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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不过他有这个精神劲儿,足见身体是好转了一些。如果他再昏睡下去,林铭玉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方才你发烧得厉害,我很担心,只是没想到我照顾人的人睡了,让你一个伤者来照顾我。”林铭玉捉住他的手,放在胸前,又把他衣襟整理好,问:“冷不冷?” 涂凌光笑起来,眼睛倒映出跳跃的火光,眼角露出一点点皱纹,显得特别的俊朗逼人。他轻轻说:“嗯,我还冷。铭玉你抱紧一点,别让我受寒。” 林铭玉闻言笑起来,从善如流恢复成睡前的模样。 “子时了,不知道庄子里的人会急成什么样?”林铭玉看了怀表,估摸着昌平王府的侍卫以及涂砚宋文宁他们该搜山了。 这时候涂凌光已经醒过来,倒没有那么着急了。 “咱们猎的野猪定是被山里的兽捡走了,可惜了好大的个头,烤着吃,那rou定然有筋道。”涂凌光闭着眼,很是惋惜地描述着烤野猪rou是多么的美味。 晌午至现在,过了大半日,午饭吃的那点儿东西早就消耗得差不多了,林铭玉感觉自己饥肠辘辘,能吃下一整只烤乳猪。听着涂凌光的描述,不由得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同时肚子里也叽叽咕咕叫起来。 涂凌光睁开眼睛,嘴角带着一抹坏笑,眸子里全是闪闪点点的欢喜。 林铭玉想要骂人的话收回肚子里,再度恶狠狠地吞下一口口水。 “嗯,我记得出门的时候,我放佛带了一些rou干,原打算逗引小兽,不知现在还在不在。”涂凌光笑得软绵绵的,满是讨好的意味。 林铭玉瞬间来了精神,转身就去看方才丢在一旁的涂凌光的包裹。 包里除了一个荷包,还有几个油纸包起来的物事。林铭玉满含期望地看向涂凌光。涂凌光含笑点头。 快速打开油纸,rou干厚实咸涩的香味立刻飘了出来。林铭玉拿了一块递到涂凌光嘴边。涂凌光原是不打算吃的,看他坚持,便咬了一口。 “一起吃。” 林铭玉便拿了一块,自己也吃起来。rou干不多,拢共也就四五块。吃到最后,也顾不得讲究,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起来,直到把rou末子都吃下肚去,林铭玉才扔掉了油纸包,意犹未尽地看了一眼。 “怨不怨我?”涂凌光突然问。 “……”林铭玉愣了一下,才明白涂凌光说的是因他选的道,让自己一条路来,结果遇到黑熊至此境地,自己怨不怨恨?“怎么这样说?打猎是我想来的,跟你一起,也是我愿意的。若不是因为我行事不谨慎,你早就可以全身而退。现在受伤的是你,有危险的也是你,要怪也应该是你怪我才对。” 涂凌光一笑:“我不怪你,我舍不得。” 这话一说,气氛便暧昧起来。林铭玉也不知涂凌光是玩笑还是什么,心里小小地跳跃了下,转而又恢复冷静。今儿自己的心情激荡得厉害,几次三番峰回路转,人也变得比往常敏感,涂凌光的每个动作,每句话都能理解出不一样的意思……一定是想多了。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秋风吹过来,与火焰带来的热力角逐着。四面传来虫兽夜间活动的隐隐约约的声音,空旷又奇异的安定。 林铭玉细心倾听,神色渐渐正经起来。 “涂大哥,你听到了什么吗?” 涂凌光的目光也锐利起来:“是找我们的人到了。” 不多时,林子里果然能看到影影绰绰的火光,林铭玉已经把火堆加的更大,这处耀眼的光芒也吸引了林子里的人,伴随着一阵喧哗,火把立刻往他们这儿汇集。 涂砚看到两个人的瞬间,几乎是立刻下马,他马术平常,若不是苏不沾眼快及时扶了一把,险些就狼狈的掉下来。就这一耽搁,其他人已经到了涂、林两人面前。 宋文宁先一步抢到身前,急问:“铭玉,受伤了么?” 温芹心细,一眼看出两个人的姿势是谁有问题,忙道:“我看是涂公子受伤了,大夫过了了么,快上前来诊治。” 涂砚已经带了大夫过来。林铭玉把涂凌光的伤势跟大夫交待了一下,在大夫的指点下,大家用担架把涂凌光抬起来,送回庄园治伤。 宋文宁和杜淇安也把林铭玉搀扶起来——他的伤眼下并无大碍,只是被涂凌光拿腿当枕头太久,腿麻了站不稳。“ 两人扶着他走了一会儿,林铭玉稍微恢复了,便被强制着躺上担架,一并被抬回去。 回到庄园又是一通忙碌。温芹负责张罗起两人的吃食,涂砚、苏不沾陪同着大夫给涂凌光看病。宋文宁被林铭玉安排派个小厮给家里人报平安。杜淇安被jiejie叫过去,不知打听些什么。 几乎到了丑时,一切才安排停当。林铭玉用过菜、粥点心,让林大伺候着更了衣,便去涂凌光的房间里探望他。 他已经被伺候清理过了,换上柔软的白绸单衣,干干净净地躺在床上。脸色瞧了好了些,已经睡着了。身边照看的是乐福王世子涂砚。 看见林铭玉来了,涂砚对他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同出了内室,在外室坐下来。 “涂大哥怎么样?可是吃了药?瞧着脸色好看了些。”林铭玉倒了两杯茶,给世子递过去一杯。 涂砚道:“断了筋骨,多亏你接得及时。这处伤倒是没有大碍,好生养着就是了。只是还受了些凉,大夫给开了药方吃了,若是今晚不烧,也就无事了。我已经看着他吃了药,明儿再让请府里的太医来瞧。少不得养伤三两个月,三堂叔听了也没说什么。” 问过涂凌光的情况,涂砚关心道:“你如何?先被三堂叔的伤势唬了一跳,忙忙乱乱的,倒是忘了问你,可是有哪里不舒坦的,千万别瞒着,一道儿让大夫看过了,别落下毛病。” 林铭玉道:“我无事,只胸口有些瘀伤,吃两幅药养养就好了。涂大哥这儿,怎的你亲自照看?” 涂砚道:“哪里没的人照顾,我也只是旁边陪着罢了。让我这时候离了,我也放不下心。你也是病人,看过了就回房好生歇着,明儿再来不迟。” “我坐一会儿再去。”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不知不觉,天都亮了。 涂凌光一晚上平安度过。正摆着早饭,京都里乐福王府和昌平王府的太医都到了。昌平王府来的是个熟人,曾经跟林铭玉回扬州给林海林黛玉瞧过病的齐大夫,医术不凡。 众人等着涂凌光吃早饭的这点儿工夫,林府里派出来的大夫也到了,仍是一位太医。回话的说,林老爷听着林铭玉与涂二公子遇险受伤,立刻请了太医派人送来,吩咐好好给涂二公子看病,还带了许多的药材补药来。 三个太医一同会诊,证实涂凌光确实无大碍了,众人才放心。 因伤了骨头,虽然不是大伤,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