年轻声道,“你一生病,到时候别把你弟弟也传染了。” * 这是个时晚无法拒绝的理由。 好不容易可以上小学,难得开始一段新生活。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时辰在刚去学校不久就因病请假。 而且时远志夫妇也忙,如果生病,根本无法照顾时辰。 捏着怀里柔软的校服,她犹豫许久。 最后还是轻声说了句谢谢。 她去卫生间换衣服。 尺码相差过大,在少年身上极其合身的短袖被她穿着几乎要穿出连衣裙的长度。 袖子到了手肘的位置,怎么看都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儿。 时晚只能把下摆塞进校服裤子里。 所幸校裤并没有被淋湿。 一个人在教室里安静地边写作业边等时晚,听见脚步声,时辰抬头。 难得一愣。 这年还不流行oversize的款式,即使下摆被塞进校裤里,过于宽大的蓝白短袖穿在少女身上也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而站在她旁边,彻底赤.裸上身的少年看起来就更加奇怪。 “小辰!”终于接到时辰,时晚松了口气,“jiejie有点事儿耽搁了,我们回家吧!” 并没有去追问到底因为什么事而耽搁,时辰点点头,开始收拾书包。 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三个人走出校门时门卫大爷都惊了。 “现在的小孩怎么不好好穿衣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大爷震惊之余愤然道,“都九月了!晚上不穿衣服不冷吗!” 不冷是不可能的。 天幕低垂,秋夜很凉。 即使已经坐上公交车,从窗隙里吹来的风还是有些冷。 不过贺寻在意的倒不是这个。 把衣服给了时晚之后,他才发现裸.着上身似乎确实是件不大不小的麻烦事。 尽管一直在上药,鞭痕依旧极其明显。 从附小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