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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芜:“嗯???” 她确定没听错? 灵鉴夫人负手身后,傲然道:“有我这只老罗刹帮你坐镇,你还怕打不过她吗?” 妙芜从小到大都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打从娘胎开始就是个乖巧懂事的主儿,从来不要父母cao半分心。 她和谢荀不一样,若非别人先不分青红皂白欺负到她头上,一般能讲道理,她都不会先动手。 现在要叫她上去把个妹子拖下来殴打…… 嗯,而且这妹子那张脸和她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殴打对方,莫名总感觉像是在殴打自己。 妙芜小声道:“我看这罗刹现在挺老实的啊,我非得揍她不可么?” 话问完,身后久久未有回复。 妙芜猛地回转过身,却发现身后空荡荡,早已不见灵鉴夫人踪影。 灵鉴夫人的声音在空旷的神府中扩散开来,激起层层回音。 “你若不能驯服她,他日就等着她将你剥皮拆骨,吞吃入腹吧。” 妙芜心头一跳,再回头,一张血盆大口张开,上下颚猛地咔嚓合上,如果不是妙芜闪得快,这会脑袋已经不在脖子上了。 妙芜摸了摸脖子,只觉得心里拔凉,脖子也凉凉。 亲姥姥,这能是正常女孩子打架吗? 她不仅得对付罗刹,她还得先把那只白虎打趴下。 这灵鉴夫人未免也太瞧得起她了,当她是武松吗? 但事已至此,也唯有硬着头皮上了…… 半个时辰后。 妙芜满头大汗地睁开眼睛醒来。 谢荀立刻停手,手掌按在琴弦上收住声音,转头问她:“如何?” 妙芜双手捂着脸低下头去,“呜”地一声险些哭出来。 “我被揍得好惨啊呜呜呜。” 基本上是被按在地上摩擦的那种。 灵鉴夫人道:“不过是第一次,你要是能赢,才是天赋异禀。” 她又转头看了谢荀一眼,对谢荀说,“她心不够狠,手不够黑,往后还有得受。” 谢荀本来很担心,但看到妙芜捂着脸在那边假哭,一脸丧气地言说自己被揍得好惨,不知为什么又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谢荀很努力才憋住笑,不让自己破功。 他绷着脸朝灵鉴夫人道谢:“多谢夫人。” 灵鉴夫人留他们共进晚饭,直到上了餐桌妙芜才知道谢荀请灵鉴夫人帮她驯服罗刹的事情。 一想到日后可能每日都要跟随灵鉴夫人这样入一趟神府,和那只罗刹还有她的坐骑白虎这样互相殴打,妙芜就生生吓得多吃了一碗白米饭。 弄得谢荀不住地拿眼睛瞟她。 紫姑见她胃口好,还特地派了个蚕女上来为她布菜,专门帮她夹那些离得远的菜。 晚饭后灵鉴夫人便早早歇下,紫姑派了几个蚕女领妙芜和谢荀去往各自的客房。 领妙芜进客房的蚕女是个个子高挑,尾巴瘦长的姑娘,她帮妙芜点好屋里的灯后,便对妙芜说:“谢姑娘,祝你今夜好眠。” 妙芜今日进桃源,顺便把谢荀那日给她的天蛛蛛丝给带进来了。 原主之前一心想为父兄绣制一件护身锦衣,然而这个愿望她已经无法亲手实现。妙芜自从知道这件事后,心中便有些感慨。 她想替原主一圆心愿,所以一早便打定主意一定要亲手把锦衣绣好。 所以此时见到此道行家,她便将人唤住,拿出那团天蛛蛛丝给对方看。 那蚕女一见到妙芜带来的天蛛蛛丝,立刻双眼放光,爱不释手道:“这、这可是千年天蛛所吐的蛛丝吧。这真是太难得太难得了……” 妙芜问:“如果我想用这些天蛛蛛丝绣两件锦衣,可够吗?” 那蚕女笑起来:“九姑娘,你可不要说笑话了。这些天蛛蛛丝莫说两件锦衣,便是用来绣三件锦衣也尽够了。” 三件? 妙芜心里飞快地盘算了一下,这样的话,正好可以给谢荀、谢涟、谢谨三人各绣一件。 尤其是谢荀这个行走的火.药桶,他可太容易受伤了。 妙芜又虚心求教道:“我对刺绣一窍不通,听闻桃源中擅此道者甚多。敢问此道中,哪位是最有经验的呢?我想拜她为师,为我的父兄们亲手绣制一件护身锦衣。” 蚕女答道:“要说最擅长绣制锦衣的自然还属紫姑jiejie,只是紫姑jiejie惯来不爱收徒,你想拜她为师,恐怕有点儿难。” 妙芜又问:“我不怕难,只要紫姑肯收我为徒,无论什么样的苦我都愿意吃。这位jiejie,不知你可知道紫姑前辈惯来有什么喜好没有?” 那蚕女笑道:“看你这般心诚,好罢,我就与你分说分说。” 于是坐下来,掰着手指将紫姑的喜好一一道来。妙芜怕自己一时听了记住,回头又给忘了,赶紧从房中找出纸笔,那蚕女每说一条,她便记录一条。 末了,她干脆连灵鉴夫人的喜好也一并打听清楚。 毕竟求了人家帮忙,日后投桃报李,也是应当。 这般两个女孩子一直呆在房中谈天说地,说到蜡烛燃尽,又换过一根,才依依惜别。 许是秉烛夜聊,太过兴奋,妙芜一时之间还睡不着,就走到后窗,伸手推开窗子。 她所住的客房在桃源小院西北角,背临悬崖,一推开后窗,低头便可以看到千丈高崖,山岚浮动,一轮皓月当空。 偏这么巧,谢荀的房间就在她隔壁,两人几乎是一前一后推开窗子。 听到隔壁响动,妙芜下意识转头去看,就对上谢荀的眼睛。 在妙芜眼中,谢荀好似与窗外的山岚月色溶为一体,入了画,成了画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在谢荀眼中,从窗口微微探身而出的少女好似一株初生的藤蔓,初看时虽有些柔弱,但大风来临时亦不失坚韧。她身上有着春天独有的温暖颜色。 我之见君,心中窃然欢喜,想必君之见我亦如是。 妙芜仰起脸,享受山间清风吹拂,过了会,才抬手将被风吹乱的鬓发拨到耳后。 她转过头对谢荀说:“小堂兄,今年八月十五,是我的生日。十六岁生日对于姑苏女儿家来说是大日子,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一起过?” 谢荀心里说:恐怕不能了。 然而话出口,却变成一句“好”。 虽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妙芜却知谢荀言出必行,许诺必践。 他既然说好,就必然不会食言。 现在才四月,从四月到八月,还有四个月,足够她做很多事情了。 妙芜吹了会风,困意上涌,便转过头对谢荀轻轻说了一句:“小堂兄,祝你今夜好眠。” 然后合上了窗子。 谢荀独自一人立于窗边,又吹了会风,忽然转身走到书桌上,背起桌上的问心琴走回窗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