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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笑意:“出了岔子,我给他抵命。” “你抵命又有什么用——”见子皓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成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忙胡扯一通,“我意思是你这样的人怎么能死,你是我们警界精英么……” “行了别说了。”子皓将针管拔出,目光专注在成深怀里昏迷的男孩玉雕般侧脸上,“你并不擅长安慰人。” 十几年的相遇相知,竟抵不过眼前这新识一分一毫,我在你心里,是连他一根脚趾都不如的存在吧? 如果可以,我情愿和他的位置倒换,承受所有rou体的痛苦,哪怕是现在就死去,也胜过整颗心被一刀刀凌迟碎剐。 吴鸣赶到医院时,子皓正在诊疗室和主治医生讨论下一步治疗方案,成深肩上的伤口已经包扎过了,紧张兮兮地在一边旁听。 看到面色不善的吴鸣和他身后跟着的监察科成员,子皓楞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将病历夹递给医生,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朝门边走来。 成深在向医生询问着什么,完全没去注意子皓。 到了门外,子皓无声地笑笑,动手去解肩上枪套。 “你呀——” 吴鸣满肚子的话说不出来,只是沉重地叹口气。 “6011号警员,根据报告你违反了警械使用条例,现在命令你交出枪支,跟我们回局里接受处理。” 监察科的人上前一步,接过了子皓递给的枪支,不着痕迹地站在他身后,押着他离开。 子皓毫无抗拒地接受了这一切,转身之前还对着吴鸣笑了笑。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不知道医生和他说了什么,吴鸣走进诊疗室时,傻小子还紧皱眉头盯着病历夹,目光灼灼几乎要把纸页烧出个洞来。 直到吴鸣轻咳了一声,成深才抬起头来:“哥,你来了?”扭头左右看看,“子皓呢?” 吴鸣的嘴角嘲讽地向上翘起:“你还记得他啊?” 成深完全没有觉察出他的话里带刺:“哥你这是怎么说的,他帮了我大忙,我当然——他上哪儿去了?” 看着一夜未眠的表弟眼眶下泛出的青色和肩上裹着的纱布,吴鸣不是不心疼的,然而方才子皓那个疲惫的笑容还在眼前,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责备:“你也忒能闯祸了!就这一个晚上,你起码违反了七七四十九条纪律!你倒是不在乎,横竖有老爷子在上头给你罩着,你拖子皓下水算怎么回事?他可不能跟你比,本来这么年轻提了副队长就惹得多少人眼红,只要有一步行差踏错那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我也不想啊……”成深小声辩解着,精疲力竭到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子皓他回局里去了吗?” “是啊,回局里写检查、等着受处分——” 吴鸣怒气冲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成深一个大力的拥抱给噎住了。那个比自己还要高大的身躯此刻竟然在微微颤抖,这是自十岁以后再没有过的现象,成深给人感觉一直很像东北虎,外表炫目威风凛凛皮糙rou厚不很敏锐因而不需要人为他cao心——除了他闯祸的时候。 不会像现在这样发着抖抱住哥哥,好像回到了七八岁的稚童时期。 “对不起我知道不应该这样冲动,可我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做才是对的我不知道……医生说小诺的情况不很好,一想到会失去他我就受不了……哥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少年的心事谁能知道它的最终结局?只是短短时日成深对文诺的感情已经深切到了如此程度,吴鸣不免有些心惊。或许那个文诺身上真的有什么魔法,居然能让从来不曾为谁停留的成深沦陷至斯。 终于连逼带哄地把濒临崩溃智商情商均严重倒退的表弟弄到重症监护室隔壁的病房里躺下休息,吴鸣发现自己居然还有当幼儿园教师的潜质。 一边给游危打着电话一边穿过门诊部的旋转门,他看到前方出现的人影,不由楞了一下:这些人怎么得到消息的? 东行满脸沮丧,完全没注意到对面走来的人,只是复读机般不停责怪自己:“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一来安慰地揽住他肩头,却不敢开口说什么,因为说什么都是错。 双方距离不到半米的时候,东行才发现吴鸣的存在,惊得向后退了一步。 吴鸣露出一贯的温和笑容:“来看文诺吗?” “是……啊不是……”东行恨不能扇自己两耳光,这舌头平常挺管用的,关键时刻怎么打起结来? “谁告诉你们他在这里的?” “张正楷呗——”一来脱口而出的话头被东行掐断,捂着胳膊到一边吸凉气去了。 东行堆出一脸的皮笑rou不笑:“那个,他也是听别人说的。” 吴鸣淡淡一笑,没有追问:“进去吧。” 双方错身走过后,吴鸣说了一句:“提防着点那个张正楷。” “啊?” 东行茫然地转身,却只看见吴鸣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 子皓揉了揉发酸的肩膀,瘫倒在椅子上。和成深一起行动时不小心拉伤了韧带,当时居然毫无反应,回到局里才开始痛,偏偏这种伤外表完全不露痕迹,说出来只怕除了嘲笑什么也得不到。 那就什么也别说吧,反正也没人想听。 阖上双眼,明明疲乏到了极点,却怎么也无法顺利进入梦境,眼前晃来晃去全都是文诺那张惨白而安静的脸。 如果他真的有什么意外,成深会恨自己吗?也许不会。虽然平时看起来似乎很鲁莽,成深并不是那种会因为心痛就失去理智的人。 我已经竭尽全力。余下的事,交给上帝他老人家吧。 门开了。 子皓把蒙在脸上的手放下来:“我还没写好——”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进来的并不是监察科的人。 游危快步走上前,摸了摸子皓的额头,然后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没发烧嘛。” “师兄,谁跟你说我发烧了?吴队吗?”子皓感觉无可奈何。 游危冷笑着抢过子皓手边的鼠标,一点不客气地在电脑上翻看他写的检查书:“他?才没有。他叫我去医院帮他照顾成深那臭小子,我才知道你出事了。” 子皓满脸的不自在:“我没事。” “你这叫没事啊你!”游危“啪”地敲一下子皓脑袋,“你丫病得不轻!居然为了救情敌甘冒大险,你以为人小两口团圆了会感激你、让你进去掺一脚啊?这件事,你是成了没功劳、败了就有罪,你懂不懂?” 他越说越起劲,手指从子皓脑门上一路戳下来,戳到肩头上时子皓没来得及躲开,疼得叫了一声。 “干嘛?我又没练一指禅!”游危发现不对,不顾子皓的反抗强行扯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