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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壳是软的,不会崩牙。” “这种不一样。”栖洲摇头,他举起手中的树枝,轻轻敲了敲那虾的外壳,这东西个头不小,外壳也坚硬,轻轻一敲,便发出了“笃笃”声,辞年见状,便把自己的剑也抽出来,双腿一交叉,夹住剑柄,让剑刃朝上,他抓过还热乎的鳌虾,冲着剑刃一划,那坚硬的外壳果然裂开,露出了内里热气腾腾的rou,只是这热气破壳而出,差点烫了辞年的手,小狐狸第一次吃这玩意,闹得手忙脚乱。 栖洲替他把硬壳剥了,又将拆好的蟹壳做了碗,将虾rou盛装好,递到他面前。辞年捧起蟹壳碗,又一咧嘴笑了出来,栖洲揶揄道:“笑什么呢,都好几百岁的狐狸了,吃饭还要人喂。” 辞年把虾rou往嘴里一塞,笑道:“今天我一岁半!” 一岁半的小狐狸学得很快,两人烤着吃着,不一会就把那一筐子海鲜吃了个干净,辞年面前堆了许多红彤彤的虾壳,即便没有什么调味,这海里带来的淡淡咸味,还是为食物増鲜不少。吃饱喝足,两人挨着岩石,流霜依旧没有入鞘,正散着与月光一般温和的白。 辞年歪歪脑袋,看向流霜,突然道:“你说,我给我的剑也起个名字,好不好?” 栖洲道:“好。起了名字,往后它便知道,是主人在唤它。” 辞年又问:“你的剑叫流霜……是怎么来的?” 栖洲道:“剑光莹白,从‘空里流霜不觉飞’里取的名字。” 辞年撇撇嘴,望着火光,把自己的那宝剑抽了出来。剑光也泛白,只是那白色里带着些红,挥舞起来,红光便更盛几分。他道:“红……” 栖洲道:“带‘红’字的诗词也不少……” 辞年摆摆手:“我才不呢,你读得多,我看得少,我拿诗词给它起名字,它听不懂!” 栖洲笑道:“你又知道人家听不懂……” 辞年一挺腰杆:“我就听不懂!随我!” “好好好……你的剑,随你……”这辛苦了一整天,还要找着机会斗嘴,栖洲只能顺了他的话头,让他自己想。 辞年靠在岩石上,嫌岩石硌得慌,想往旁边歪一点,又怕枕上栖洲的肩膀,他坐立难安,举着宝剑看了又看,道:“叫荔枝好不好?” 栖洲无奈道:“那是吃的……” 辞年道:“吃的怎么不好了!简洁易懂……荔枝不好,那叫蜜桃!” 栖洲脸都快皱成一团了:“我要是你的剑,我现在就立刻散尽灵气,当场碎裂,离你这个主人越远越好。” 辞年道:“这是你的剑还是我的剑!现在是我起名还是你起名!” 栖洲立刻闭嘴,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恭维道:“你的剑你的剑,你起你起……你起什么都是好名字!” 辞年抱着剑,埋头苦思,一双眼睛东瞟瞟西看看,视线终于落在火堆旁那一堆吃剩的硬壳上,海中的鳌虾个头大,颜色红,内里的rou却雪白细腻,香气扑鼻。辞年看了看虾壳,又看了看手中的剑,道:“我今天第一次吃到海中的鳌虾,是它替我切开虾壳,虾rou雪白,它剑刃雪白,虾壳艳红,它剑光发红,那不如就……起名叫红虾好了!” 栖洲听着这匪夷所思的思路历程,愣了半晌,才终于忍住了笑。他拉过辞年的手,托起掌心,轻声道:“读音好听,字不好看,我帮你改一个,这样剑灵不会被折损,你叫起来也高兴,好不好?” 辞年一听,忙凑近几分:“好!” 栖洲轻轻叹了口气,用手指在他掌心里轻轻写下两个字——虹瑕,虹彩的虹,无瑕的瑕。辞年喜欢的颜色绚丽,神兵自身的无瑕之质,全都合并在这名字里。 “红虾,虹瑕……”辞年念了两遍,脸上突然涌出欢喜的神采,他合上剑,又拔出鞘,欣喜道,“好呀!以后你有名字了!你就叫虹瑕!” 正文 藏山洞红线串绛珠 第一百三十八章·藏山洞红线串绛珠 夜色渐深,潮水涨起,篝火逐渐被水淹没,烧焦的木炭也在一声“嘶”之后彻底哑了火。 从海滩往山上走一段,便能找着一个山洞,海水褪去不久,这洞里一股水腥味,地上还有许多泥沙的痕迹,两人一进山洞,栖洲便主动开始收拾搭理,让辞年在一旁休息。这狐狸吃饱喝足,便在海滩上晃悠了一阵,也不知道捡了什么宝贝,一直揣在怀里不肯让栖洲看。 进了山洞后,他听栖洲说要收拾打扫,便一点也不客气地蹲到一旁去,窸窸窣窣的,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刚才过来时,我看见这山间林子里好像是水池,应该是山中泉水汇集的,你这一身都脏了,要不要去洗洗?”栖洲一面打扫着泥沙,一面提醒道,“那海蛇终归是妖物,被他的血沾了一身,还是擦洗一番比较好。” “知道了!”辞年应了一声,却依旧窝在角落里不动弹。栖洲在打扫干净的那块泥地上生了火,橘黄的暖焰映亮了辞年的背影,栖洲看着他,突然道:“你藏什么好东西呢?” 辞年回头看看他,又突然转过头,轻声道:“不告诉你。” 栖洲道:“那你洗不洗?” 辞年一叠声道:“洗洗洗!哎呀……你就不能先去嘛,等你回来了我再去,我这一身脏兮兮的,等我洗完了你再去,那池子里的鱼都被我熏死了……” 栖洲忍俊不禁:“你也知道自己这一身难闻……” 辞年拔高了调子:“你快去!” 洞xue里有了火光,自然亮堂不少,栖洲不再推辞,他提剑出门,顺着流水声一路寻去,果然在山间发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潭,正值夏日,泉水虽凉爽,却并不寒身子,他泡在池里,将脏污的衣物脱下,借着从山石上冲击下的水流搓洗了一会,才发现那黑血已经渗了进去,想再洗出来恐怕不容易了。 自己这只是沾了些脏污,便如此难洗,辞年那可是整个钻进黑蛇腹中,那些脏兮兮的血污,恐怕真能废他一身衣裳……想到这里,栖洲便开始盘算着,左右也还在人间,不如明日就带着他到集市上去,真有看中的衣服,替他买一套,也算是补偿他这一整天的劳碌辛苦。 虽为夏夜,山泉水也终究还是冷的,栖洲在水里洗了一会,见这血渍实在洗不干净,便将就着把里衣套上,带着湿漉漉的衣服往回走,海边涨潮了,水声漫过海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