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梦文库 - 言情小说 - 听说武安君他不得好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宁碗中,却对公子荡道:“秦扬,上回在葭萌城,你方才见过她,这几日便不记得了?”

    蒋泊宁摸了个新碗,从白起放在边上的碗中匀了两口浊酒,想起他们五人小队离开葭萌城那日,是有个人在白起面前帮了句腔,让苏代将蒋泊宁带走,似乎就是这太子荡。

    蒋泊宁正想着,手中刚斟了酒的碗却被夺走,指头一空。

    白起抬手将她偷过来的两口酒饮尽,蒋泊宁正叫着要去抢,却被他一手挡开。白起瞪她,道:“你个丫头片子,吃你rou去,还敢偷酒?”

    蒋泊宁哪里肯,见夺不过碗来,又再摸了一个新碗来,伸手就要去将黑布中央的酒壶拉过来。白起抬眼一瞧任鄙,后者立马便会了意,将那酒壶挪了开去,蒋泊宁手短,再也碰不着。

    蒋泊宁急了眼,将面前盛着rou的碗往前一推,“叫人家过来吃rou,连口浊酒都没有,你们秦人就是这样待客的?!”

    白起瞧着她,冷声吐槽了句“蛮不讲理”,将身边的牛皮囊袋丢到蒋泊宁怀中,“我们喝酒,你喝米浆。”

    蒋泊宁翻了个白眼,这一圈直得不能再直男的大老爷们,较起真来她哪一个都拗不过,再不忿也只能识时务地抱起囊袋米浆作罢。

    这战国的酿酒技术实在原始得不敢恭维,更何况是这能带到军中的浊酒,想来不过没醉先饱,跟这米浆也没多大区别。蒋泊宁自我安慰,也就将就着喝米浆去。

    白起低头又往蒋泊宁碗中拨了两块rou,又挪了一张烤饼放到她碗边,低声道:“这些天我带队去安抚旧蜀国地方小城,都不曾在成都城呆过两日。”

    蒋泊宁拿起烤饼啃了两口,点点头,直到难怪这些天都不曾见过白起,那天苏代远走之后,蒋泊宁还特地去找了白起一圈,却只听说白起那十人生擒了蜀王杜宇之后,紧跟着又离开成都城了。

    白起又问道:“孟贲说,你这几日都一个人呆在城墙上。”

    蒋泊宁啃饼的动作一顿,脑袋点了点,抱起牛皮囊袋喝了口米浆,抬头看着白起,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却一瞥旁边的太子荡他们,撇撇嘴又低下头去啃饼。

    蒋泊宁那眼睛一动,白起便瞧见了,也没追着问,径自给自己倒酒,不再说话。

    旁边孟贲灌了半碗酒,畅快叹了一气,道:“咱们明日便回秦国去,可路过葭萌吃蜀王的喜酒?”

    乌获却道:“吃什么喜酒,咱们绕缓路回咸阳,你难不成还想去爬那巴子梁不成。那天险可好,打北边爬上去容易,从这南面上去,再从北边下去,可不要了半条命?你我五人还行,这数万人,莫得乱来!”

    任鄙瞧了一眼蒋泊宁,给孟贲的酒碗里头灌了满满一碗酒,道:“你还想喝?现下这劳军酒还不够堵上你的嘴的?”

    孟贲见酒液都要溢出来了,忙叫唤着用嘴去接,直骂任鄙,“你小子暴殄天物,多难得能喝口老秦酒!你给我把酒壶放下,滚开!”

    白起拍拍手中饼屑,抄起另一个放在边上的牛皮囊袋挂在腰间,对蒋泊宁低声道:“吃好了无?起来随我去走走?”

    蒋泊宁看看孟贲他们,也不想在这儿多留,听白起这样说,立刻点点头,丢下手中的饼,拍了拍衣服便跟在白起后头起身往外走去。

    蒋泊宁跟着白起前脚刚走,这边任鄙就一肩将孟贲撞倒,“你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过两天你只看白起怎么整治你吧!”

