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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教授手机响,他接电话,表情有点怪:“我是警官学院物理教授我对考古一无所知……” 对面又在说什么,虞教授点头:“起重机使用有困难,纯石棺……这个我必须到现场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本地新闻里女主持咬字清晰节奏呆板的声音介绍昨天施工单位无意中挖到一座古代棺椁,人民群众很有觉悟立刻上报相关部门。林应报纸上也有照片,泥土里只露出两只角,根据露出的顶点推算,这个石棺其实并不大,可能只比一般棺材大一点。林应心气儿不顺,冷笑:“那是人民群众自己打不开。” 虞教授挂了手机,回头看见餐桌旁的言辞脸色苍白,吓一跳:“言辞?” 言辞跳起来跑到客厅去看新闻,主持人介绍石棺上的雕花,考古部门很发愁怎么把石棺运出施工地。主持人介绍石棺处于两难境地,想把棺材弄出来,就得拆一部分正在施工的建筑。专家们想办法把损失降到最低,最好不拆建筑把石棺安全运出。 言辞什么都没听见,他两只眼直勾勾地盯着电视机,眼泪哗哗往下淌。他嘴里有东西,手里还攥着玉米,哭得像个小孩子。 林应坐着弹起来,搂言辞:“怎么了怎么了?隔着电视机你也能共情?” 言辞默默地把嘴里的东西咽了,用袖子擦眼泪,啃干净玉米。虞教授看韩一虎,韩一虎莫名其妙摇头。 “那个……是我爸爸的。” 林应傻了:“什么?” 言辞握住玉米芯:“那是我爸爸的玉棺。” 林应着急:“那……那怎么办?这都让人发掘了……我和林召凑钱买下来?” “没……没事。没用了。玉棺出现,说明……爸爸真的回不来了。” 轩辕弥明,彻底消失。 第58章 58 58 树 任继包着长长的黑色斗篷,跟在管家后面,慢慢地走在曲折的长廊中。 没人知道老宅到底有多大。 老宅一直是寂静的,空气寂寞得产生幻听。长廊外侧是花苑,一片开着花儿的树。花瓣轻轻落下,温柔如雨。这种树本地到处都是,方言名称是“花树”,好像没什么正式称呼。一到初春,开得花海连天,浩瀚的生命力温润却不容置疑。老先生喜欢这种树,老宅到处都是。早就过了花期,老宅的花树依旧开着。 风把花瓣吹上任继的肩。 任继低头看那甜蜜可爱的花的遗体,管家没回头,微笑:“到底是到时间了,留不住。” 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改造花树,结果只能延长花期,否则花树就原地死去。这种性子烈得杀气四溢的树开花,凋谢,结果,默默恪守生命的轮回。 隐隐有蝉鸣。 任继跟着管家越走越深。身后看不到来处,眼前看不到去处。一步一步,万劫不复。 “这种树以前有个名字。现在没什么人知道了。” “云阳。” 虞教授开车赶到工地,来了一群工程师教授戴着安全帽围着图纸犯愁。负责人眉毛耷拉着,满脸愁苦:“这个棺材是突然冒出来的,否则也不能主体工程都快完成了才发现它。要使用起重机就得拆承重墙,那麻烦大了……” 一个戴眼镜中年男人手里拎着小铲子从灰泥的墙壁另一面弯腰走出来:“不用着急拆承重墙,起重机不一定能把石棺起出来。你们进来看。” 虞教授跟着人群进去,全都被深深的探方吓一跳。探方中间还在往外挖,里面往外挖土的男人已经整个人看不到顶了。石棺在地面上的部分看上去就是个普通棺材,一发掘,才发现根本挖不到底——简直像是从地底层长出来的! 虞教授突然被一声蝉鸣扎得一晃。旁边的工程师扶住他:“您没事儿吧?” 虞教授笑笑:“没事儿,我觉得奇怪,这个棺材好像……长出来的石笋。” 石棺顶部的土已经清理,准备搭手脚架,不知道还要挖多深。虞教授眯着眼往下看:“石棺还没开过?” 拎铲子的那个考古人员是历史教授,他扶一下眼镜:“条件不成熟,没开过。” 虞教授想起言辞哭得脸都肿了,心里难过。他慢慢走下探方,棺材下面的石笋。一节一节,仿佛真的是生长的痕迹。虞教授仰头,石棺周围雕着精美的花纹。 蝉。 虞教授观察半天,问历史教授:“这个是蝉吧?” 对方点头:“蝉象征着生命轮回。古人大概看到蝉从土里爬出来,再回土里,次年再爬出来,误以为是一种重生。不过一般都是雕成玉琀陪葬。” 石棺表面雕花古朴粗犷,刀锋凌厉,线条流畅。石棺本身润着一层光,光滑而温和。虞教授接近它,感觉到微凉的气息。 确切来说,是“玉棺”。 “这么大的棺材,用一整块玉雕成,仿佛是汉代的雕刻技法,这就是我们必须把它完好无损移出去的原因。”历史教授苦笑,“不得已,真得拆墙。” 目前玉棺还是没挖到底。其他学科的教授讨论怎么回事,虞教授对地质没有研究,捏捏鼻梁,那一声蝉鸣震得他两眼发花。 言辞背着大包包要出门。林应已经完全闹不明白怎么回事,难道岳父大人在玉棺里?那为什么言辞拒绝跟着虞教授去看?林应一把拉住言辞:“你去哪儿?我送你?” 言辞拉着小脸儿看着他:“回猫窝。” 林应一捂脸:“亲爱的你不适合这么说话,咱俩先不吵,你去哪儿我跟你去哪儿,走。” 言辞被林应拽着,眼睛还是肿的:“你干嘛?” “我觉得你要去九棘园,然后去找重明,对不对?白天也可以?” 言辞嘟囔:“我可以用障。时间对我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林应抱住言辞,亲吻他的额头:“对,什么对白泽来说都不是问题。” 开车去九棘园,不算近。言辞很沉默,手里拿着那个亚克力相框。相框是双面的,一面是言辞和林应不对焦的手机大头照,另一面是很久以前,乌发白袍的青年抱着一只可爱的小猫咪。 “拍这张照片是为了纪念我第一次喊爸爸。”言辞眼泪打在散发馨香的相框上。弥明千辛万苦教言辞说话,猫仔在他怀里,圆眼睛一眨一眨,轻轻地叫,巴巴。 “我第一次喊人喊的不是爸爸。”林应苦笑,“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我喊的什么。林召掐着我的腮帮子逼我叫哥哥,我傻乎乎的快两岁才叫人,愣听林召白喊我两年哥。林召到现在都怀疑我故意的。” 言辞难得笑笑:“你绝对就是故意的。” 言辞有点笑模样,林应总算放松肩部,出口气。 白天看不见毕,林应觉得眼前一晃,被言辞拉着手,走在星空之下。林应没心思欣赏,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