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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谢彦急声道:“我怎么会干这样的事, 是宋逸春那小王八故意污蔑我编出来的!” 这都是好几年前发生的事了, 那传闻中的“民女”,其实就是仙醉坊的夫人姚寄月。 姚寄月不是京都本地人, 她跟着夫家将酒坊迁到京都, 因为酿出的酒味道醇厚, 很受欢迎。但这就让当地一些酒坊感受到了威胁, 更有人十分贪婪的,想将仙醉坊的酿酒方子占为己有。 大齐榷酒, 但管理相对宽松, 大齐官府允许部分商人或酒坊, 上缴一定费用, 同意接受官府一定管理后,就可自酿自销。作为被大齐官府允许酿酒卖的少数民间酒坊,在普通人眼里姚寄月家或许有点背景, 但在上京都这个藏龙卧虎之地, 就算普通了。 姚寄月的丈夫当时面对逼上门来的势力, 不愿意将方子交出去,结果落得殒命的凄惨下场。只剩姚寄月一个弱女子,带着两个才几岁的女儿, 投告无门。除了掌握着酿酒方子,姚寄月本身还有着不俗的相貌, 这自然也引起了那些人的觊觎。 谢彦救下姚寄月,其实也是偶然。 那日他陪谢缈去外面郊游, 在出城时,与一辆刚进城的马车相遇,当时城门口出城的人多,声音多,谢彦没察觉到什么,是他姐谢缈说那马车上有女子微弱的呼救声,于是谢彦没有半点迟疑,带着人追上去将那马车拦下,救出了被绑着手堵着嘴的姚寄月。 当时姚寄月开口向他们求救,绑人那人却说,这是他们府里出逃的丫鬟。 谢彦他们选择相信姚寄月,遇上这等不平事,谢彦和谢缈自然不会置之不理,当时他们要带姚寄月走,对方不肯,也来抢人。 在他眼皮子底下强抢民女,这还得了?! 因是要陪谢缈出游,所以当天谢彦身边带的会武的家丁挺多。南星更是他娘亲特意弄来保护他的,武力值更不用说。谢彦二话不说,将对方一干人暴揍了一顿,带上姚寄月大摇大摆走了。 姚寄月家这事儿,是她无权无势才求告无门,但有明益侯谢家的帮忙,就好解决了。 “那事儿也没用我家出力。”三言两语简单说了下当初的经过,谢彦摊摊手,“这朝堂之上的人啊,谁没一两个政敌呢,我爹就是帮我们把这事儿给那人的政敌稍微透露那么一下,于是事情很快就解决了。” 敢杀人,还不知道在此之前还干过多少坏事儿呢。先抓你一个小把柄,然后拔出萝卜带出泥,丢了官职被判刑,也是咎由自取。 李文华恍然道:“今日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这件事当初我确实听我爹提过几句。”正如谢彦说的,谢家没有出力,只从旁暗示了几句,就算有知情者,也不多。毕竟谢枫可是众人眼中万事不管的闲散侯爷,他若涉及朝中官员之事,难免让人多想,行事肯定会隐秘些。 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李文华能记得这么清楚,还是因为那官员背后犯的事儿太多了,但一个五品京官想要滴水不漏地全部瞒下并不可能,所以当时他爹还和他讨论,这官员是给人做替罪羊了。 当然,事后李文华从调查中,证实了他爹的推测是对的。想着,李文华不由看了看萧承洲。 萧承洲感受到他的目光,抬眸看他一眼,看得李文华赶紧收回目光。 谢彦没注意到两人这一幕,他继续道:“当日在城门口目睹我们双方抢人的多,但知道来龙去脉的人其实并不多。” 事情的后续发展知道的人就更不多了,不过那时候正是春光正盛,百花盛开之时,出游的人很多,当日谢彦虽没亮明身份,可在等候出城的人群中,也有眼熟谢彦的人。于是这事最后也不知怎么传的,传来传去成他仗势欺人,强抢民女了。 谢彦第一次听到这传闻时,还觉得莫名其妙呢,跟人解释了一回、两回,第三回 就懒得说了,直到某一日和郑鹏他们约好在清风楼吃饭,遇到了正与一群文人编排他的宋逸春。 当时,宋逸春言之凿凿,说当日谢彦抢人之事乃他亲眼所见,还一副假兮兮的语气惋惜那被抢的貌美娘子,引得那群文人愤怒不已,变着花样儿骂他。 于是谢彦就知道,这事儿十有八九是从宋逸春这儿传出来的,个瘪犊子! 谢彦那会儿就想撸袖子跳出去把宋逸春打一顿,没想到与他在一起的郑鹏几个动作比他还快,先是与他们争辩,那些文人一张嘴顶别人三张,笨口拙舌的郑鹏他们怎么说得过,被那些文人一再讽刺,最后已经不单是谢彦一个人的事儿了,还是郑鹏那个暴脾气先动的手,谢彦和卢宇、王瑞先后加入战局。 这吵架的双方,先动手那一方说起来总是理亏的。一群弱鸡文人,被他们连着自己带来的下仆摁着打,个个都挂彩严重,谢彦他们除了身上挨了几下,一张小脸净白,两边一对比,就显得谢彦他们这打人的一方更可恶。于是之后就是郑鹏他爹被弹劾,郑鹏被迫在家老实了半个月,谢彦和卢宇他们各自的爹虽然没被弹劾,但也跟着老实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就再没去过清风楼了。 李文华幸灾乐祸地笑了两声,“这事儿我也知道。” 谢彦没好气地冲他翻一个小白眼,转头殷勤地给萧承洲夹菜,可怜兮兮地卖惨,“这下,洲哥你知道我有多冤了吧。” 萧承洲就补偿似的给谢彦夹了个大鸡腿儿,说:“有机会给你找补回来。” 谢彦眼睛盯着大鸡腿儿,美滋滋地咬了一口,没怎么注意萧承洲说了什么。 吃饱喝足后,他们在明珠园待到半下午,才收拾收拾启程回城。 打了人的当天以及第二天,都是风平浪静的。不过第三天,谢彦家就来人了,是昭元帝身边的内侍,宣他进宫。 谢彦一听是要他进宫,心里就门儿清了,他不慌不忙地跟着内侍上了马车,一路上也不关心自己进宫是要干嘛的,反而先关心起了昭元帝的身体。 谢彦小时候是很得昭元帝宠爱的,他经常进宫,甚至经常留宿宫中,后来年纪大了才减少进宫次数。现在昭元帝比以前还勤勉于政务,很少召见他。无召不得进宫,久不见面,昭元帝如今对谢彦也不如原先那么亲密了。 谢彦到崇华殿时,目不斜视地先给昭元帝请安,等起身后,才发现今儿在场的人还挺多,有忠诚伯、定远伯、李文华,还有萧承洲。 当着昭元帝的面,谢彦也半点没忌讳,直接冲萧承洲甜甜一笑,得到萧承洲一个含笑的回应后,才敛了敛表情,等待昭元帝问话。 昭元帝在上面咳了咳,和蔼道:“彦儿,你可知今天叫你来所为何事?” 谢彦眨巴眨巴眼睛,小眼神十分期待地看着昭元帝,“陛下,是不是您得了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