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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上位者太可怕了。” “我这个上位者还能教你,”帝君按住胡迟的手放在了姻缘树的树干上,“有些难以承受的感情就暂时寄托在别的地方。” 寄托在……别的地方? 胡迟看着从自己手心处涌出的金光星星点点地渗透进了姻缘树的树干里,随着姻缘树的逐渐发亮,这个梦境也渐渐模糊,最终彻底崩塌。 无道山的大师兄才步入辟谷期之后就离开了内门弟子统一的住处,在无道山的半山腰处开辟了一个洞府,到他上个月踏入合体中期,那个洞府已经依山傍水有模有样,被无道山掌门亲自赐名为寻常谷。 不过这寻常谷虽然是白忌的住处,白忌一年到头在谷中的次数却寥寥无几,他常年在外历练,每次回来无道山的外门弟子差不多都会换过一批,然而这次他却在寻常谷住了三载,虽从不见客,但每位无道山弟子谁不想能看一眼这个传说中的大师兄? 罗信抱着臂膀看着那个在自己深浅鬼鬼祟祟猫着腰的身影,在那人刚想要抬头看一眼那寻常谷里面的模样时,被罗信一脚踹在了屁股上。 那人抱着屁股转身怒瞪,却在看清身后人是谁的时候满脸的怒气都变成了心虚。 “小师兄……” “屡教不改!”罗信压着嗓子训斥他,“知道这是哪吗你就敢随便看?那一砖一瓦上都是大师兄的剑气,瞎看瞎看,看瞎你的眼!” “小师兄我错了……”那位无道山上的寻常内门弟子双手紧张地交握,眼神却小心瞄着罗信的脸色。 罗信小师兄虽然不及白忌在无道山弟子心中的臻华至神的地位,但是他素来性子好,嘴硬心软不拘小节,虽是掌门之子却是无道山上众多师兄师姐中最能和山中弟子打成一片的。 他是三年前和白忌大师兄共同下山历练,却是比大师兄提前了一周回来,回来的时候身边带了一个大家从未见过的表妹,那表妹一回来就颇得掌门的宠爱,不仅在内门弟子住处中给她找了一处静雅的院子,更是由掌门自己亲自教导,使得无道山上上下下还以为那是掌门内定的儿媳。 不过后来说这话的都被罗信手下不留情的给打了。 这三年内罗信不光是修为进步巨大,就连脾气也沉稳了不少,但嘴硬心软的毛病却始终改不了。 就像这个时候看到这位师弟的表情,他皱眉摆摆手:“趁着大师兄还没发现,你赶快走!” 那弟子点点头,却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听说三年前大师兄带回来一位红衣美人……” 罗信一听这话就恨不得缝上面前这嘴贱师弟的嘴! 下一秒果然听到从寻常谷中传来的冷冽声音:“回去抄写门规五遍。” “快回去抄!”罗信微微提高了声音,“还敢编排大师兄,罚你抄门规算是轻的!” 罗信恶狠狠的把那弟子吓走了,这才小心翼翼走到门边:“大师兄,从临北城传来的消息。” 他站在门外好半天,才听到白忌冷淡地说:“进来。” 罗信深吸一口气,这才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打开门后他看着正在喂鸡的大师兄,虽然这一幕他早就经历过了,但是看着自己崇拜到感觉都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师兄冷着脸撒下一把谷米的时候,还是感觉心头一滞。 那鸡就是从前胡迟随手塞给白忌的毛绒小团,这过了三年,已经长成了一直又肥又壮的大公鸡。 这公鸡挺胸抬头的绕着罗信走了两圈,顶着那抖擞的大红鸡冠好像是在审视这个闯进自己领域的人类。 白忌扔了手上的谷米,问着被一只公鸡惹得满脸纠结的罗信:“什么事?” 罗信这才恍然,忙从怀里掏出一个传音符:“刚传过来的消息。” 白忌伸手接过来。 他离开之前曾经给冯娘和毛掌柜留下了一枚传音符,只要配以特殊的手法开始说话,说完话之后再捏碎,那话便能传到白忌手中的这枚同样的传音符中。 “我没听,”罗信看着白忌盯着传音符的模样,忙说道,“我发现有消息就马上过来的。” 白忌并非是不相信罗信,只是这个传音符连他都不知道要不要听。 罗信看着白忌的表情,难得脑袋转过了弯,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胡大师还没出关?” 作者有话要说: 小狐狸快醒了…… 最近可能会修一下前两章,信息量太大有萌新看不懂~不影响继续看正文 真正的更新时间还是在晚上八点半之后。 第26章 “哎呦这东西是这么用吗?……也不知道能不能听见, 那个小胡和白兄弟, 我和翠儿,这月十八在临江楼办喜事, 都是自家兄弟也没叫多少人, 就你俩可一定要来喝这杯喜酒。好了,然后是捏碎对吧?是这么个……” 声音到此戛然而止,白忌把手上传音石的碎渣抖落到地上,把以为是什么新奇玩意想要过来尝一尝的大公鸡轻轻踢到一边,这才转头看着床上那一团火红。 “你听到了吧?”白忌对着那一团睡着的火红轻声说, 说到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胡迟维持这九尾狐的原型已经三年,整个无道山除了他之外再也没有人知道大师兄回来的时候抱着的不是什么红衣美人,而是披着红衣裹得严严实实的火狐。 他也去问了同为妖修的朋友,大多数都是说他大惊小怪罢了, 他们妖修在修行的时候还是以原型最为舒服。况且修真人士一次闭关没个几十年都不好意思出去,这才三载, 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白忌知道他们说的的确在理, 但是把寻常妖修和胡迟联系在一起他却是不怎么愿意。 他总觉得胡迟和寻常要妖修不一样。 比如这异常夺目的红。 比如这异常蓬松的尾巴。 比如这抱着尾巴酣睡地模样。 直看得人心头发软。 想摸一摸, 唉。 白忌把视线从那条垂在床边仿佛在勾引他一样时不时甩一下的尾巴上移开, 径直走到他认为的安全距离去打坐调息。 他还是时刻谨记着这是他朋友子规, 而不是可以任由他随意去抱着摸摸的小狐狸。 胡迟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颇有一种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迷惘错乱感,他明明记得自己吸收了那些金光之后不由自主开始修炼, 修着修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进入了第一次轮回的梦里,看到了第一世身患恶病的白忌,他哭爹喊娘求天告地的, 白忌还是没能活过十七岁。然后他太难过了,帝君就教他把那难过的记忆锁在了姻缘树里。 他竟然做了一个一生一世的梦。 太奇怪了。 胡迟揉着脑袋坐起身,身上的红衣触感让他微微皱眉。 这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