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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呀。大哥你不要瞎想。” “那你……”谢谨顿了下,“脸都气红了?” 他这么一说,妙芜脸上忽然腾一下烧起来,薄薄的肌肤下透出更深的血色,这下脸更红了。 谢荀在二人身后缓步而行,丝毫没有快走几步跟上去的意思。路过一处拐角时,他忽然一拳砸到身旁的白墙上,震得白色的墙灰簌簌而落。 小黄狗“呜”地一声,远远退开,牵在谢荀手中的缚灵索顿时绷得笔直。 就这样吧。 谢荀心里对自己说,就这样吧。他这点不可见人的心思,这辈子,永远不会有人知晓。 皇觉寺供应的晚饭乃是一顿丰盛的素斋,除了一些常见的素食,还有不少用大豆制作的伪荤食。 比如素烧鹅,素狮子头、素rou等等。有些伪荤食的口感几乎能以假乱真。 三人用过晚饭,又跟随众人一起到大雄宝殿听主持讲经。一直到将近亥时,这场布道才结束。 主持年纪大了,连着讲了一个时辰的经,难免有些体力不支。从蒲团上起身时,还是一直默默立在他身后的僧人上前扶了一把,才得以顺利站起。 那僧人一身黄色僧袍,身披红色袈裟,颈间挂着一串小叶紫檀佛珠。那串佛珠颗颗圆润光滑,表面上似裹着层古董才有的包浆,叫人一望便知这佛珠一定时常被主人捻摩。 妙芜低声道:“这个就是那位怀慈和尚。” 谢谨和谢荀对视一眼,道:“按计划行事?” 谢荀点头:“按计划行事。” 三人便分散开来。妙芜和谢荀一起,暗中跟着那怀慈和尚回了僧房。两人蹲在他僧房屋顶,揭开一片瓦片,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这怀慈和尚回房之后,按照惯例打坐念经,做完晚课,才熄灯睡去。 过得片刻,听闻他呼吸渐沉,谢荀一扬袖袍,三只黄色的小蝴蝶从袍口飞出,在空中蹁跹飞舞一阵,其中一只蝴蝶便钻过屋顶开出来的小洞,轻盈地飞落在僧人眉心。 僧人皱了皱眉,没醒。 妙芜同谢荀一般,伸出左手,让蝴蝶落在指间,同时右手结印,心中默念:“庄生晓梦迷蝴蝶。” 指尖上的蝴蝶拍了拍翅膀,无数金粉一般的光点自它翅膀下流泻而出,静静地漂浮在夜色中。 那一霎间,妙芜觉得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她往下拉,身子骤然下堕,再回神时,已陷入对方的梦境之中。 只闻得一个傲慢阴冷的声音道:“人,找到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重华、30074927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薄荷Su 10瓶;阿白 9瓶;FKhonoka、30074927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天狐少年 入梦的感觉十分玄妙, 妙芜觉得自己的神识分散在梦境的各个角落,却又能按照心意随时合拢。 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她便将神识凝聚起来, 闻声望去—— 只见一个身形瘦削的青年男子坐在卷棚里, 手边的桌面上放着一盘水煮开口栗子,而他说话时眼睫低垂,正旁若无人地在剥栗子。 男子模样清隽, 只是太过清瘦, 瘦到双颊微微内凹,有些骨立形销之感。他眉心处有一点红色印记, 远看像是朱砂所点, 近看却又似发现那印记像颗生长在皮肤上的痣,深入肌肤骨髓。 卷棚外的地上跪着几个人。 其中一人反别着一个少年的右手,将他整个人半压到地上。 那少年一身白色道袍, 腰束金带,道袍袖口、领口还有双肩肩线上均以金线密密地绣满金色的云雷纹。 白袍金带云雷纹…… 这是碧游观弟子的装束! 少年俯身时,一枚白色玉牌自他怀中滑落出来—— 那玉牌乃是两枚玉环相勾相嵌而成,外面的玉环成方形,里面的玉环成圆形。 妙芜不识得这枚玉牌,但谢荀在看到那枚玉牌的瞬间, 不由得瞳眸微缩。 那是碧游观的观主信物“天地方圆”,只有下任观主候选人才有资格佩戴。 看那少年年纪轻轻,不过十六.七岁年纪,竟然已被拔擢为下任观主候选了吗? 可是, 若碧游观的历史上曾经出现过这么一位惊艳绝才的人物,他怎么一点都没听说过呢? 少年左袖空荡荡,袖上沾满大片血污,夜风吹来,那袖子便紧紧贴在他左臂上,显露出袖中的形状。妙芜发现他的左臂似乎自手肘下半截就没有了。 难道这少年的左臂,自肘部以下都被人砍掉了吗? 妙芜心中发寒。 少年被人压在地上,冷笑连连,可能是因为刚刚受了重伤,说话时声气不足,显得极为虚弱。 “萧恨春,你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我碧游观之人,是绝对不会向你这个魔头低头的!” 萧恨春? 妙芜一时几乎快反应不过来。因为平时即便是有人提起二十年前搅乱仙门的那个人,也多半是以“萧氏魔头”代称,少有人会提及那人的名讳。 妙芜的神识不由得又落在卷棚中安坐的青年身上。 说实话,他除了瘦得吓人,外加气质略有些阴沉之外,看着倒真不像是个能搅起腥风血雨的大魔头。 萧恨春慢慢地剥完一颗栗子,两根修长的手指拈起那枚黄色的果实,站起身,从卷棚里走出来,走到少年身前蹲下,将那枚栗子递到少年眼下。 他一手撑着脸,指尖在脸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慢悠悠地开口:“二十年前,河西闹灾荒,无数灾民南迁涌入金陵,我就是在那个时候来到金陵来。那个时候我就想,为什么金陵城里那么多富人,餐餐食rou,夜夜笙歌,可这些人哪怕把潲水倒了喂猪,也不肯施舍给我一点。” “还有那些所谓的仙门之人,永远衣衫洁净,目下无尘,打着救济灾民的幌子把灾民里那些适合修炼的孩子都挑走,而那些没有天分的普通人依旧只能像摊烂泥一样过活。” 少年抬头看他,眼中迸射出愤恨的目光。 萧恨春偏了偏头,清瘦的脸上竟露出一个孩童般无辜无害的笑来。 “别这样看我。要是那个时候那些仙门之人把我带走了,可能今天就不会有我这样一个魔头现世了。不过,谁知道呢?也有可能我的本质就是坏到骨子里头无可救药。” “饿吗?”他突然轻轻地问道。 少年眼中流露出一丝迷惑,未及说话,萧恨春便单手钳住他下颌,强迫他抬起头来,将那枚剥好的栗子强行塞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