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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担心?” “我为何要担心。”独臂老妪阴阴笑道,“没了一个女儿,我就同你再生一个儿——” “前辈!”萧澜出言打断,眼底有些警告的意思。 “凶什么。”独臂老妪坐回石凳上,脸上继续挂着疯癫而又意味不明的笑容,“陆明玉可不傻,有我这个大麻烦在,他哪里会让你杀我的女儿。” “我不想与幽幽泉为敌,也不想与前辈为敌。”萧澜道,“前辈既是大楚人,可否帮忙劝劝令千金,莫再助纣为虐。” “她已经输给了你,按照规矩,这笔生意也就废了,还会赔一大笔银子,”独臂老妪道,“往后亦不会再来找你,还要我说什么?” 萧澜倒了一杯茶,没说话。 “哦,我懂了。”独臂老妪凑近,“你是担心我,担心我会出手帮她,所以来当说客?” “前辈武功高强,行事诡异,又来路不明。”萧澜将茶杯递给她,“若换做平时也就罢了,偏偏现在大楚与夕兰国战事一触即发,令千金又身在敌营,我自然会多想一些。” “是你多想,还是陆明玉多想?”独臂老妪看着面前的茶杯,却不肯出手去接,撇嘴道,“我不喜欢陆明玉。” “前辈喜不喜欢不重要,我喜欢就好。”萧澜笑笑,“若是喜欢他的人太多,我反而要发愁。” 独臂老妪闻言愈发不满:“你这是来做说客的,还是来表达爱意的,就不怕我听烦了,一怒之下跑去耶律星的大营?” “前辈早就说了,只想看热闹,不愿管闲事,跑去敌营作甚?”萧澜摇头,“况且在那里可没有这般悠闲的逍遥日子,人人都要干活卖命,一想便知无趣得很。” 话头都被堵了回去,独臂老妪愤懑“哼”了一声,转身背对不再与他搭话。 “前辈。”萧澜敲敲桌子,实心实意道,“不帮忙可以,别捣乱,成不成?” “那你得每天都来看看我。”独臂老妪讲条件,“每天都来,我就不捣乱。” “我身在军营,如何能每天都往善堂跑。”萧澜道,“不过三不五时来探望前辈,还是能做到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得来看我。”独臂老妪扭头,又小声叮嘱,“千万别带着陆明玉。” 萧澜一笑:“好。” “你说说,像你这般年轻俊俏,说话又好听的男人,老天爷怎么就不能多捏几个呢。”独臂老妪定定看了他一阵,又哀哀抚脸叹气,“我年轻貌美时,拢共也没遇到几个,即便是运气好碰到了,也是中看不中用,像个——” “前辈,”萧澜将茶杯硬塞过来,制止了她的胡言乱语,“你打算何时去劝令千金回来?” “劝她回来做什么,回来了还要和我抢男人。”独臂老妪摇头,嫌弃道,“让她独自回幽幽泉去吧。” “也成。”萧澜道,“前辈的家事我不管,可往后若牵扯到战事,今日我可就算提前打了招呼。” “我知道,你放心。”独臂老妪嘿嘿笑道,“若哪天你当真与那小婆娘起了争执,我肯定向着你,我帮你打她。” “好,一言为定。”萧澜看看天色,“时间已经不早了,那晚辈就先告辞了。” “别走啊。”独臂老妪道,“不陪我一道吃个饭?” 萧澜道:“我还要去军营。” “去军营,就不吃饭了?”独臂老妪嘴里絮叨,“还是说,你又要去陪陆明玉?” “什么时候这场仗打完了,我就陪前辈吃饭。”萧澜站起来,“告辞。” “行,去吧去吧。”独臂老妪叹气,“你们男人,就会哄女人。”她言语听似颇为不舍,一直目送萧澜的背影消失,方才啧啧摇头,自顾自笑了起来。 善堂对面,陆追正坐在茶楼二层,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端着茶杯,昏昏欲睡。 “困了?”萧澜掀帘进来,坐在他对面。 “今天天气可真好,暖烘烘的。”陆追活动了一下筋骨,“怎么样?” “你猜得没错,红罗刹与她确实是母女。”萧澜道,“两人间的关系也猜不出是好或者不好,不过看她行事作风,不像是会投靠耶律星,却也不像是会为我所用。” “是吗?”陆追向后靠在椅背上,“若真这样倒也好了,可我总觉得,她不会就此消停。” “所以呢?”萧澜问,“你打算怎么做?” “先派人盯着善堂,往后再看看有没有机会,能从她嘴里多套些话出来。”陆追道,“在如此紧要关头从天而降一个高手,却白白养着不能用,未免太过可惜。”毕竟俗话说得好,来都来了。 “往后再去见她时,要多加留意。”萧澜提醒,“她今日重复了好几回,不想见你。” 陆追道:“原来我这般讨人嫌。” 萧澜配合道:“嗯。” 陆追学他前几日,哀哀道:“伤心了。” “没事,旁人嫌你,我不嫌就成。”萧澜捏住他的脸颊,往两边扯了扯,“照样八抬大轿娶进门。” 陆公子面不改色打掉他的手,心里暗自盘算,这场破烂仗究竟何时才能打完——毕竟宜嫁宜娶的黄道吉日也不多,一年就那么十几二十个,浪费不得。 夕兰国大营,红罗刹将满满一袋金珠丢在桌上,道:“按照规矩,三倍。” “没想到,”耶律星摇头,“居然连圣姑都不是那萧澜的对手。” 红罗刹懒得多做解释,更不想提起那所谓的娘亲,转身就向大帐外走去。 “圣姑,”耶律星在他身后道,“若圣姑肯留在军中继续替我做事,这些钱你可以都拿回去。” “不必了。”红罗刹并未回头,“还有一条线索,算我临走前白送王上的人情,大楚军营最近多了一名帮手,王上最好多加留意,她可不好对付。” “帮手?”耶律星皱眉,“是谁?” 红罗刹语调波澜不惊:“一名疯婆子,武功盖世,杀人如麻。” “阿嚏!”福寿堂中,独臂老妪打了个喷嚏,继续盯着头顶那方蓝艳艳的天,断续唱着晋地小调。 桃花红,杏花白。 郎骑竹马绕床来。 “驾!”陆追一甩马缰,飞沙红蛟长嘶一声,膘健身姿越发轻盈灵巧,似是一道烟沙滚滚没入大楚营中。 “回来了?”他翻身下马,还未来得及站稳,便匆忙问道,“阿六也回来了?” “放心吧,毫发无伤,而且看起来颇为眉飞色舞。”萧澜扶住他,“我早就说了,你儿子福大命大,运气天下第一。” “那就好。”陆追总算松了口气,随他一道回了大帐,掀帘就见那幽幽泉四人果真正在里头喝茶,阿六更是喜气洋洋,不像是刚从迷阵中回来,倒像是三月状元踏春归。 “陆公子。”海风一抱拳,道,“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