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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的大眼睛看向他们,嘴里喊:“爸爸,爸爸。” 祁墨走进去抱了抱他,又亲了亲他的胖脸蛋,“宁宁乖,爸爸带mama去趟医院。” 祁宁当然听不懂,但是黄姐明白,她忙把孩子接过来道:“先生和夫人请放心,我一定在家里好好照顾宁宁。” 楚安离心口处又酸又疼,往前走了一步十分想进去抱抱孩子,却怕传染给他,只得停住。 “宁宁,mama很快就回来。”楚安离很难过,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祁墨拥着她准备离开,她却还是站定,看着孩子的方向,目光久久舍不得收回。 祁宁被黄姐抱在怀里,一直看着楚安离,好像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进来和他玩儿。 直到门口那两人身影都消失,祁宁还眼巴巴的一直望着门口,最后扁着嘴委屈的呜咽了一声。 大概是生病了,格外脆弱,楚安离去医院的路上一直哭,哭得眼睛鼻子都红了。祁墨劝不住她,没办法,只能叹气。 去了医院,诊断为病毒性流感,要住院。 祁墨知道她不愿意,只能跟她说,回去了怕传给祁宁了,她这才妥协了。 挂上针之后,祁墨在旁守着她,楚安离哭太久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睡得累极,还做了个梦。 梦里面风云变色,地动山摇,海水倒灌,景象惨烈而残酷。 苍茫的天地间,她渺小的就像是一粒微不足道的沙子,想挣脱,想逃亡,然而一瞬间就被湮没吞噬,再无声息。 一身冷汗惊喘醒来,楚安离用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神智。 窗户外,天色已暗。 趴在床边的祁墨也慢慢转醒,他揉了揉涨痛的脑袋,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睡着。 这时候,护士推门进来,她讶异道:“咦?地上怎么这么多珠子?” 楚安离这才注意到自己没打针的那只手耷拉在床边,手腕上的手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了,珠子掉落了一地。 “是你的吧?我来帮你捡。”护士将手里的东西搁在一旁,俯下身开始一颗一颗的捡。 这个珠子散落的场景过于熟悉。 楚安离和祁墨沉默的对望,都没说话,也没动。 他们俩僵在那儿,好像除了还在捡东西的护士,整个空间都静止凝结了。 病房空旷,护士很快就捡完了。大略数了数,也没去注意他们异样的神情,将那一把颜色各不一样的珠子递过去,问道:“总共十二颗,没少吧?” 作者有话要说: 好快啊,新的一年了,大家新年好。跨年在码字中度过,于是,我离结局又近了一步。 第52章 楚安离猛地坐起来,将那把珠子给一把抓过来,快速的数了三遍。 是十二颗,没错。 她的手链一共有十二颗珠子,但是祁墨怀孕之前,不见了一颗,只剩下十一颗。 现在,这颗能代表着祁宁的珠子又回来了。 这种强烈的不好的预示,让楚安离和祁墨都彻底慌乱了。 祁墨立马掏出手机往家里打电话,想确认一下情况,而那边楚安离已经给自己拔了针,带出了血,在护士的惊叫声中,脸色苍白,鞋子都没穿就往外面跑去。 “阿离!”祁墨连忙追上去,没几步楚安离被他拉住了。 楚安离一阵天旋地转,被祁墨扶住才站稳,呼吸急促,虚弱道:“回家,回家,祁墨,快点。” 祁墨刚才电话没打通,也是无比心焦。他望着楚安离惨白的面色,知道让她呆在医院里等他消息是不可能,一咬牙:“好,我们回去。” 祁墨把楚安离抱上了车,开车回家的路上一直打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楚安离的眼泪跟珍珠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她手心里有十二颗珠子,这些珠子每个颜色都不一样,她轻易就将当初不见的那颗找出来了。 剔透的蓝色中氤着一丝丝浅红。拿在手里,还微微发着烫。 她攥紧了那颗,贴在了自己的心口处,沾了泪水的嘴唇战栗着,“宁宁,宁宁……”绝对不是她想的那样,绝对不是。 祁墨开得已经很快了,可一分一秒却是那样的难熬。车子开到家之后,两人下车直接往楼上冲。 楚安离大口喘息,喉间如刀割一般的疼痛,她大力推开了宝宝房的门。 宝宝房布置的整洁又温馨,下午他们离开时,祁宁就在里面爬着玩儿,他还在笑,还隔着彩色的围栏望着他们,还在奶声奶气叫爸爸。 然而,灯点亮的瞬间,映入眼帘的却是色调明净的普通卧室。 没有小床,没有床铃,没有围栏,没有温暖可爱的色彩。 也没有孩子。 一切都是在布置成宝宝房之前的摆设,仿佛下午时还看到过的场景都是幻想。 那一刹那,祁墨脑子都木了。 从珠子散落开始,虽然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测,但真正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仍然不敢置信,低喃:“宁宁……” 楚安离拖着发软的双脚走进去,站在屋子中央,茫然四顾。 这里发生过什么?是自己走错房间了吗?宁宁呢?是不是黄姐把孩子抱到别的房间,跟他们开了个玩笑。 她看到了床的另一边倒着一个人,正是黄姐。 楚安离大步上前,将她摇醒,“黄姐,黄姐,宁宁呢,宁宁呢?” 祁墨也飞速上前,黄姐悠悠转醒,被他扶着坐起身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晃了一圈,又迷茫了片刻才回神,“夫人,先生,你们都回来了?诶,我怎么会在地上睡着?” 楚安离心急如焚,抓着她的衣襟,红着眼睛问:“我问你,宁宁呢?!” “宁宁?”黄姐吓一跳,慌张地反问:“宁宁是谁?夫人,我不知道啊!” 楚安离静了静,手下更用力了,逼近她怒喝道:“你说你会在家好好照顾孩子的,你把我孩子弄哪儿去了!宁宁呢,我的孩子呢!!?” 她头发散乱,歇斯底里,黄姐惊疑不定的看向满脸毫无血色的祁墨,害怕得声音都抖起来了,“夫人,你的孩子……之前就流产了,你忘了吗?我,我是先生请来照顾你的,” 楚安离眼底爆满了红血丝,呆呆的看了她片刻,手下脱力松开,满面泪痕交错。 祁墨闭了闭眼,将身体缓缓跌坐在地的楚安离接在怀里,紧紧拥着她,痛苦地泪如雨下。 变了,真的一切都变了。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医院长廊,楚安离疾步而行,她四下张望,逮着人就问:“钱医生呢?钱医生在哪儿?” 大家见她行为状若疯子,有的不理,有的远远的就避开。有个护士认识紧随在她身后的祁墨,被她抓着问,只得告诉了她,“钱医生在值班办公室,你们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