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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三字隐隐灼亮,一道修长的身影挺立于前。漆黑的眼眸乍然一亮,云清下意识挥动着手,高声唤道:“南哥哥,南哥哥……” 身影一顿,朝马车看去,缓缓而笑。一双冷冰冰的眸子蓦然有了温度,波动着琥珀色的光泽,宛如冰封的冬天刹那迎到了如火的夏天,渐渐心暖、灼得烫人。他抬手站定,嘴角扬起轻轻的幅度,似笑非笑。 马车尚未停至国公府前,云清就跳下了马车,迈着小腿火速冲向了仉南。仉南稳稳将抱住了他,沉声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等马车停下来才准下马车。你是不是又忘记了?” 云清摇摇小脑袋,顺便在仉南怀里蹭了蹭,道:“我不想让南哥哥等我,所以想快一点到你身边。如果你不等我了,我就乖乖的不跳马车了。” 仉南眉眼微楞,轻笑道:“傻瓜,我是担心你来迟了,外祖父会责怪你,故而想与你一同进去。” “额,是这样吗?”云清扬起脑袋,脸上露出挫败的神情。 仉南微笑点头,温柔道:“以后不要这么傻了。跳马车很危险,万一你受伤了怎么办?” 云清仰头凝视他,后知后觉的点点头。这几年仉南长得极快,如今的云清只与他肩膀齐高,一只手便能把云清完全抱住。他松开手,改为握住云清的手:“进去吧,别让外祖父久等了。” 云清连忙道:“等等,我有东西要给你。”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纸袋子,扬扬自得道:“这是我清晨偷跑出去买的栗子饼,可好吃了。秦爷爷不让你吃民间小吃,你可要藏好了不要让他找着了。” 仉南噗嗤笑了,展开双手道:“你观我有何处可藏它?” 云清左瞅瞅右瞧瞧,拧着两条眉毛道:“要不你先尝尝?若觉得好吃,待回宫时,我再给你买热乎乎的,那个更好吃。” 仉南接过纸袋,翼翼展开,一块块金黄色的小饼交错摆放,均一完整,可见某人揣着小心谨慎。他持起一块栗子饼,轻启朱唇咬下,笑道:“很好吃。” 云清眉眼弯弯,露出甜甜的笑容,欢喜说:“你喜欢就好!我跑了半个时辰才买的呢。” 仉南放柔了眸子,唇角不禁扬起浅笑,一只小手忽然抚过唇瓣,很轻很柔又软乎乎的。云清没心没肺笑着说:“你嘴边沾了栗子饼碎,我帮你擦干净。” 仉南失神怔住,久久凝视云清,眸子里掀起暗暗轩澜。少间,他拿出手绢轻拭云清手指。小手被大手握住,手感出乎意料的好,整只小手rou嘟嘟的,细嫩光滑的肌肤如同暖玉贴在胸膛…… 云清却抽回手,扬声说:“不用……”顿然,他断了后话,瞧着仉南把纸袋叠好放入了怀里。他睁大眼睛,指着仉南胸口道:“你不怕被秦爷爷发现了?” 仉南浅浅一笑,宛如烈日般熠熠生辉,耀得心头发颤。旭阳落下,白皙的皮肤盈盈透亮,笑颜间犹如山涧的泉水清澈动人,一眸一笑满是宠溺与温柔。他道:“他发现了又如何?我喜欢就好。” 云清愣楞呆住,望着他有些茫然失措。仉南却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好了,进去吧。” 乍然,身后响起柔柔弱弱的声音,略显焦虑与紧张:“清儿。” 云清骤然回神,侧过身去,一脸歉意说:“对不起jiejie,我忘记你也在马车上了。” 云穆嫣温柔笑笑,柔声道:“不打紧。”从头至尾,她的视线自始凝在仉南身上,双手提着木盒微微发颤,手指间泛着淡淡粹白。 仉南徐徐转身,一张煦面结成了寒冰。他朝云穆嫣点点头,客气而疏远,一字一句冰冷无比:“云小姐,清儿在国公府上无碍,请大可放心。” 云穆嫣连忙低下头颅,一颗不安分的心‘砰砰’乱撞。她支吾了片晌,吐不出一个字,更不敢抬眼看向仉南。只感觉面前这人像烈日般灼烧她,把她融成了水,软绵绵得不知所措。 仉南轻蹙眉头,略扫一眼,对云清道:“我们进去吧。”寒冬变成了旭夏,只是换一个人,只是一刹那间,连带冰冷的声音都有了暖人的温度。 云穆嫣猛地清醒,急忙道:“听闻殿下每日习武,故小女做了一些糕点,还望殿下笑纳。” 仉南没有停顿,看了内侍一眼,握着云清的手进入国公府,全程视线未经云穆嫣。内侍当即领会,笑盈盈站出来道:“云小姐,把糕点交给小的吧。” 朱门徐徐关闭,独落一个修长身影站定门外。嫣红的面颊转而煞白,云穆嫣双手紧提木盒,泛白的关节死死不愿松手。内侍瞧她模样,只好耐心解释说:“云小姐,您有所不知,殿下所用之物都需经过小的们检查后,才放心给殿下使用。云公子因与殿下关系非同一般,又有殿下与皇后娘娘的吩咐,故而才省略了此步。” 苍白的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说什么又最终没说什么。云穆嫣犹豫片刻,缓缓把木盒交于内侍手里,又听见内侍说:“有一句话,小的必须得给您说清楚。这个国公府高门规矩多,哪怕是云公子带您来,也只能带到门口处,再近就不能肖想了。” 云穆嫣面色白得透明,侧身福了福礼,步履慌乱的回到马车中。待云穆嫣消逝,内侍冷了笑容,将木盒随手丢了一旁的小太监,冷冷道:“又是一个攀龙附凤不长眼的蠢货,也不瞧清楚自己是个什么玩样。有云公子jiejie这层身份在,哪怕是长了半点脑子,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惹了殿下不悦。” 小太监连声附和道:“公公,您别跟她生气,这种事咱们不是见多了嘛。长了眼睛的人都瞧得出,云公子是殿下心尖尖上的人。她不长眼,光顾着在殿下面前表现自己,不知哄得云公子开心才是关键。” 内侍摇摇头,叹息说:“还别说,我伺候了殿下这么多年。除去至亲外,殿下对何人不是冷言冷语,唯独对这个云公子和颜悦色,连皇后娘娘都夸一声好。若不是云公子是男子,我都怀疑这位会是皇妃娘娘了。” 小太监听懂了言外之意,大吃一惊道:“这个哥儿怎么能当皇妃?” 内侍哼笑一下,悠悠道:“皇子妃算什么?恐怕是皇后……”话语一落,他连忙意识到说漏了嘴,态度一变端起架子历声道:“你刚才听见了什么?” 小太监慌乱的跪了下来,手上的木盒匆匆坠地上,里头的糕点纷纷打碎洒落。他埋着头颅,身躯瑟瑟发抖,颤声道:“小的什么也没听见,公公饶了小的吧。” 内侍瞧了他一眼,哼声道:“那就瞧你嘴巴严不严了。”说完扬长而去,不再理会小太监。 小太监抬眼望着内侍远去,呼了一口长气,拿出方巾擦了擦额间的汗水,嘟囔道:“皇后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看提要就知道这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