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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说得通的。 我接着道:“阿飞有过一个很奇怪的举动,进沙漠的路上不让我们任何人拍照,甚至把我们的相机也收了起来。他应该是怕我们拍到什么——或者说,以前已经发生过被拍到,然后暴露的情况了,他才会对这件事那么敏感。” 或许这就是阿飞家人都去世的真相?那片区域近几十年来,探险者一直很多,阿飞却是刚刚因为家里人去世而回去“守陵”。单反和高清手机摄像头的普及也就是最近几年,也许现代科技才是真正无孔不入的魔鬼。 “还有一个佐证。外人知道的古潼京,只是那三个海子最后出现的位置,实际上我看到的界碑是带有标号的,”我道,“国境线的界碑才会带标号,那里如果真的只有三个小海子那么点大,没必要弄那么多界碑。” 闷油瓶曾经说,我掉进去的那个不过是其中一个影冢。影冢的界碑号都已经到了二十四,整个区域肯定小不了。 “小哥,我说的对吗?”我问他,“你特意叫我和胖子来接触这个汪家人,是因为对方的定位方法,不是按照古法……或者说那里的风水早就彻底被破了,什么行家高手也看不出来,所以你需要我们的意见?” 闷油瓶没有否认。 我看着他严肃的表情,突然觉得特别搞笑:本来觉得自己年纪差太多经验也比不上,只能拖后腿的,现在看也不全是那样。 说不定闷油瓶当年进到考古队去,也不是因为张大佛爷需要个人领头,而是他自己失去了记忆,很多地方又按古法讲不通,就想借助当时科技的力量,解释心里的疑问。 回到酒店,我发了邮件给所有我觉得可能懂这方面东西的教授,只是汪小洋说的太模糊,不知道能不能真有回应。我有个大学同学对高科技一直很感兴趣,后来也是做这方面的工作,我也死马当活马医地给他发了短信。 等我安排好这些,闷油瓶早自作主张退了他的房间,我想再单独琢磨什么都不可能,稀里糊涂的,就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闷油瓶没有还我的那一批蛇毒试剂。 我下午找他找的头正晕的时候,这件事还是十分放在心里,随后就被闷油瓶没有跑路这个事实给冲昏了头,加上突然冒出来的汪小洋,心里事一多,险些算不过来了。 我试图问闷油瓶,其他资料都还我了,那我的试剂呢?虽然是用烟盒装的,但它也不是烟啊,总不至于答应了要戒烟就连这个也波及了。 闷油瓶躺在床上就是不接这个话茬,我再问也是无趣,只好算了。 第二天又是着急出发去林芝,我就真把这一批东西忘记了。 我以为都被闷油瓶销毁了,直到很久之后才知道, 他并没有那么做,而是用了一种别人想不到的方法,延后了我解读它们的时间。 第四十二章 吴邪的记录——梦到的故事 闷油瓶要去的地方,是坐落在米林和墨脱交界的一个山村,位于通往几个隐秘寺院的道路岔口处。他不记得具体的位置,所以只说先去到林芝,然后沿着雅鲁藏布江逐渐深入雪山,再做下一步打算。 这听起来非常不靠谱,但是对方是闷油瓶,没有人有异议。 我和胖子上次离开藏区的情况比较狼狈,还受到过蓝袍的警告,说如果敢回墨脱区域被他看到,一定会杀死我们。不过我们路线和那次不同,蓝袍也肯定想不到我们带了个最强援兵回来。 看看谁弄死谁吧,闷油瓶在清晨复健肌rou时我如是想。 然而天气太恶劣了,冬天绝对没有人想去藏区军事禁区附近,除非他是来慰问的领导人。灌着几乎拿出来就冷掉的酥油茶,伴随着信号不稳的广播,我们几个人2012年的新年,就这样在高原行车中匆匆度过。 没什么特别的交流,实在是太冷了。我险些适应不了,还有了轻微的水土不服,很难相信几十个小时前我还在沙漠里打滚,如今就在风雪里飙车。 之前我还担心汪家人渗透的问题,现在就真不用了,这里方圆百里只有个位数的人,进山又只有一条路。能隐藏大批监控者的地方,其实也早就有了荷枪实弹的武装力量。麦克马洪线几乎近在咫尺,给他们再大的胆子也做不出什么来。 休息的时候我靠着电暖炉想,从中国的西北到西南,其实就是一张机票的距离,和十年前相比,这个社会的进步实在太快。 不知道闷油瓶的时间单位和我们差多少,但快速适应周围的变化,似乎是他的一种本能。一路上不管换乘什么交通工具,他都神色如常,也没有对林芝突然冒出来的机场工程和公路表现出特别的反应。 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他多少有一丝放松,毕竟从前跋涉几个月才能到达的地方,现在几乎能直接通车到门口。 我还是有些遗憾。本来我们急行军的首选是飞机,可是林芝机场全年只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开放,现在没有合适的航班,只能先飞到拉萨,再开车进入。不然直接两张机票搞定,闪电侠般的速度一定能让闷油瓶被科技的力量闪瞎。 过了雅鲁藏布江的河谷再往里,车就不能通了,只能靠雪橇和走路。这段路途异常枯燥,好在景色不错,不然连记都不知道该记什么。 藏区的气候和海报相关,一座山峰,脚下还是热带,到了山顶就是极寒,最夸张的应该是我们要接近的南迦巴瓦里峰,雅鲁藏布江环绕,常年云雾缭绕,短短几十公里的横向距离上足有7000多米的绝对高差,植被的分布变化难以想象的多,如果从空中看下去,应该会显示出一种被分块切割的效果。 我们来的月份,恰好是一年之中南迦巴瓦峰少云的时期——于是这座喜马拉雅山脉最东端,可以被称为龙头的山脉,好像突然摘掉了面纱的神女。 当地人称这种状态为“不遮羞”,胖子称之为裸女究极形态。 “雷电如火燃烧”,正是这座山峰名字在藏语中的意思,夕阳下的雪峰侵染上橘红色的光芒,热烈的颜色搭配异常锐利的冰蚀线条。 雷电与火,确实非常形象。 而闷油瓶静静注视山峰的侧脸,似乎就是那副油画的活体版,让我有拍照的冲动。 我们三个都不是第一次来,这次通过秀秀的关系,还搞来了边境证和政府公文,想去哪个地点问都OK,一切看似都很顺利。 唯一不好的是,进山后的寒冷完全超出我的预期,也可能是空气稀薄,肺有点顶不住。 醒着的时候还可以忍受,睡着之后就有了问题,到米林县的第三晚,我像鬼上身一样的胸口憋闷,无法安眠,最后竟然把自己生生憋醒了。 我睡梦中的挣扎闷油瓶往往比我更早知道,但是我最后一次惊醒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