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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莫非还能说一句不好?”杨清风反问。 陆追干脆利落道:“不能。”谁说不好打谁。 陆追又道:“所以前辈这是答应了?” “你说准了,他当真是我那命中注定的徒弟?”杨清风扯着他的手。 “准准准。”陆追坐在他身边,“你看,人品武功都没得说,长得也好,高大英俊相貌堂堂,这种若都不满意,前辈还想挑什么?” 杨清风好笑道:“你这还真是夸得不遗余力。” “所以前辈这是答应了?”陆追问。 “……”杨清风没说话。 “为何啊?”陆追百思不得其解,“前辈心心念念想要徒弟,这回徒弟自己送上门,怎么还犹豫上了。” “也不是犹豫。”杨清风小声道,“我吧,就是有些紧张。” 陆追:“……噗。” 虽说嘴里念叨了许久的徒弟,可这阵真来了,却反而不知所措起来,他离开江湖已久,离开军中更久,年纪也大了,时不时还会犯迷糊,越想越觉得自己缺点颇多,也不知会不会将人教歪。 “前辈戎马半生,哪怕是抠些鸡毛蒜皮出来,授人也绰绰有余。”陆追道,“有何可紧张。” 杨清风哭笑不得道:“吹。” 怎么能是吹呢,分明就是大实话。陆追将他从台阶上拉起来,拽着一道回了饭厅——这么久屋内的两个人还没打起来,可见谈得也还算顺利,天时地利人和,收徒拜师这种事情,趁早做了趁早安心。 见二人进来,陆无名抬头与杨清风对视一眼,心中都颇有几分“卖了还要帮数钱”的沧桑感。 萧澜站起来。 陆追在身后掐了杨清风一把,你看,你徒弟,高不高,好不好看。 杨清风将自己腰上的手打落,对萧澜道:“你随我来。” “是。”萧澜并未多问,与他去了隔壁住处。留下陆追笑嘻嘻道:“爹。” “自己不来同我说,找那姓萧的小兔崽子。”陆无名道,“怎么,不怕我打他了?” “为何要打他?爹又不是粗鄙不讲理之人。”陆追拖过一把椅子坐下,又道,“爹你猜猜看,杨前辈带萧澜去隔壁,是要做什么?” 陆无名道:“送礼。” 陆追问:“送什么?” 陆无名道:“干将莫邪。” 陆追:“……” 不收成吗,没处放。 隔壁房中,杨清风道:“这两把剑,你且收好。” 萧澜道:“多谢。” 看到他抱着那两个巨大的雕花剑匣,杨清风心里舒畅了许多。横竖徒弟已经知道了这冤大头的丢人事,倒不如干脆送出去,眼不见为净,还省得要继续找见面礼。 萧澜道:“前辈当真愿意收我为徒吗?” 杨清风道:“我若不愿意,怕是要被小明玉将这剩下的眉毛也剃去。” 萧澜目光不自觉便落到了他的另外半边眉毛上。 杨清风怒道:“看什么看!” …… 萧澜淡定收回视线,想起了陆追那个小包袱。 怪不得这么……眼熟。 “人品好,武功高强,你愿意做我这糊涂老头的徒弟,自然是可以的。”杨清风拍拍他的肩膀。 萧澜道:“多谢师父。” “我不讲究,跪拜之礼就免了,这一声师父你既叫了,我自然会将这里的东西都教给你。”杨清风拍拍肚子,“不过拜师礼还是少不得。” 萧澜点头:“徒儿这就去准备。” 知道我要什么,你就要去瞎准备。杨清风拉过他,指着自己的半边秃眉道:“你去把这一撮眉毛,给我寻来。” 萧澜:“……” 杨清风端坐,仪态威严。 萧澜问:“只要这个?” 杨清风道:“是。” 萧澜道:“师父稍等片刻。” 杨清风茫然道:“啊?” 他原是不高兴萧澜盯着自己看,不就是缺了半边长眉,有何好特意看来看去,所以才会随口一说,想为难一下这个新徒弟,算是糟老头闹脾气,哄一哄就过去了。谁知片刻之后,萧澜还真带着那半边金色长眉,回来了。 陆追从门缝里挤进半个脑袋,小心翼翼往里看。 …… 四周长久寂静无声,而后便是一阵鸡飞狗跳。 明玉公子难得被追得抱头满院跑,杨清风气喘吁吁,萧澜哭笑不得,陆无名靠在门上看热闹,连叶瑾也推开窗户,纳闷外头是出了什么事,怎么比过年还热闹。 小院里头灯光融融,一大家人你笑我闹,掀翻天。 黑暗中,季灏闭起眼睛,远远听着那刺耳的笑声,身侧草丛中窸窸窣窣,不知是什么在爬动。 王城里,温柳年道:“没有回信?” “没有。”信使道,“那冥月墓的少主人,只说要同陆公子商议,暂时给不了答复,小人就先回来了。” 那就是有戏?待信使走后,温柳年站起来,换上官服打算进宫。 “这都什么时候了。”赵越拉住他,“宵夜不吃了?就不能等着明日散朝之后再去说。” “吃什么宵夜,去宫里讹皇上。”温柳年拍拍屁股,“最近有南洋燕窝。” 赵越:“……” 你还打听得挺清楚。 赵越又道:“可陆追还未答应。” “这你就不懂了,萧澜若是不答应,直接就会开口拒绝,说要商议,就是想去,既然他想去,二当家又岂有拦着的道理。”温柳年说得振振有词。 赵越依旧摇头:“至少等陆追的回信。” 温柳年想了想:“也行。”说完继续往轿子上爬。 赵越:“……” 温大人理由充分:“衣裳都换了,不吃燕窝多吃亏。” 陆追的理由亦很充分。 拜师礼都送了,不多学点东西,多吃亏。 杨清风裹着被子,靠在床上给萧澜讲故事,从自己的第一场战役开始,从松云之战讲到呼河大捷,兴起之时,如同自己也回到了青春年少,正策马横刀顶风而立,独占万军之前。 一老一少,眼底闪着一样的光。 谁也没睡,不舍得睡。 药房中跳动着小小的烛火,叶瑾一样没睡。 天亮之际,陆追还在做梦,屋门便被“砰”一下推开。神医一屁股坐在床边,伸手掀开被子:“起床了起床了。” 陆追伸个懒腰坐起来,打呵欠。 叶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粒东西塞进他嘴中,又酸,又很酸,还入口即融,吐都吐不出来。 陆追瞬间清醒,表情纠结:“什么鬼东西” 叶瑾道:“寒毒解药。” 陆追:“……” 陆追震惊,咂吧了一下嘴:“这就完了?” 叶瑾问:“莫非你还意犹未尽吃上瘾了,想多来几个?” 陆追用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