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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啊, 我们家长腿帅哥不上场?” “不想,”蒋息把脸贴在他胸前,“不想去。” 蒋息声音很轻,呼出的温热气息打在了裴崇远的皮肤上。 “听着这么委屈呢?”裴崇远笑,“谁惹我们家帅哥生气了?” 蒋息笑了:“没有,就是不喜欢。” 他说:“我这人本来也没什么集体荣誉感,除了乐队之外,也不喜欢别的集体活动。” 裴崇远沉默了片刻,觉得自己大概能懂蒋息的感觉。 一个从小被骗被抛弃的孩子,对人有着本能的不信任,他无法融入集体,或者说,不愿意去融入集体。 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但同时也不得不承认,人是社会性动物,一个人不停地将自己边缘化,并不是什么好事。 更何况,蒋息现在只是个学生,一切都还好说,由着性子去做自己想做的,拒绝不想做的,没人能说什么。 但他迟早要走入社会的。 去工作,去与人交流沟通,去面对很多不想面对的事。 “小息,”裴崇远说,“理解你不想做一些事,但人活着总是要被迫做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我希望你不要总是因为不想不愿意,就去逃避。” 蒋息皱起了眉:“这不是逃避,是选择。” 蒋息放开他,坐了起来。 “我不想做,也能选择不做。”蒋息说,“这是我个人的决定,而且,我参不参与对他们影响也不大,为什么我非要让自己不开心呢?” 裴崇远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强烈,无奈地笑着伸手拉他,安慰似的拍拍他的手背说:“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跟性格,我这不只是给你一个建议么。” 他态度一软下来,蒋息突然窜起来的火气也就紧跟着熄灭了。 拳头打在棉花上,没劲透了,索性不再争论。 蒋息重新躺下,心里还是有些不悦。 “裴哥,我知道你比我懂得多,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做事风格。” “嗯,明白。”裴崇远皱着眉,心里闷闷的。 在裴崇远看来,蒋息什么都好,就是太有自己的主意,不听劝,不信劝,过于固执己见刚愎自用了。 裴崇远总觉得自己跟蒋息相比,在很多事情上也算是“过来人”,总想给他指点一二,但回头想想,自己也确实太好为人师了。 蒋息不愿意听,那就算了,说多了人家烦他自己心里也不痛快。 这种事翻来覆去发生过不止一两次,裴崇远却总是忍不住想把蒋息往自己希望的样子上去引导。 他觉得这些都是经验,蒋息这种过分天真的学生学学没坏处。 奈何,蒋息从不听劝。 裴崇远心里想的这些,没跟蒋息好好说过,而蒋息也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这么多年,没人管他,或者说,他爸妈总是企图对他的人生进行干预,但并非真的是在为他考虑。 蒋息的反抗精神在很小的时候就被激发了出来,越是被人牵着,就越是不愿意往前走。 他抗拒被人左右,也恐惧被人左右。 所以,尽管知道裴崇远或许是为自己好,他也不想接受,骨子里那些已经跟随他多年的习惯与想法已经根深蒂固。 这件事,他们都不觉得是自己的错,也不觉得是对方的错,问题出在不同的环境造就不同的人,他们都想着算了,别说了,却没意识到,不说才是最大的问题。 “息哥,等会儿给我摇旗呐喊哈!”佟野热完身,塞给蒋息一面大旗,上面就四个字:佟野牛逼。 蒋息哭笑不得:“谁给你弄的这东西?” “后援会。” “你什么时候有后援会了?” 佟野冲他挤眉弄眼地笑:“前天,刚成立。” 他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我,会长大人。” 蒋息笑了出来:“cao。” “行了,现在本会长委派你等会儿为我摇旗呐喊,好好加油,往破喉咙喊,咱们在气势上就先压制住敌军。” 蒋息扯开那大旗看,心说这字儿写得还是挺不错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出自佟野的手。 佟野有问他:“你真不上?让曲恺跟你换呗。” “不上。”蒋息说,“专门在这儿给你摇旗呐喊。” 佟野搭着他肩膀大笑,笑得跟弯了腰的柳条似的。 等到他们班开赛了,蒋息拿着旗站那儿,他喊不出来,只能扯着旗,让字儿露出来就不错了。 九月末,虽然已经进入了秋天,但下午的时候温度还是很高。 蒋息身为候补队员,还是意思意思,穿了篮球服,不过上身还穿了件薄薄的运动开衫。 这球衣也是佟野选的,他们班大一参加篮球赛的时候,临时撺掇起来的篮球队,佟野自告奋勇,当了队长。 佟野表示:“队长不一定是打球最好的,但一定是最帅的。” 然后被大家嘻嘻哈哈挤兑一番之后,定了他当队长。 大家穿的是湘北高中同款,佟野是樱木花道的10号球衣,给蒋息的是流川枫的11号。 蒋息站在那里,从膝盖往下,修长的小腿暴露在秋日阳光之下,肌rou线条漂亮匀称。 他扛着佟野那面旗站在那里,眼睛只看着佟野,像是别人打成什么样都与他无关。 下半场的时候,他们班领先,对方明显急了,屡屡犯规。 蒋息冷眼看着,在心里嘲笑对方是傻逼。 不过就是个系里的比赛,有能耐就赢,没能耐就滚下去,玩儿这么脏,丢人。 他抬手揉了揉脖子,又捏了捏肩膀。 还有十几分钟比赛结束的时候,对方班级一个人直接把佟野撞到了篮球架上,佟野的后背磕在了铁架子上,摔下来时又没站稳,直接崴了脚,结结实实地倒了下去。 他这么一摔,场上的人都急了。 对方不是一次两次故意犯规,都是年轻气盛的大小伙子,谁能咽得下这口气? 比赛也不比了,两伙人直接扭打了起来。 在佟野摔倒的时候,蒋息已经把那大旗随手丢给身边的人,脱了外套就上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