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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已浓,戒尘和肃君彦施展轻功,带着穆赤维向匈奴营地跑去,肃君彦有伤在身,只能强自运功,看到他痛楚的神情,穆赤维停下脚步:“云格哥哥,你怎么了?” “我没事,快走。” “你是不是受伤了,是他打你了,很疼是不是?我背你吧。” “用不着,我们快走。” 两人正说着,身后传来追兵的的马蹄声,点点火光由远及近,“坏了。”戒尘心一沉:“莫不是林默……”他不担心自己,最担心的却是肃君彦。 “妈的。”穆赤维道:“我和他们拼了。” “拼什么拼。”肃君彦拉住他,指着前方的火光,“大王子来了,你哥哥来接你了。” “云格哥哥,你此番救我性命,我如何报答你。” “我不用你报答,和你父王哥哥讲,来议和吧。” “我们为什么要议和?” “赤维你听我说,大汉男耕女织,兵强马壮,你们不是大汉的对手,刘琛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只要你们想要议和,保证日后不再sao扰边境,他会善待你们的。” “他连你都不善待,怎么可能善待我们?“ “我不一样……他对我不一样……“肃君彦咽下眼泪,:“赤维,你答应我,日后不再兴兵大汉,答应我。” “我……” “你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穆赤维一把抱住肃君彦:“肃哥哥,你和我走吧,我会比他对你好的。” “不可能。“肃君彦推开穆赤维,含泪道:“你不懂,我这辈子……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肃君彦转头间,就见汉兵已到近前,燃着火苗的箭搭在弓上,对准了穆赤维和远远对峙的匈奴骑兵。 肃君彦面对汉兵,将穆赤维掩在身后,“赤维,快走。” “肃贵妃”林贤急喊道:“你快回来。” 肃君彦看穆赤维仍然踟躇不动,大声喊道:“走啊。” 林重远怒道:“放箭。“ 林贤嘶声大喊:“哥——” 肃君彦肩头中箭,腿一软跪在地上。 “云格哥哥。”穆赤维扑过来抱住肃君彦。 “住手。”一声大喊,汉兵连忙将弓箭放下,刘琛来到阵前,大声喝命:“放穆赤维走。“ 肃君彦拔出箭头,对穆赤维道:“不用管我,你快走,记住我交代你的事,今生今世,我与刘琛同生共死,他活我就活,他死我就死,带走你哥哥,不要让他杀过来。” “我知道,我答应你。”穆赤维瞪了刘琛一眼,转身跑向匈奴骑兵。 “赤维”穆赤浩见弟弟安然回来,十分欣喜,他远远见刘琛气度不凡,又能喝令汉军,惊道:“此人莫不是……” “哥”穆赤维一把匕首横在颈上,“你若出兵,云格必死,我答应他了,我不能食言。” 穆赤浩看到弟弟颈上的血痕,无奈下令道:“退兵。” 大汉兵营,刘琛看着跪在地上,一身是伤的肃君彦,冷冷道:“你倒说说看,朕要拿你怎么办?” 肃君彦跪地磕头道:“臣妾请皇上赐臣妾一死。” “你为什么救他?” “臣妾只求一死,请皇上成全。” 刘琛的心既恨又痛,不处置他,恐怕无法平息将士的怒火,处置他,又要怎么处置,刘琛看了看天,面色漠然,语声平静道:“看在你尽心伺候朕十年,朕赏你个全尸,准你尸首回乡。“ “臣妾谢皇上。”肃君彦费力的磕头伏地,抬头时,已是满脸泪痕,“皇上,臣妾走了,皇上保重。” 刘琛目中含泪,颤声道:“林重远,你自己收的好儿子,自己送吧。” “是,臣谢皇上。”林重远和林贤跪在地上,都是满脸悲戚。 看肃君彦披发跪在远处,林默冷冷一笑,“你这畜生。”林默一回头,刚劲的掌风扫在面上,立时昏了过去。睁开眼时,已然身处寺庙,全身被绑的像个粽子,看见戒尘拿着剃刀走向自己,林默挣扎问道:“爹,你要做什么?” “你心黑如此,不能留在尘世,但爹不忍心杀你,只能断你尘缘,从今往后,你就身披枷锁,随我出家修行吧。” 轩宁殿内,刘琛看着匈奴的降表,眼前一片模糊,窸窣的脚步声来到身后,卢雪君将衣衫披在刘琛身上,“虽然冬天过了,可晚上天还是很凉,皇上日理万机,可要好好保重自己。” “你这话好像听谁说过。”刘琛拍拍卢雪君的手背:“多谢皇后。” “皇上这段日子,有时上朝,有时不去的,可是……身子不爽。” “没有,朕身子好着呢,朕就是想看看……若朕不在,皇后……是否有人可用。” 看卢雪君低头不语,刘琛问道:“宣儿最近长进了很多,皇后把他教得很好。” ”若他的父皇可以天天在他身边教他,他会学得更好。“ 刘琛擦了擦卢雪君的眼泪,柔声道:“你哭了?” 卢雪君扑进刘琛的怀里,哭道:“皇上可不可以不走?臣妾怕撑不过去。” “其实朕也舍不得你们,可若朕不走,他会死的。”刘琛亲了亲卢雪君的头发:“有林家父子在,有硕连澈在,还有一众臣子,宣儿也不小了,可以亲政了,他有你这样好的母后,朕很放心。” “皇上可以把肃贵妃接回来。” 刘琛摇了摇头道:“朕想了很久了,他吃了太多的苦,我不想他最后惨死在朕自己儿子的手里。” “臣妾会教导宣儿。” “还是让宣儿做一个杀伐决断的帝王吧。”刘琛笑道:“若他放过君彦,倒不像是朕的儿子了。” “皇上决意要走了么?“ “就算天涯相隔,你我夫妻的情分,朕会永远放在心里。” “皇上多带些银钱吧……”卢雪君抱着自己的丈夫,哀哀哭了起来。 初夏时分,云台寺已是绿树掩映,刘琛一身布衣,大步来到山门门口,轻轻叩门,“施主找谁?” “肃君彦。” “小寺没有这个人。” 刘琛一脚顶进门缝,“慧慈方丈可还在寺里?” 小和尚看了看他,“施主认识方丈?” “我们是旧相识。” “施主稍候。” “你和方丈说,我叫刘琛,请他无须惊动旁人。” “请稍候。” 不大一会儿,小和尚回来道:“施主请进吧。” 云台寺依然还是昔年模样,刘琛随着小和尚来到大殿,慧慈方丈正在讲经,几个和尚跪在蒲团上静静听着。一个熟悉而消瘦的身影跪在离慧慈方丈最近的蒲团上,双手合十念经,他的头上没有戒疤,显然还是个俗家弟子,看他形如枯槁,刘琛心中刺痛,他轻步走到肃君彦身后,也跪在了蒲团上,慧慈对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