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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爹,爷爷他们回来了。” 这么快?陆追丢下纸笔,踩着鞋下床开门。 萧澜“噗嗤”一声笑出来。 陆追不解:“怎么了?” “一个人在房中唱戏呢?”萧澜取过手巾沾了水,替他将脸上的墨渍轻轻擦掉。 这动作太亲昵,陆追本能看了眼后头的陆无名。 “咳!” 陶玉儿恰好推门出来,诚心建议道:“若是陆大侠嗓子实在不舒服,这楼对面就是医馆。”也省得一天到晚咳咳哼哼。 陆无名:“……” “事情怎么样了?”陆追转移话题。 萧澜道:“我要回冥月墓。” 意料之中的结果。 陆追道:“嗯。” “明日就会动身。”萧澜坐在他身边,“我已经同前辈在路上商议过,待他送你前往日月山庄后,就会赶来冥月墓助我一臂之力。” 陆追点头:“好。” 陆追道:“多谢爹。” 陆无名从鼻子里往外挤了个“嗯”字。 “娘亲呢?”萧澜问。 陶玉儿道:“我暗中跟着你。”哪怕不是为了红莲盏,只是为了儿子,她也要一同去冥月墓。 至于林威,由于受了伤,因此陆追派人将他送出洄霜城,暂且回了朝暮崖休养。阿六与岳大刀自然跟着一道前往日月山庄。 银月如钩,吵闹了一整天的洄霜城也逐渐安静下来。街上依旧有官兵巡逻,是先前刚出挖心案时,从别地调拨来的驻军。 陆追伸手关上窗户,道:“这里应当很快就能消停了。”闹腾了这么久,百姓可算是能喘一口气,也不容易。 萧澜抱着他回到床上。 烛光很黯淡,两人靠在一起,谁也没先说话。 许久之后,萧澜捏捏他:“当真不要将合欢蛊一事告知前辈?” “我爹又不是大夫,说了又能如何。”陆追道,“况且按照他的脾气,倘若知道了这个,定然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 萧澜道:“可一直瞒着也不是办法。” “等到日月山庄问过叶谷主,再说也不迟。”陆追挪了个舒服的姿势,“放心吧,我比你更关心这身体,养好一些,将来才好陪你仗剑骑马,游海观花。” 萧澜抱紧他。 怀里的身体是温暖的,他想记住这温度。 “此番回冥月墓,一切都要多加小心。”陆追手指穿过他的头发,叮嘱,“鬼姑姑虽不至于会伤你性命,可其它事就难说了。” 萧澜道:“我知道。” 陆追闭起眼睛,轻轻吻上他的唇角。 窗外,院中,树上。 陆大侠单手握剑,蓄势待发,目光如鹰盯着那暖意融融的小窗户。 窗外,院中,树下。 陶玉儿靠在石桌边,嗤笑一声,瞥他一眼,捏了把瓜子来嗑。 第七十八章-暂别 花开两朵, 各表一枝 这一夜过得极安静, 直到晨光洒进窗棂。陆追微微动了动,睁开眼睛看着枕边人。 萧澜笑笑, 伸手替他将乱发拢好:“醒了?” 陆追答应一声, 将脸重新埋进他胸前, 过了好一阵子,方才哑着嗓子问:“何时回去?” “再陪你一阵。”萧澜抱着他, “只要岳父不来赶我下床, 便不着急。” 陆追笑,手指蹭了蹭他下巴上隐隐冒出的胡茬。 萧澜握住他的手, 侧首在腕上轻咬出一圈牙印, 而后便十指相扣, 翻身将人压在了柔软的被褥中。 眼底是浓似蜜的温柔,萧澜与他额头相抵:“我爱你。” 陆追道:“嗯。” 萧澜嘴角一扬:“嗯?” “我也爱你。”陆追环住他的脖颈,又叮嘱,“一路小心。” “放心吧, 我自幼在冥月墓中长大, 自然知道该如何自保。”萧澜道, “等我办完事情,就去日月山庄找你。” 陆追闭上眼睛。 他的唇形很好看,嘴角即便不笑也微微上翘,泛着红润。 萧澜低头,本只想轻轻触碰,最后却变成了火热的唇舌相缠。 陆追掌心颤抖贴着他结实的胸膛, 呼吸湿热。 “别闹。”萧澜单手拖过他的脊背,在耳边吻了吻。 体内蛊虫蠢蠢欲动,陆追不想就这么让他离开。 抱着那几乎瘫软的身体,萧澜心里生疼,却又无计可施。掌心滑过那汗湿的后背,最后落在脖颈处,狠下心来微微使力,封了他的xue道。 陆追闷哼一声,闭眼晕了过去。 此时外头恰巧传来敲门声,挺轻。 萧澜替陆追盖好被子,方才起来去开门。 陆大侠一脸黑粉煞气,正拿着剑站在外头。 …… “前辈。”萧澜道,“明玉有些不舒服,还在睡。” 陆无名往他身后看了一眼,见陆追裹着被子没动,于是心中更加万马奔腾,什么叫有些不舒服,为何好端端的,突然就开始不舒服。 他不可避免的,难以控制的,分别设想了一下各种“不舒服”的理由。 萧澜趁机出来,回身将房门关紧。 陆无名很想用鞋底拍他的头。 萧澜冷静道:“前辈若是有话,不如下去说?” 老子一句话都不想和你这兔崽子说。陆无名甩袖下了楼,走得气势磅礴。 萧澜暗自擦了把冷汗,也跟了上去。 然而到了饭厅内,还没等两人说话,曹叙却匆匆前来,面色为难道:“门主。” “怎么了?”陆无名问。 “属下失职,让季灏跑了。”曹叙回答。 萧澜眉头一跳。 “已经派人去追了。”曹叙道,“还请门主恕罪。” “罢了,你的人这些天也累得够呛。”陆无名道,“季灏只是一个小喽啰,他师父都不把人放在心上,应当掀不出什么大风浪,没必要非得找回来。”况且看他中毒的程度,若再执迷不悟下去,只怕等不到别人动手,体内尸毒就已先发作。 城外一处庄稼地中,季灏正从地上采了野草根,连泥也来不及洗,只顾胡乱塞进嘴里——那是野地龙,能清热解毒,暂时缓解体内的毒性。 十几把草根吃下去,季灏方才松了口气,靠着干涸的水渠坐在土中休息,一身白衣被染得脏污也不在意,事实上他也不喜欢这颜色,这料子——他偏好乌黑的颜色,喜欢精干的短打,那样才能在墓xue中穿梭自如,而不是傻子一般,穿这繁复琐碎的袍子逃命。 身后突然传来细碎的声响。 他警觉回头。 一张脸突兀地出现在他面前。 季灏猛然往后退了几步。 即便是常年在墓xue中游走,他此番也被惊得心跳一滞。 那根本就不是一张人类该有的脸。 扭曲的,沾满鲜血的,嘴巴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