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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如今王爷无碍,奴婢该回去了。” 定王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冰冷得让人脊背发麻。 罗沁来不及去思考这个眼神怎么回事,也无心去打听两位对头的皇子怎么同时出现,她仓皇地出了亲王府,跳上马车急迫地催促车夫:“马上回府!” 等回到公主府,她没有找到下朝回来的殿下,反而接到了赵康紧急传来的信笺。 信上寥寥几句墨迹未干,末尾笔力极重地划了四字:“安置宛妗。” * 楚箬策着马迅速地赶到宰相府,只见门口已有士兵在守。她沉了眉目,表面还维持着平静上前:“我找大小姐。” 她来得勤,门口的府丁并不意外,直接放了她进去。那些守在宰相府外的巡防兵却觉得稀奇,这县主与刘家女的事在世家里早传开了,这些士兵打眼瞧着,忍不住和一边的同伴私语。 楚箬耳力好,听了也当不了回事,一进了刘府就加快了脚步,急匆匆赶到采灵的闺房。进门一瞧,城中大加搜寻的定王妃就坐在采灵身边。 阿箬连忙关上门,过去同采灵急道:“大小姐,待会要有人来搜,家里有什么密室能藏住宛妗儿么?” 采灵摇摇头:“家里不安全,得想办法把宛妗带出去。” “就算带得出去,都城里还能有什么安生地?” 采灵从袖中取出一卷信笺给她:“你看看。” 阿箬急忙接过,一看之下惊得把眼珠子瞪出来:“这谁写的?!” 采灵指了指左眼:“待会女官便来接人,唯今只有皇宫是最安全的场所,宛妗去了便安全了。” 她转身拉住宛妗的手:“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但终究是我们能力不足,护不住你,更对不住你。” 宛妗含着笑摇头,起身郑重行礼:“jiejie千万不要说这些,连日照顾,两位jiejie于我的大恩已是难以回报。我今生能结交你们,幸之又幸。这一遭逃出,皆是我反骨作祟,我九死不悔,但求不连累两位jiejie。” 阿箬扶起她:“你别说傻话!” 宛妗执意一拜,朗声:“这些天里,是我这一生最难得的安谧,也是最痛快的自由。能与两位jiejie相识,能有这一段岁月,值了!” 采灵起身抱住她们,声音里微微发抖:“我们……都会有光明的自由。” 宛妗抱紧这两位姑娘,用力地点了头。 没过太久,公主的近侍罗女官就带着个一脸细麻子的婢女来到刘府,称是得知宰相府有一味难得的名药,特地带医师来品鉴,想求去为公主配药。士兵们听是位高权重者的下属,此时没有王爷在场,也不敢妄自放肆,便只看着大门。 没过多久,那罗女官就满载而出,身后的婢女捧了药盒。县主也走出,刘家小姐还亲自送到门口。 那宰相女是出了名的美貌与端庄,又与县主有这一门桃色关系,引得不少士兵纷纷注目而去。至于罗女官和那一脸细麻子的婢女,视觉与八卦上自然比不过别人,很快便素淡寡味地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罗沁等上了马车才几不可闻地松气,看着眼前粗浅易容过的定王妃,只觉一心的后怕与焦急。 她抢过压在宛妗腿上的盒子,合手道:“王妃别担心,主子必然能保你安全。您不愿做的事,主子也绝不会逼迫。” 宛妗只是笑:“罗jiejie不必叫我王妃,称我姓名就好。” 罗沁垂了手,看着窗外满心焦灼。 她还得把宛妗送到安全之地去,如此便耽搁了去找殿下。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里莫名的忧惧,仿佛迟到这一时半刻就要出大事一样。 但殿下的信笺还在袖子里,此事同样急迫。 她最终还是遵循命令,把宛妗送到了最安全的地方,随后才火急火燎地去找主子,与她说这一个牵扯重大的梅花胎记之事。 后来罗沁总是悔恨之至。 她不该那样听话。 什么定王妃,什么两派之争,她就该什么也不管,不管不顾地冲去告诉小姐她很可能是陛下血脉的事情。 好歹……不至于后来种种。 * 广梧宫,不归放下笔,把墨迹未干透的信笺交给赵康:“一份送到刘小姐手上,一份交给罗女官,十万火急。” 赵康接过,很快退了出去。 不归寻思着后路,正捋到要紧处,心悸骤然犯起。她发着抖去取药瓶,生吞了半瓶,心悸之状却只减了些许。抽了帕子掩口闷咳,喉中腥甜往外涌,透过帕子滴到了纸上。 不归眼里也腥红,缓了半天才熬过这一阵发作,陷在椅中徒然地把帕子和纸张烧掉。 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也许这一世会是自己最先走。但在走之前,还有一笔债未还,一笔债未讨。讨的没关系,还的不能耽搁。 得抓紧。 不归抖着手捧起书桌上的茶杯,把甘甜的茶水和着口中腥甜尽数咽下,闭着眼缓上许久,才撑着站起,下定决心往外走。 她先去往账房,在门外看茹姨快速精准地料理着宫中事务。 茹姨抬头看见她,便掩上户薄起身:“小姐怎么过来了?” 不归温声:“有件大事,想与您商讨。” 茹姨连忙过来:“什么大事?” “劳烦您先同我一块去舅父那儿,你们都在,我才能说。” 茹姨近来忙得慌,一时脑袋转不过来一听大事便跟着她走。 路上不归与她闲谈,茹姨先前似乎不是很赞同她和鱼儿,原本该花费更多时间慢慢去磨的,但如今时间不够,便猛着来了。 “茹姨觉得,思远如何?” “公子?”茹姨想了想,简单道:“公子品貌俱佳,小姐带出的是好孩子。” 不归便笑,旁敲侧击道:“他已不小,到了说亲的年岁了。” 茹姨听了也高兴:“是,公子已开了府,也该成家了。小姐便是想商讨这件事?” 不归点头,茹姨高兴过后顺势cao心起她来:“小姐也该说门亲事了,莫要蹉跎。” 不归便莞尔。 这一路走得她心中沉重又隐秘的雀跃,也知道如此很自私,甚至狠心。 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 就是想竭尽所能地把能予的都给那两世赤心不变的儿郎,也全自己的私心与彻悟。既然有缘,那便在风雨之前、无分之前全了这段情缘两深。 何况……他那样懂她。 她们很快到了养正殿,等了好一会贾元才出来迎接。不归自己是个药罐子没察觉,一旁的薛茹却嗅到了贾元袖上的药味,思及宗帝身体,唇便转白。 殿中,宗帝十年如一日地在龙案上批折子,清隽温和,永远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 不归上前行礼:“问舅父安。” 宗帝和颜悦色,声音有些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