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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一个人可以死一次不止,仁永源大概会把十大酷刑全部加诸在他身上,让他死了又死,死了再死,痛苦至死。 ”你……“仁永逢为难地蹙起眉。 ”你想问我,为什么不讲我们之间没有谁逼谁、强不强的问题?还是讲,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你哥哥本来就没清白可言,何来玷污吗?“ 最后的这一句话,相当尖锐。 仁永逢没有遮掩自己颤抖的唇角,淡淡地说:”你应该说的。源是个直肠子,你一开始没有讲清楚,之后他会一路误会下去。“ ”换句话说,只要让他一开始就误会,他也会一路错下去?“淳宇浪一针见血地指谪。”你就是用这方式,在弟弟面前隐藏自己放浪形骸的行径?还是被误导的是我,我才是一直把你当游女拥抱,实际上你根本不像你自己说的那样yin乱?“ 仁永逢脸色微白,双唇紧抿。 ”我不该碰你的。“ 淳宇浪眯细了眼,凝视着他。欢爱时的面孔、大笑时的面孔、大块朵颐时的面孔……还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面孔? ”明天,带着你的弟弟,回去你们的地方,不要再来。“ 下着最后通牒,他说。 漫漫长夜,终有结束——迎向黎明的一刻。 全身无法动弹的仁永源,坐着坐着,不知不觉地渐渐打横倒下,在软榻上睡着了。当他醒来的时候,自己不但睡得好好的,身上还盖着一件披衣为被,挡去寒气。 他揉着睡眼,坐起身。 药王那个混帐……真不是人。幸好他并未打破承诺,自己的手脚已经彻底恢复,再没有僵硬、动弹不得的问题了。 ”哈啊……“ 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仁永源正想着要找到兄长,他们兄弟得好好地谈一谈时,一道人影走入洞内。 ”哥……“ 吞了口口水,仁永源没见过这么……冷静发火的兄长。 可是他为什么生气?他在气些什么?假使是为了昨夜—— 应该生气的人,是我吧! 不爱惜自己也该有个限度。 药王的秘帖有多珍贵?仁永源不懂药草,也不懂治病的事,可是在他心目中,没有任何的药帖能比兄长更珍贵! ”你为什么跑来,源?“ 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冰冷而僵硬。 ”当然是来阻止哥你作践自己,你可是堂堂“仁永堂”的大少爷!我还以为你只是来当他的奴才,没想到你连暖床的事都做,太可耻、太离谱了!爹娘要是知道,一定会气晕过去的。“就像之前的他一样。 ”你回去,马上。“ 再次冰冷地说。 ”好,这种鬼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多待!不过我也要带着哥一块儿走,否则我就不走!“ ”我要你走,你听不懂吗?“喷火了。 ”不懂!哥不走,我为什么要走?我有责任要护卫哥——“ 啪! 一记巴掌在仁永源的脸颊上,炸裂开来。 这不是他第一次挨兄长的打,却是第一次被狠狠地打歪了脸,打得连嘴都破了。这不是警告的巴掌,这是挟怨已久、扎扎实实地一巴掌。 ”不要轻易地将护卫、保护挂在嘴巴上,好像你为我做很多。实际上一直在护卫你、保护你的,是我!“ 仁永逢痛苦地说:”让我解脱吧,一年就两个月,我好不容易可以不当你的哥哥,为什么你还要追过来?为什么?为什么?“ 每一字、每一句,都有着千军万马般的杀伤力,踩踏在仁永源的胸口上。 ”你是全天底下,我最不想在这里看到的人!我讨厌你,最最最讨厌的,就是你仁永源!“ 仁永源的胸口被踩出了一个好大的窟窿,再也填不满的大窟窿。 【求人得人】之卷 二 是不是每个人的天与地,都有可能像他一样,忽然间逆转倒置?假如只有他尝过一瞬间天翻地覆的滋味,他不知道他仁永源何德何能……走了什么天杀的罕世霉运? 挺过了椎心之痛,晓得了尽管心被人狠狠刨出来,人也没那么容易死。你以为自己活不下去,两脚还不是好好地站在这儿? 仁永源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凝视他最最爱、最最在乎,摆在心头最宝贝的地方的兄长,道:”我不记得,自己做过了什么,让哥对我这般深恶痛绝的事?“ 在哥哥痛苦的眉眼间,寻找着线索。 ”在家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虽然小小吵嘴是无可避免的,但总不会突然之间,哪天早上醒来,哥觉得今儿个我看来特别面目可憎,便讨厌我了吧?“ 仁永源一想到自己带给哥如此大的痛苦,但自己过去却不曾察觉到,不禁觉得自己是否太过迟钝盲目? ”……你不必“做”,你只是待在我的身边,就可以让我痛苦了。“仁永逢低声告白。 又是一记重击。 倘若是哪里做错,自己还能改。 但……什么都不做,就能让哥感到痛苦?这不是叫我从此以后,最好不要出现在哥身边,最好消失吗?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哥如此的厌恶自己。仁永源扪心自问,还是不明白哥的憎恶从何而来。 ”我现在觉得自己像是不明不白、蒙受不白之冤的死刑犯,哥。请你不要再凌迟我了,给我一个痛快吧。让我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即使他说,不是自己做了什么的关系,仁永源相信一定有什么原因,改变了他们的兄弟之情。 ”……你从来没有想过,我同一场噩梦一连作了十年的理由吗?“似嘲似谑地说。 当然不是没想过,可是哥不是最讨厌人家问那个梦的事吗?甚至只要一论及它,就翻脸。 ”遭遇了同样一件事,你却将它忘得一干二净,老天爷对你真好。哥也想像你一样,回来之后大病一场,发阵高烧,就可以把它忘光光了。“ 大病?高烧? ”起初我很高兴你记不得了。要是可以,哥好想好想叫爹、叫娘、叫大伙儿全忘掉,因为我受够了! “那些知情者在人前是一副怜悯、关心的问候,一转身就是极尽八卦之能事,人后挖粪扒屎的嘴脸。还有娘亲,动不动就说”可怜的孩子“,仿佛我是个碰不得的伤口……她也的确不想碰。” 下唇颤抖着,仁永逢将它化为一抹苦笑。 “但我不怪她,比起爹几乎不愿意正眼瞧我……仿佛我这长子早已死了,在失踪之时就已经死了……娘的不愿意碰我,根本不算什么了。” 仁永源听得背脊发凉,对自己来说,家中的气氛一向是和乐融融。不想,这原是粉饰过后的太平假象? 自己眼中,双亲对哥信赖有加,甚少过问哥的事,无论哥想做什么,他们都放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