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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混乱,最后的得益者成了谁?” 谢赫道:“诚王早已将所有人都算了进去,昨夜他带兵来救驾,打乱了两王的对峙之局,豫王和端王皆被暂时关押,随后他进了皇上寝殿,不知谈了什么,皇上很快颁下诏书,册封他为储君。” “彦儿,你口中的洲哥,之后就是太子了,再过不久,他还会改变身份成为新皇,成为这大齐的新主人。” “洲哥……要做皇帝?”谢彦神色虚泛,由内而外地有种不真实感,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谢枫走到谢彦身边,摸着他的头,“彦儿,你准备怎么办?诚王就要成为自古以来都拥有三宫六院的皇帝了。” 谢彦茫然无措了一阵,他说:“爹,我和他早就约定好的,他若娶妻,我便与他分开。” 谢枫摇摇头,觉得谢彦是在异想天开,可看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忍再让他看清现实,算了吧,能逃避一天是一天。若萧承洲真的要背信弃义,以皇权强人所难,大不了到时候他就打晕儿子,带着一家老小躲进南岭深山,反正有她妻子这个南岭女在,除了日子清苦点,不至于活不下去。 不怪谢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则历来皇帝都一个德行,打江山时需要你了,能把你夸出花儿来,觉得你麻烦有威胁了,眨个眼都觉得是对他的挑衅。更别说他儿子和萧承洲的关系这么特殊,之前他看起来是真的喜欢自家儿子,可难保现在,甚至是以后。 谢彦神色恍惚地回了自己的院子,难怪以前他娘说萧承洲志向高远,他之前一直不明白,现在才懂了这四个字代表着什么意思。 不过想想皇权诱人,萧承洲既然有手段,那有这心思也不足为奇。 萧承洲不到十六就被昭元帝扔去各种危险的地方,没有一颗七巧玲珑心,他哪还能在那无数次的刺杀中活下来。萧承洲最初给谢彦的印象,就是个心思狠辣的人,不过是在后续的接触中慢慢转变了印象。因此得知萧承洲居然把皇位算计到了手里,谢彦最初的不真实感过去,就觉得这个结果好像也挺理所当然的。 至于与嫡长子争位子,从大义上来说,萧承洲这是不合规矩的。但人都有私心,抛开这点换到个人身上,就算不为那权利滔天,便是为了自个儿的身家安全,放手一搏也未尝不可。而萧承洲算计血缘兄弟失去性命这点,谢彦觉得天家人其实少有真情实意的亲人,如果换成自己在萧承洲那个位置,自小经历各种忽视与磨难,他也难保证自己不会选择走萧承洲这条路。 谢彦又站在自己的角度慢慢想,从他跟着萧承洲来到边关的那天起,他以及整个谢家,就已经被贴上了诚王的标签。若萧承洲夺位失败,他和谢家怎么都不能全身而退,至少是新皇清算的第一批。现在萧承洲成功了,除了他们两人的感情不好说,至少谢家人的命是保住了。 谢彦度过了不真实的一晚,早上起来打了套拳,吃过饭后就去找郑鹏他们。 三人依旧在军中当职,惠王逼宫那晚,他们接到消息时连宫门都没能进去,之后萧承洲回来,才得以一起进去。三人手上功夫一般,没敢太拼命地往前冲,是无功也无过,不过这样他们就很满足了。 三人也成熟不少,不过对比谢彦一身隐约的煞气,就有点不够看了。从前的谢小彦,一下子变得高大不少,这种高大是各方面的,体型、心智、经历等等。 三年未见,四人并未生疏,插科打诨几句,好像又在从前。他们还说,谁都没想到谢彦会一声不吭地跑去边关,还直接从小兵做起,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完全可以利用关系起步踏高点的。 然后又说起宋逸春,郑鹏他们都挺唏嘘的,“没想到宋逸春整天跟在豫王身边各种狗腿,背后居然是端王的人。我们当时跟着诚王冲进去,宋逸春正举刀捅豫王呢,若不是诚王一箭射过去,豫王估计都没了。” “宋逸春意图趁乱杀害豫王,这条罪名是定下了,宋家也完了。” “豫王也好不到哪去啊,他失手杀了惠王,纵然惠王逼宫,但该如何处决,是皇上的事。” “端王不也是去救驾的吗?”谢彦说,逼宫的只是惠王,不管端王和豫王暗地里准备做什么,口中喊的是救驾。 “你是不知道,诚王控制住局面后,端王和豫王自知再无可能,狗咬狗,咬出了对方好多东西,等皇上清醒过来,够他们喝一壶了。” 多年谋划一夕定胜负,这就是成王败寇啊。 这两天京城戒严,便是郑鹏他们也不敢随便溜出去,他们也就能出来一会儿。他们与谢彦聊过后,表达了一番对他的羡慕嫉妒恨,约定过后再聚,便挥手暂别。 谢彦就无所事事起来,以前还是闲散纨绔一枚时,看什么玩什么都有趣,现在却什么都兴趣缺缺了。谢彦干脆回侯府,等到天黑后,侯府门外来了辆马车,是萧承洲来了,亲自来接他。 谢彦上车时,萧承洲猜想谢家人应该把事情都告诉他了,不过他看谢彦神色正常,就有点不确定。 谢彦倒是上来就一句打趣,“怎么了太子,才一天不见就不认得我了?” 萧承洲见他的反应比他想象中的好,就微微笑道:“还学会取笑我了。” 天冷,萧承洲给谢彦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 谢彦接过去,仔细看他一眼,说:“怎么感觉你比我还紧张?” 萧承洲说得认真,“我怕你因为我现在当了太子,以后当了皇帝,就因为君臣有别而抛弃我。” “不会的。”谢彦说,“我们不是有约定吗?” 那个只要不娶妻,那就永远不分开的约定,谢彦是真这样想的。 谢彦说这句话,其实是在试探萧承洲,这一刻他也把萧承洲当成了那些君心难测的君王。什么约定、信任,往往在巨大的权利之下,都是不经考验的。 萧承洲的表现却让谢彦意外,他见萧承洲大大地松了口气,这个表情,在那个河岸边也曾出现在萧承洲的脸上。难不成萧承洲竟比他还担心? 然后谢彦空着的那只手被萧承洲拉住,听萧承洲承诺道:“阿彦,我要立你为男后。” 谢彦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咳了几声,一脸“你莫不是有病”地看向萧承洲,“立我为什么?!” “男后。”萧承洲说,他用手抹去谢彦下巴上的水渍,“以后你就把皇宫当成第二个家,每天出去玩还是去军营带兵,只要晚上回来就好。” 先不说萧承洲说的这个男后有多荒谬,简直闻所未闻,就说谢彦觉得在萧承洲的描述中他俩完全反了,倒显得萧承洲这个未来皇帝像深宫里那些哀怨的女人,每天都殷殷期盼着他回来宠幸。 “男后?你父皇同意吗?满朝臣子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