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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来解决! 然而这件事,舅舅可能是无故背锅了。 许佑铭装修工人出身,80年代中期与几个同乡从农村来到Z市创业,凭借诚信的品质、肯吃苦的精神、独特的眼光和魄力,以及改革开放的有利政策环境,从90年代初期开始就已经是颇为成功的企业家了。 赖伟伟的父母随后也带着他从老家来到了Z市,他父母多年来一直帮着许佑铭打理公司。7年前赖伟伟大学毕业,许佑铭就让他也来公司工作。5年前,赖伟伟的父母表示工作多年有些累了,选择提前退休,随后移民去了加国,过起了神仙眷侣的小日子。 许佑铭从小就非常疼爱这个外甥,什么都给他最好的。对赖伟伟来说,舅舅是和父母一样重要的长辈。甚至他从小就非常崇拜舅舅,觉得他做什么都是对的,就连感情观都不自觉地学起了舅舅。 许佑铭是一个同性恋者。在当时的社会舆论背景下,很多同性恋者最后都会选择找个女人结婚,为自己撑门面和传宗接代。但他偏偏就固执地顶着压力一直不婚,且洁身自好不混乱七八糟的圈子,直到39岁遇到了命中注定的另一半,音乐家李彦,这才结束他漫长的单身生涯。 赖伟伟曾经问过许佑铭,凭什么就认定李彦就是他一直寻找的另一半? 许佑铭解释说:“我看到他第一眼就知道了。” 好浪漫啊!赖伟伟感叹。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会遇到这种一见钟情的事情,然后修成正果的吧?”赖伟伟又问,“如果一直遇不到怎么办?如果对方已经有家庭了,或者和你性向不合怎么办?” “那就一直单着。” 好霸气啊!赖伟伟又感叹。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拥有一样的感情路径,每个人性格各异三观不同,自然也各有因缘。其实不管怎样,只要能对自己和对他人负责就好。感情的事是讲机缘的,我的经历未必对你适用。”许佑铭说。 不行,我就是要学你,当我遇到那个人,一定也能一眼就认出来!赖伟伟固执地想。 都说外甥多像舅,赖伟伟虽然不及许佑铭干练果断,却是和他一样的固执,这一固执就固执到了31岁。 要是我也要等39岁才能遇到生命中的另一半该怎么办?这也太久了吧……等等,如果39岁还遇不到怎么办?60多岁的时候去公园跳广场舞能遇到吗? 赖伟伟悲观地胡思乱想着,神情委顿地敲开了许董事长的大门:“舅,有空吗?能跟你聊一会儿吗?” 许佑铭外表看起来只是个普通高瘦的中年男子,并没有什么大人物的凌厉气质。此时他正在忙着批阅文件,抬起头看了赖伟伟一眼,又看了看手表,说:“稍等一下,五分钟。” 赖伟伟“嗯”了一声,熟门熟路地在沙发边上坐下,开始捣弄茶几上的茶具。 五分钟后,许佑铭放下手中的工作,走到沙发边,赖伟伟已经泡好了茶,递了一杯到他手里。 “太急了,水再稍微放凉一些泡茶会更好。”许佑铭看了一眼手里的茶杯,放回到了茶几上,然后坐在赖伟伟侧面的沙发,“遇上什么事了?” “舅,我想谈恋爱。”赖伟伟开门见山地说。 “……”许佑铭一时语塞,他没想到赖伟伟周一大早跑来自己办公室竟然是为了说这个,“谈恋爱不用跟我报备,去吧。觉得什么时候合适了就把人带回来看看。” “但是我遇不到喜欢的人。”赖伟伟哭丧着脸说。 “……”许佑铭问:“所以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我不知道。”赖伟伟抱着茶杯缩成一团靠在沙发上,表情迷茫中透着哀怨,“舅,我觉得我可能这辈子都遇不到喜欢的人了,我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许佑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舅舅会帮你留意合适的对象,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嗯?”赖伟伟费力地想了想,“胸大的?皮肤白的?喜欢运动的?” “好。”许佑铭站起来,“我跟小梁说,让她帮你留意。” “不不不。”赖伟伟急忙拉住他,“舅,我随便说说的,你别跟梁秘书说……唉,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遇到了就能知道吧。” 许佑铭叹了口气:“伟伟,我说过,每个人机缘不同,也许我的经历并不适用你。有机会多认识一些女孩子,试着谈谈恋爱也未尝不好。” “但是你也说过,一旦觉得一件事是对的,坚持下去总有收获的。”赖伟伟不服气道。 许佑铭无奈地摊了摊手:“既然这样,你现在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想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赖伟伟郁闷地说,“舅舅,我31岁了……” “是啊,才31岁,还是小年轻,我们老一辈的老一套没什么参考价值。你要不去问问小周?” 许佑铭说的小周是当年和他一起打江山的老伙计周强的儿子周勉,目前也是公司的副总——一个真正在干活的副总,年轻有为,得力能干。 赖伟伟哼哼唧唧地缩在沙发上打滚:“我不要,勉哥肯定会念我,然后说什么男子汉事业为重,再丢一大堆公司报表给我看,我又看不懂。” “小周说的也没错,男人立业和成家一样重要。” “但我不是做生意的料啊……我脑子又不聪明。”赖伟伟丧着脸。 “你待人和善,又重情义,大家都喜欢你,怎么不是做生意的料?和气生财,和气是第一要紧的。”许佑铭说,“小周会帮衬的,出不了岔子,慢慢学就好了。” 赖伟伟靠在沙发上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许佑铭说:“当你怎么都想不明白一些事情的时候,不如去看看书。” “我不爱看书……”赖伟伟咕哝着扭了两下。 许佑铭略一沉吟:“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爱看书出门长长见识也是一样的。这样吧,公司下个月有个跟政府合作的援建项目,在非洲塞拉利昂,到时候你和工程部的同事一起过去呆几天。” “不是吧舅!”赖伟伟蹦起来,“非洲很穷的,还有很多传染病!” “做人要吃得了苦,才能享得了福。”许佑铭说,“你李老师说的。” “……” 李老师当然指的就是许佑铭的爱人李彦,两人多年前已经在国外注册结婚。赖伟伟私底下管他叫舅妈,但是许佑铭一直在人前称呼他为李老师。 得,舅妈说的,绝对是只有服从一条路了。 赖伟伟瘫在沙发上,悲观地觉得自己这次大概会在非洲客死他乡,到死都是个处男。 “找点事做就不会整天胡思乱想了。”最后许佑铭语重心长地说。 7月底的时候,赖伟伟与工程部的三位同事一起到达了塞拉利昂首都弗里敦,帮某政府背景的国企一起进行医院援建工程。 佑铭的几位员工并不长期驻扎,只是呆了一个月,负责一些技术以及财务支出方面的评估、设计与审核。 赖伟伟自然是帮不上忙的,他觉得自己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