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蹿进了人群。 桌上摆满了餐盘,云柏舟又咬了一口烤串,默默等着杀入人流中的泽风拓回来一起吃。 这次泽风拓回来得慢了些,云柏舟第二串烤串吃了一半,泽风拓才一手拎着一箱啤酒走过来。把啤酒丢在脚边,泽风拓抽出藏在大衣内的匕首,拇指在匕首托上轻轻一推,银色光芒在夜色中一闪而过,放在泽风拓脚边的啤酒箱封口被划了开来。 泽风拓拿了四罐啤酒,给云柏舟两罐,给自己两罐。“正宗的扶风啤酒,绝对比你喝过的任何啤酒都棒!” 云柏舟学着泽风拓拉开了啤酒拉环,一股清淡的酒香在鼻边飘散,云柏舟抿了一口,入口虽苦却十分清爽,与这一桌子烧烤十分搭配。“这叫什么?”云柏舟轻轻摇了下啤酒罐问。 正在对付一只黄金蟹的泽风拓捏着蟹钳的手一顿,他看了一眼云柏舟,又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啤酒,过了几秒钟后他丢下手中被“开膛破肚”的黄金蟹,不可思议地问:“你这也太不食人间烟火了吧。” 云柏舟知道自己又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他收回手,仰头灌了一大口啤酒,可他喝得太猛,一口酒呛在了气管里,又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啤酒不是你这样喝的!”泽风拓见云柏舟咳得涨红了脸,不得不再次丢下手里的螃蟹,替云柏舟拍背。 云柏舟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他一抬眼见泽风拓放在桌边的右手上满是蟹黄,不由得撇头试图想看一下泽风拓贴在他后背的另一只手是否干净。然而还没等他把头侧过来,泽风拓的左手收了回来,抓起丢在盘子里的螃蟹继续吃。云柏舟又一次想把记忆从脑中删除:“有塑料手套么?”他不得不向路过的路边摊小妹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来。 小妹见有一个温润的男人与自己搭话,脸红得跟新鲜的红苹果一样,小妹不停地点头:“有的有的,我马上就去拿。”声音还没落下,小妹立刻跑到摊前随意地摘了一叠塑料手套放在了云柏舟面前。 “谢谢。”云柏舟拿了一对手套递给泽风拓,一边向小妹道谢。 小妹脸上又爬满了红晕,她连连摆手说“不用谢”,完全没有听见其他客人的呼唤声。 泽风拓嫌弃地看着云柏舟递来的塑料手套,他本是要拒绝地,可看见云柏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他只得接过云柏舟递来的手套,一边低声抱怨:“那么讲究还怎么吃?你衣服是我买的。” 云柏舟听见了泽风拓的抱怨声,什么也没说,他也拿了一对塑料手套戴在手上,然后拿起面前的烤串继续优雅地吃着。云柏舟一根烤串吃完,泽风拓的一罐啤酒和一只黄金蟹解决完毕。 “喂,你这种吃法就算吃到人家收摊也吃不完一盘烤串。”泽风拓看了一眼云柏舟面前才动了一小半的烤串,按照这位帝国少帅的吃法,等他泽风拓把面前十几个盘子吃完了,云柏舟才对付完一盘烤串。 云柏舟把口中的羊rou吞进肚中,慢条斯理地问:“那该怎么吃?” 泽风拓又打开一罐啤酒,灌了一口,拿起一根烤串咬了一大口,囫囵吞了下去:“这么吃!”接着又把剩下的烤串吃了下去。不过两秒钟的功夫,泽风拓就解决完了一根烤串,跟云柏舟两分钟解决一根烤串比起来,泽风拓那种吃法才是正确的。 然而正在吃着烤串的人眉头皱了皱,照泽风拓那种吃法哪里能品尝得到羊rou的鲜美来? “少帅,这不是在蜃世楼,这是在路边随便吃。这里没有蜃世楼那么讲究,食物做得也不精致,所以按照你那种吃法就是浪费。”泽风拓见云柏舟直皱眉,不得不向面前的帝国少将摆道理。 云柏舟低头看着已经变凉的烤串,觉得泽风拓说得有些道理。刚开始吃的时候烤串是热乎的,吃进嘴里rou质有弹性,现在的烤串变凉了些,rou质也有些干瘪,口感自然不会太好。云柏舟犹豫地看了眼手中的烤串,又看了眼对面继续大口吃rou的泽风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学着泽风拓那样咬了一大口的羊rou。 “吃一口羊rou记得再喝一大口啤酒!”泽风拓把啤酒推到了云柏舟的面前。 云柏舟和泽风拓两人一口酒一口rou,这顿饭从月升吃到月上中天,两人打着饱嗝肩搭肩地沿着小巷,哼着乱七八糟地调子,摇摇晃晃地走回了黑市大楼。如果那时候有帝国的军人在场,看见云柏舟如此模样,绝对会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两个人勾肩搭背地沿着舞池边缘走,黑市好像从不打烊,舞池中的男男女女仍旧在随着音乐扭动身姿纵情摇摆。云柏舟靠在泽风拓的肩膀上,醉眼朦胧地看着舞池中舞动的人群,哼着的调子突然又换了个节奏。泽风拓只是微醉,他听出云柏舟哼的调子与现在播放的舞曲节奏差不多,他低头凑在云柏舟的耳边,低声问:“柏舟,你想跳舞么?” “跳……跳舞?”云柏舟勉强抬了抬眼皮,他咧嘴一笑,那笑容仍旧温润,但更多的是带着平日显露不出的魅惑,“谁……跟我跳?白小蝶么?” “白小蝶是谁?”泽风拓意识到这应该是个女人。 “白小蝶你都不知道啊……”云柏舟打了个酒嗝,“就是……白将军的女儿……我的准新娘之一!” 准新娘还有之一?泽风拓无语望天,帝国少帅备受名门少女青睐他也听过,不过看上去也不是那么自由。 “不是白小蝶,也不是你的那些未婚妻,是我。”泽风拓架着脚步虚浮的云柏舟走进了舞池。云柏舟整个人几乎趴在泽风拓的身上,但他的节奏感还在,依然能够随着节拍摇摆。舞池上五彩斑斓的昏暗灯光时不时落在云柏舟的脸上,微翘的唇角带着醉酒后的红色,旖旎诱人。泽风拓的拇指在云柏舟的唇瓣上贴着擦过,而后狠狠地咬住了云柏舟的唇。 “帝国少帅,今夜你属于我。” 早晨九点,泽风拓打了个大大的哈气,他翘着腿,捧起茶几上刚沏好的茶,抬了抬眼皮,看着坐在对面的许叔,抿了一口茶。 “昨天喝了不少。”许叔把茶杯中的茶末吹到一边,对泽风拓说。 泽风拓露出羞愧地表情:“许叔我知道错了。” “现在来卖乖了?”许叔把茶杯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旁。那是泽风拓今早从总统套房里拿来的笔记本,笔记本的外壳上留下一寸的口子,许爷把笔记本打开,键盘上也留下了四五道一寸长的口子,不用看也知道硬盘和主板都已经损坏了。“不愧是四大修罗之一,醉糊涂了准头还有。”许叔瞟了一眼对面的人,把笔记本又重新合上。 泽风拓挠了挠后脑勺,嘴角勾了个尴尬的笑容。 “你那匕首卖不卖?卖得话你开个价。”许叔悠然地倒回了椅背上,对泽风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