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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瞳孔一颤。 门外的冯观文听见了他后面接着的一句:“比如……冯太师之子,前途无限的冯小公子?” 一些人的骄傲、原则已经开始被扭曲了。 ☆、第六十五章 “你……”不归几乎要站起来, 但楚思远按住了她的胳膊不让她挣脱。 “告诉我, 你动过这样利用自己、践踏他人真心的念头吗?” 不归几乎要折在他的眼神里。 “有吗?” 不归沉默半晌, 垂了眼:“……有。” 楚思远的手劲忽然加重,两颊的咬肌锋利地动了一下。 不归不觉疼,睫毛微抖:“鱼儿,对不起……我……” 原来我也变卑劣了啊。 楚思远一言不发地把她拉过来, 与她近距离直视。 “掐掉它。以前你怎么想我不管,从现在开始,类似这样的念头全给我掐灭,一丁点都不能有。” “有难处了,我们一起承担,不准迷了你的本心。你那么聪明,那么好, 不准被带坏了。” 不归半晌才回神。 她笑起来,三分敷衍, 三分感叹,四分认真:“好。” 楚思远这才放开她。 不归轻拍他手背:“跟你倒了半天酸水, 别介怀,也别往心里去。” 楚思远轻轻嗤笑了一声,笑得不归有些讪讪。 随后的一上午在繁琐的公文里度过,往日不归只觉得枯燥乏味, 如今有个四公子在不远处,偶尔看累了抬头瞧一瞧,意外地发觉十分养眼。 预备回宫时楚思远看了眼日晷, 朝她说:“阿姐,中午你先回去好不好?我出去找李哥他们。” 不归挑眉:“不回宫里吃饭了?” 楚思远点头。她还想说什么,末了憋了回去,挥手道:“去吧,记得早点回家休息。” 楚思远嗯了一声,看她上了马车回去,才上马去往城楼。这个时候,守城军换防,陈涵正要歇了。 赶到时陈涵也确实刚从城楼上下来,见到他时笑了笑:“思远怎么这个时候来?” 楚思远下马:“涵哥,我有事相求。” 陈涵摸摸他的坐骑:“直说吧,客气什么?” “我想和涵哥一起去蒹葭坊吃个中饭。” 陈涵拍马的手僵住。 半刻钟后,换了便服的陈涵和楚思远一起进蒹葭坊。到这儿来的客人多在夕阳到入夜时分,中午来的多是熟客。 陈涵略有不自在,低声问楚思远:“你自己要来,拖着我干什么?” 楚思远轻声:“你是熟客,能帮我打个掩护嘛。我想来问个要紧的陈年旧事,怕没来几回,被拒之门外。” “你想找谁问?” 楚思远拍拍他肩膀:“找你来还能有其他人?自然是天涯了。” 陈涵局促了:“这……首席不怎么露面,我不知道能不能帮你。” 楚思远忍笑:“涵哥,对自己有信心点。” 陈涵硬着头皮问了蒹葭坊的姑娘:“陈涵想带一朋友见首席,烦请通传。” 姑娘看了他一眼,立即上楼传去了。 楚思远环顾蒹葭坊,看着那点舞台,幻想那个大大咧咧的女人也曾在那上面艳惊满座。 没一会,通传的姑娘下来,到他们桌前福身,细语道:“首席请二位前去。” 楚思远走陈涵后头,发现少将军僵了,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看了不免让人好笑。 来到四楼,姑娘推门请他们进去,陈涵更拘束了。楚思远进去一看,只见里头空旷得很,看得出是个练舞场。一个清秀少年坐在简易的矮桌前,桌上碗碟都盖着,应该是中饭吃到一半。 陈涵:“打打打扰首首首席了。” 天涯笑:“两位爷请坐。” 他没看陈涵,只打量楚思远:“少将军无事,是您找我有事么?” 楚思远也不客套,坐下开门见山:“我想问公子,贵坊浮生蝶的由来。” 天涯觉得有些意思:“小哥对我们坊的机关蝶感兴趣?” 楚思远点头:“我曾听人说,浮生蝶是多年前一位武生为名舞姬做的,旧事与我息息相关,便来此处求问了。” 天涯打量了他一会,问:“公子姓楚?” 他顿了一会,回答:“我姐为我取名思远。” 天涯点头,招了之前传话的姑娘来,耳语说了几句,对楚思远道:“公子要问的我答不了,请您移驾五楼,那里兴许会有答案。” 楚思远向他抱了拳,起身就跟那姑娘离开,全然把陈涵给忘了。 陈涵死挺直脊背,目光炯炯,直视前方。 天涯这才正眼看他,轻笑:“哟,少将军,一阵子没见,您这结巴怎么还没治好啊?” 陈涵说不过,爬起来就想走:“不打打打扰首席用餐,在在在下告辞。” “等等啊少将军。”天涯笑得更欢快了,“急什么?” 陈涵又转身一屁股坐好。 “吃过中饭了吗?” “还、还没。” 天涯揭开碗碟盖,从食盒里取出一双筷子和另一碗放到了陈涵面前:“少将军不介意一块吃吧?” 陈涵没拒绝,受宠若惊地接了筷子,讷讷道好。 傻傻地吃到一半,他才问:“首席怎怎怎么备了两份?” 天涯抬眼看了他一眼,只笑:“我饭量大。” 楚思远上了五楼,在门外等了好一会,里头的人才让他进去。 他敛步进去,一位上了年岁的女子敛衽朝他行了一礼:“见过四公子。” 楚思远立即作揖:“您是……蒹葭坊坊主?” 女子轻笑着请他坐下:“是。民女一直候着您,四公子有什么想问,不妨慢说。” 楚思远坐下,问:“蒹葭坊果真与皇室相关?” “是。”坊主沏茶,递了一盏而去,“上头交待,若有一日四公子来问话,一切从实。” 他沉默了一会,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我娘她……本名叫什么?” 坊主眉目和顺:“本名叫翠丫。” 楚思远指尖一动,轻笑:“翠丫……” 难怪从来不肯告诉他本名叫什么,这名字可真寒碜。 坊主又道:“进了蒹葭坊后,我给她取了新名,唤做浮生。” 楚思远指尖微抖:“浮生?” “是,浮生舞是她创的,直到现在,坊里能做浮生舞的人也不多。” 他闭上眼睛:“我想听听她的事迹和性子,还有……和我爹的往事。” “浮生籍贯巴蜀,五岁在家乡迷路,被人/贩子拐去。她相貌根骨好,被一路卖到了国都来,辗转几处,为蒹葭坊买入。问起家乡,已然不记得去路。她性子极躁,幼时惹了不少乱子,所过之处鸡飞狗跳。” 楚思远无声浅笑。 坊主徐徐说,话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