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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这观察力真是接近于瞎了。”温白凡无奈地嘟囔了一句,“人家是跟着唐警官过来的,没您什么事儿。” 郑局长感叹了一句:“小唐身手很好,这我早有耳闻,但她的临场经验确实还不够,白凡和罗飞的配合也不错,但说实话,还是比不上当年他和……” 廖处长轻咳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好了,您今天到底来做什么的啊?大家假期回来加班也不是为了挨骂的,我们还有案情要讨论呢。” “哦,也是。”郑局长朝外面喊了一声,“进来吧。” 张涛率先惊喜地喊道:“汪少,你回来啦!” 不到十天的时间,汪禹消瘦了不少,双颊都凹陷下去,看来承受了不少压力,整个人感觉比从前要成熟了不少。 汪禹朝大家深深鞠了一躬:“因为我的失职,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 “行了,归队吧。”郑局挥了挥手让他坐下,“你的处分还挂着呢,行政记大过,年底的奖金就不要想了。” 汪禹点点头,走到温白凡旁边的空位坐下,过了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对他说:“组长,以前是我不对,这次多亏你……嗯那个,还我清白。” 温白凡笑了笑,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一巴掌。 - Joker酒吧白天不营业。 角落里,温白凡一个人缩在卡座里,对着酱油炒面埋头苦吃。 “你还真把我这儿当食堂了。”赵明亲手端来一盆蘑菇奶油汤。 温白凡就差没把头埋进去了,呼噜呼噜一通猛喝,赵叔忍不住曲起手指敲了敲他的脑袋:“什么动静,跟狗似的。” “哎,饿死了,忙了一上午,连早饭都没吃。那两个老头子烦死人了。” “两个?”赵明在他对面很随意地坐下。 “郑阎王今天也在。” “老郑这人就这样,从我认识他开始,更年期就没断过。”赵明微微一笑。 赵明和温白凡的父亲温钺当年是搭档,与他们同期出身的还有现在的郑局长郑严。但和长得一派风流的赵明相比,郑严那威严的面相就很像显老,乍一看,两人仿佛差着辈儿。 “案子结了吗?”赵明问道。 温白凡随口应了一句:“快了。” “你这次是遇到什么特别的事了吗?”赵叔笑了笑:,“感觉情绪不太对劲儿。” 温白凡收起了笑容,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微微发抖:“明叔,我见到佘风吴了。他还活着。” 赵叔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神情颇有些琢磨不透。 - 当天晚上,温白凡久违地再一次梦见了那个场景。 腥咸的海风吹拂着,弯月明晃晃地悬在半空,酷似死神的镰刀。 在一片集装箱垒起的沉沉阴影背后,温白凡生平第一次看见的尸体,就是他的父亲温钺。 那时候,他只有八岁,只会怯怯地缩着肩膀,压抑地哭出声。 白刺刺的灯光笼罩着的集装箱码头,赵明从一片肃杀的阴影之中缓缓走了出来,把枪塞到小男孩垂在身侧的手中。 佘风吴一步步向他走近,小男孩流着泪,浑身颤抖着举起了枪口。 那人嚣张地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神情轻蔑。小男孩的枪口慢慢垂下。 站在他的正前方,佘风吴的嘴巴无声地开合,仿佛在说着些什么话,小男孩听不见,但只感到愤怒自骨髓冲上大脑。 等他听见枪膛内传来的金属碰撞声时,一切已经晚了。 佘风吴就像个沉重的麻袋般倒在了地上。 这是温白凡生平第一次开枪,高大的集装箱在他的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将稚嫩的面目分成了截然黑白。 小男孩全身的血液被急速抽空,黑夜倒灌进了他空荡荡的身体里。 一滴眼泪从眼角滑下,滴落在胸前,他仿佛被子弹击中了一般尖叫起来,难以忍受的溃痛从身体深处升起。 杀人明明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 后来,温白凡才知道,从枪膛中射出的不是子弹,而是麻醉剂。 被标记的罪人将会被送到某个神秘的地方,由“组织”来进行重新审判。 只是没想到,二十年过去了,佘风吴竟然还活着,还落得如此逍遥。 但这是不是也说明,当年杀死温钺的其实另有其人? 第三话 自杀案的凶手 第19章 一、前缘 难得不用被工作占据的周六,温白凡酣畅淋漓地睡足一觉,醒来已经将近十点。 他舒服地打了个滚,从厚厚的被子底下伸出一只手,将飘窗的窗帘拉开,帘角随手挂在墙角的挂钩上。 今天的天气不错。温白凡仰着脸,眯着双眼,让倦意像清晨的露珠一样在阳光底下缓缓蒸发。 却不待再次昏昏睡去,搁在床头的手机突然中气十足地响了起来。 看了看来电显示,温白凡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清了清喉咙,将“啊啵呲嘚呃”念了一遍,才接起电话。 他镇定开口,“早。” “还没起床吧?”对方一针见血。 “这都听得出?”温柏凡难以置信,“我还特地开了嗓子才接电话的。” “听不出,我诳你的。”对方啧啧两声,“这都几点了还不起床,你真是,吃地沟油都赶不上热的。 “我没事去吃地沟油做什么。怎么啦,是不是想约我吃饭啊,我就知道。”温柏凡走到洗漱台边,将开了免提的手机放在玻璃架子上,“我儿子肯定也想我了。” “你连对象都没有,还想儿子呢。”对方数落道,“这么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的周六,你就不想着约哪个姑娘出来吃个饭吗?” “我这不是在约您吃饭吗,美丽动人的温琴女士。”温柏凡慢吞吞地挤着牙膏,对着镜子眨了眨眼,“拜托您能把我叫得稍微成熟点儿么,我是您侄子,快三十岁的大侄子,这叠字称呼听着像跟亮亮是一辈儿的。 “油嘴滑舌。”温琴嗔怪地说,“好了,那既然你没事干,那就中午过来吃饭吧,你姑父早上钓了一条九斤重的水库鱼,你上回不是说想吃红烧鱼来着么?” - 温柏凡和他姑姑住的地方离得不远,走路也就二十分钟的距离。 他姑父退休之前做花卉生意的,赚得不少,十多年前就全款买了这套小别墅,屋前还附带一个三十来平米的庭院,被老两口布置得幽静又清新。 温柏凡登门的时候,美丽的温琴女士就在一派鸟语花香的庭院里,坐在小板凳上,用布巾帮刚洗完澡的猫咪擦身子。 “我来我来我来。”温柏凡接过毛巾,笑眯眯地躬下身,伸手揉了一下毛脑袋。“喵喵,爸爸想死你啦,待会儿就带你回家。” 那是一只警长同款的黑白花土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