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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教工食堂。 “你说子进拒绝你了,可是他跟我说的时候,又害羞,又别扭,倒像是答应你之后对离开我,离开敬老院不好意思似的。”范琴说。 林何青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范琴,又说自己只是随口说的,若是不愿意的话不会强求。范琴叹了口气,“看来不是咱俩没弄明白,是你没弄明白。” “怎么讲?” 范琴说,“子进这孩子,虽然是我从小带大的,我自问对他不差,但似乎是隔了一层,有什么心事也不跟我说,受欺负了也不跟我说,现在他这么点大的孩子出去打工也不跟我商量。” 林何青劝道,“不是不告诉您,是怕您知道了担心。” “我知道他是个好孩子,怕我担心是不假,但是他对你不同。” “嗯?跟我有关系?” “你也来过我们敬老院很多回了,你每次来他都在旁边看着你。” 林何青蒙了,“我没见过他几回啊!” 范琴笑了,“他呀,是不好意思,向我打听你,说你很厉害。” 林何青更蒙了,“还有这回事?” “你还记不记得你去树上把小米抱下来的事情?”范琴问他。 小米是只猫,林何青记得,是只黑白相间的花猫,有着猫的高傲和矜持,具体表现就是爱爬高的地方,哪高往哪爬,在高处俯视自己的领地,俾睨庸俗的凡人。然而能上不会下,每回都要人抱下来,爬上天台还好办,若是爬上了树,那就得费一番功夫的搭梯子解救猫陛下。没遇到过这种事之前,林何青只会当个段子,一笑而过。然而自己亲自把猫抱下来的时候,才觉得,这世上还真无奇不有啊。 “你那时没用梯子,翻上围墙爬上树,又吊着树枝蹦下来,那动作,跟演电影儿似的,看得那是惊险刺又帅气,子进那时候看着你,觉得你就是无所不能的英雄似的。从此就迷上你了!” 林何青觉得信息量有些大,那毕竟是3年前的事情了,自己还是新上任的主任,而子进当时应该才13岁吧,可是自己最近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可是我完全想不起来,难道他这些年脱胎换骨了?” 范琴说,“脱胎换骨不至于,但是也差不多了。他呀,以前个子小,没爹没妈常被人欺负,我去告诉老师,告诉校长,他们都说孩子的问题得孩子自己解决,他们管不了,我又不能时时刻刻的陪着他上课,连放学接他都做不到,生源又卡得紧,转学都转不动,只会干着急。”说到这里顿了顿,原本愁苦的脸变得笑盈盈,“他当时看到你救猫,他说,那个老师好厉害,虽然看着瘦,但是很有力量,我要向他学习,我虽然瘦,但我也会变得有力量!然后他就学会反抗那些欺负他的人了。” “我可没让他打人啊!”林何青睁大眼睛说。 范琴叹了口气,“不是我恶毒,要我说,那些孩子真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世上,连带他们的父母都要回炉重造!那时候子进又瘦又小,不怎么活泼,就不合群,也不知道是那个孩子先说他没有爸妈,子进向来是不理他们的,因为你不理她们,他们没有乐趣也就会散了,小孩子力气不大不会受伤。我当时也不应该这么教他,现在想想都是错。”说着说着有些哽咽。 林何青拍拍她的肩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递给她,范琴接过继续说,“后来他们看子进好欺负,每回都以欺负他为乐趣,子进之前不怎么反抗,后来看了你救猫的姿态后,就学着反抗他们,打架打得特别凶狠,要不是看他成绩好,学校可能会把它开除。好在渐渐的,也就没什么人敢欺负他了,因为他太豁的出去了,就算自己受伤流血,也得把欺负他的人揍出血。每次我看他带着伤回来,真是又气又心疼!又自责又内疚!好在如今升上高中,换了环境换了同学,大家也都懂事些了,子进学着融入集体,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范琴收敛了愧疚与伤心,正了正脸色对林何青说。 “我跟你说这些,你不要对子进有偏见,子进虽然打过架,但本质上是个乖巧善良的孩子,你如果是真心想领养他,我不会反对,如果你是随口说的,就好好跟子进解释清楚,他对于你有种崇拜的亲近,你不要让他失望。” 第11章 第 11 章 林何青没有想到,自己的行为在无意中影响了其他人,过程虽然有痛苦,但带来的结果却是好的。这么想着就觉得肩上的多了份责任。“我没有偏见,但是我现在有压力。” 范琴笑了,“你有什么压力啊,为人师表就应该有带动作用嘛,你这样很好了!” “觉得一个孩子默默的把我当英雄,然而我还害他受伤,有些过意不去。” “那不都是意外么,现在没事就好了。还有,你俩的关系进了些,他还很开心呢,根本不在意受的伤。跟个见到偶像的小粉丝似的,开心的不得了。”范琴笑着。 林何青越发觉得不好意思了,“我哪有那么值得他崇拜啊!” “反正在他心里就是很喜欢你,你若是真想领养他,就要好好对待他,不要辜负他对你的期待。”范琴叮嘱。 “所以他没听清我后来来给他解释的话?”林和请问。 “听到了就该伤心了,还会扭扭捏捏的来向我打探情况吗?” 林何青长一口气,放下心来,“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办手续呢?”承受了这么深的崇拜,想回馈一个惊喜。 “你有空就过来办呗,听子进说你周末要带他回家?是之前就有这想法吗?”范琴问。 林何青尴尬的笑,“是之前逗他玩的,在说要领养他之前,没想到他答应了,现在正好带回去告诉下我爸妈。” “挺好,正式一点,让他心里感觉更安心。我这么多年来,有照顾不到的时候,他依然长成了这么优秀的孩子,除了打架受伤之外,其他的学习、生活方面从来没让我cao过心。我虽然舍不得,但也不能老拉着他不放,跟我们这群老人家待在一起,他都没什么年轻人的朝气了。” “琴姐别这么说,你哪老了!”林何青制止道,“我也不年轻了,都30岁的人了,怎么让他多点朝气啊!” “嘿,你不年轻那我们岂不是成老古董了?” 林何青:这话怎么有点耳熟? 即将分别,拖拖拉拉的说了些无关是非的杂话,把等待分别的时间塞满,不愿正视心痛的现实,可避不可免的分开,在自欺欺人的遮掩中,终究是到来了。 林何青周六上午来敬老院接子进,看到的就是范琴拉着子进的手不放心的在叮嘱。过去打了招呼,子进看到他笑了起来,“老师来的真快!” “那得是看接什么人了。” 那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