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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那儿听说了今晚的事,放心不下,打电话来询问他是否平安。 “我没事,”陆行舟一边说话,心里一边推测着一种可能性,索性放手一搏跟江可瑶聊了起来,“这么晚了还没睡?” “本来要睡了,想想还是打个电话给你。刚才你干嘛去了,怎么没接?” “刚才你打给我过?”陆行舟挑眉看向楚然僵直的后颈。 “打过呀,还以为你睡了呢,半天没人接。” “我洗澡去了。”陆行舟微抬语调,“手机在我老婆这儿,他可能没听见。” ——全世界骤然安静。 楚然身体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裸露在空气中的白皙皮肤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一层淡粉。 江可瑶惊呼:“你结婚了?” “孩子都快有了。”陆行舟笑了笑。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见新闻?” “刚把老婆孩子接回来。” 江可瑶犹在震惊:“我已经回临江了,否则真想见一见。” “下次吧,下次我亲自去机场接你。” “一言为定,那先这样。” 大家闺秀的分寸感总是拿捏得恰到好处。 电话挂断,周围静得连被子摩擦的声音都显得突兀。 陆行舟将手机丢开,从背后静静凝视了一会儿楚然。 明明光线匮乏,但他像是能看清楚然颈后的细小绒毛,能摸到楚然微微用力的指节,还能透视到楚然轻轻抿紧的嘴唇。 那种每个细胞都泛渴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不打招呼俯身,头埋进楚然颈间深吸一口气,短暂地止住了渴。 “还在吃醋?” 进入论坛模式 3819/258/10 本文由卫星攻重號磕脆皮鸭嘛推文整理.更多小/说资原尽在Q群687509721,管理Q 2240726766 ,群内每日更新海棠/废文连载完结,以及各平台最新完结文,来玩儿~ “还在吃醋?” 楚然没反应,陆行舟就拿胡渣扎他的颈,声音暗哑地恳求:“放我一条生路,别搬走。” 脖颈间痒得受不了,楚然抖着睫毛挣扎出来:“不搬了,你下去。” “等等,我话还没说。” “不能明天说?” “等不了那么久。” 楚然无可奈何,只能被动聆听。 “我跟江可瑶是尝试发展过,不过没有真正在一起,你回陆家撞见的那一次是我最后一次跟她约会。如果你不喜欢,以后我不见她了。” 两人的影子在床边重合成一处,声音低至耳语。 楚然淡淡问:“没在一起也会接吻?” “你看见了?” 那天也像今天这样,有两个人的影子紧紧重叠,不分彼此。 “楚然……” 他以为陆行舟会狡辩,或者会说自己跟对方只是玩玩儿而已。没想到陆行舟起了个头后却沉默半晌,然后极郑重地道:“在这件事上我很对不住可瑶。不应该为了利益草率地尝试开始一段关系,更不应该在关系没有明朗的时候就跟她有肢体接触。” 出生在一个像陆家这样下错决定就要付出惨痛代价的家庭,陆行舟从小受的教育是对错一肩扛,为自己犯过的错负责任,这样才不至于在下次做决策的时候缩手缩脚。 楚然在他的怀抱里身体僵硬,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其实可以猜想到陆行舟那时的处境。当初自己下手报仇后从临江消失,紧接着就是文柏离开,陆和泽病逝。这样多重的打击之下陆行舟一定有过一段艰难时期,既要支撑公司又要自行疗伤,其中的痛苦跟挣扎可想而知。 但他仍然不能完全地理解陆行舟。 这又是他们二人的不同之处。不到万不得已楚然不会愚弄他人感情,当初对李思域的利用已经令他不安良久。但陆行舟则不然,陆行舟为达目的多少有些不择手段。 “其实你不用跟我解释,”他胸臆间轻轻地吁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口吻平淡,“我们之间不存在什么约束,哪怕孩子也不是。选择跟谁在一起都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 这句话别人说可能是赌气,但从他口中说出来就是真的这么想。 ——他从不认为自己跟陆行舟是恋人关系。 陆行舟一听,声音沉下去:“你这话认真的?” “当然。” “我以为你起码会在意,就像我经常在想你跟李思域是什么关系。” 他呼吸比从前要重一些,心跳沉而有力,一泵泵传至楚然的末梢神经。 “我和思域没什么。”楚然轻描淡写带过。 这种不在意伤人于无形,陆行舟自以为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身,没想到此时此刻还是像心脏挨了一闷棒。 半晌后楚然觉得他抱得太紧很不舒服,身体左右动了动,眼睫向下一收,目光无意间落在了小腹上方的那双手—— 上面有一小片白色,似乎是抹了什么药,凝神细嗅,还捕捉到一点薄荷味。 “你怎么只抹了牙膏,家里没有烫伤药吗?” 陆行舟情绪暂敛:“没有。” “客厅的电视柜下面好像有一个药箱,你翻过没有?”晚间浏览房间时他曾见过。 身后安静。 “到底有没有?”楚然微微仰头。 “有。怕你着急睡,所以拿牙膏凑合一下,一样的。” 从卧室到客厅不过几步路而已,但他怕楚然等不及了。 他们的感情极不对等,有人逃到天涯海角还在害怕被找到,有人咫尺距离也担心被放弃。 一瞬间楚然心中五味杂陈,眼前这一点牙膏渍变得难以面对,不得不转开了眼。 被人在乎了这么多年,尽管有时这种在乎很过火很令人反感,但偶尔也会有触动的时候。 他垂下眸:“我睡就睡了,有什么好急的。” “很难不急,”陆行舟说,“你肯听我说话的时候不多。” “那你又何必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花花世界诱惑众多,泽川的陆总想要什么样的没有。 “追求自己喜欢的人不叫浪费时间,”陆行舟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握住他手腕,“以后日子还长,你尽管考验我,我不会再强迫你,凡事都征得你同意再做。” 楚然把手抽了出来,没说话。 “楚楚,我是认真的,从今往后我不让你失望。” 这是句脱口而出的郑重保证,比“保证不碰你”有效力得多,两个人都能感觉到。 陆行舟有陆行舟的傲气,但他愿意为了楚然改变一些处事方式,不求三观完全一致,但求长长久久不起大的争执。 他心中人性的天平往楚然那边又倾斜了一点,离陆和泽越来越远。 楚然心头怅怅的,说不清什么感觉。 该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