    孟贲撑着地从乌获身上爬起来,挠挠脑袋一头雾水,“我又没欺负那大杠丫头!这怎么又赖我啊!”

    第17章 

    成都平原之上,四条河流交织,弯弯绕绕朝东南的龙泉山脚而去,河岸之上,可见身着黑白双色衣袍的墨家弟子正与民工徭役一道,将木板木桩与绳索运到河边。

    蜀郡已成,这四条河流就不能再成为秦军入蜀的障碍,蜀相陈庄新官上任,第一道政令就是要在这四条河流之上搭桥建造码头,墨家当仁不让,将设计施工一把揽下,投入了这工程之中。

    蒋泊宁看着那些墨家弟子,眉头紧紧拧着,只觉得心中沉沉,抑制不住地想起苏代来,更加阴郁难安。

    白起走在蒋泊宁身侧,看着小姑娘垂头丧气的模样,看了一会儿,双唇微动,又还是忍着没说。

    一人心事沉重,一人欲语还休,就那么沉默着走到旁边稻田边上,午后的日头烈起来,蒋泊宁抬眼看见田边一株大树,见树冠浓密,树根边上还有木条凳,看样子像是农民搭起来,留作午后田间劳作歇憩时用的。

    蒋泊宁抬手一指,道:“累了,到那儿歇歇脚吧!”

    白起点点头,没说话,只跟着蒋泊宁往树下走去。

    两人并肩坐在树下,蒋泊宁曲起双腿来抱在怀中。打这儿往东北望去,似乎还能隐隐约约看见那巍巍巴子梁。蒋泊宁数了数日子,从她来到这战国至今,才过了不到半个月,却眼见着秦吞巴蜀,天翻地覆,正想开口叹息两句,却听见白起说:“杜若嫁给蜀王,唐弋远走,都不是你的错,更不是你能左右的。”

    蒋泊宁双唇微张,只愣愣地看着白起,后者目中尽是关切,被她这样傻里傻气地看着,忍不住别过脸去,只看着眼前的地。

    蒋泊宁蓦地问了句,“你腰间那个小囊袋,装的可是劳军酒?”

    白起头也没扭过来,只抬手扯下那个小囊袋,伸到蒋泊宁面前,冷声道:“给你的。苦着呢,缓着点喝。”

    蒋泊宁嘿嘿笑了两声,接过那囊袋,拔开囊袋的软木塞子,凑上去抿了一口,当即就伸着舌头喘起气来。白起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起来,接过那囊袋,自己喝了一口,咽下那苦辣秦酒,道:“说了,小丫头片子莫要喝酒,不信我。”

    蒋泊宁这倒不服气了,从小用筷子偷五粮液茅台二锅头喝着长大的,还搞不定这蛮荒时代的小小一袋酒?蒋泊宁凑着就过去将酒袋夺回来,灌了半口吞下,辣得舌头咂咂响,脸也登时泛上两抹红。

    白起伸手过来要将囊袋再拿走,却被蒋泊宁拨开,只见她小口小口地慢慢抿,眉毛拧成小川也不肯撒手。

    这秦酒虽然入口苦辣,喝下去确实回甘,苦尽甘来,蒋泊宁也渐渐品出一些滋味来,却仍说:“你们秦人真奇怪,秦酒苦涩,秦乐苍凉。都要做苦行僧不成?”

    白起偏头,眉心微挑,“苦行僧?那是什么?”

    蒋泊宁正想要解释,却想起来她这是身处战国,现在这个时候,释迦牟尼才刚刚顿悟,离这佛教传入中原还有数百年时光要走,怎么解释也解释不通,还是摆摆手作罢,道:“就是说你们不好好过日子,老要给自己找苦头吃的意思。”

    白起看着蒋泊宁,细长双目里头疑惑神色未曾消解半分,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