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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戚戚,你承认吧。十指连心,拔手指甲很疼的。” 裴子戚没有说话,依旧垂着头颅,耷拉着沉重的眼皮。一片指甲被拔下,他禁不住的颤了颤身躯,闷声出了第一声。紧接着第二片、第三片……整个人好似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全身上下满是汗水。汗水与鲜血混合在一起,流入了伤口里,又加剧了身上的疼痛。 整个过程裴子戚清醒无比,除去闷哼的第一声,其余时候他只是咬着嘴唇,咬得鲜血从嘴角留下,也不曾再哼一声。拔完了手指,接下来就是脚趾…… 时间流逝,繁星挣破了帷幕,嵌在天上闪闪发光。冯敬站起身仰着头,透过阁窗看了看天色。他拿出手绢,擦了擦额间的汗水,心急如焚好像热锅的蚂蚁。再过一多个时辰到了夜禁时分,到时候他就进不了宫参见陛下了。 为了提审裴子戚,他可是把在大理寺多年培养的老底都拿了出来。不能折本又一事无成,必须要在夜禁之前进宫面圣。到了明日,功劳被许申高抢了不说,还有可能受到他的作难。 但问题是,他虽然提审了裴子戚,可牢中大部分的人不是他的人手,他们全是许申高的眼线。倘若太明显的屈打成招,定会被嚼舌根穿到许申高那里去。到时候功劳变成诬陷,落不到好还惹了一身sao。是以至少要看上去,裴子戚服法认罪才画押的。 心肠一狠,冯敬指了指一旁的寸把长的钢针,道:“拔完脚趾后,给他的指头全部定上针,针得给我定进去了,不得留在指头外面。定完针,再把他脸上的皮给扒了,我瞧着厌……” 他顿了顿,勾着嘴阴笑,对裴子戚说:“裴子戚,我知道你一定能坚持住,等着孙翰成把你救出去。不过我倒想看看,是我先把你折腾废了,还是孙翰成先救走你?”说着视线挪到了裴子戚裤裆处,他放柔了嗓音:“放心,你的命根子,我一定留到最后才切。” 系统听着瑟瑟发抖:“戚戚,你不想认罪,可以假装昏倒。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不要与他作对,他真的很变态。” 裴子戚虚弱笑笑,说:“还不到时候。我拖得越久,他就越慌。”目光转而坚定,一字一句说:“他慌了,我才能活着出去。” 系统哇哇大哭:“戚戚,对不起。你丢玉佩那会,我检测到你身体出了异常。我以为那个小太监给你下毒了,就没在意玉佩丢了的事。我还给玉佩打马赛克,瞒着你玉佩是……” “没关系。单凭你把我带回来,足以让我感激你一辈子。”裴子戚轻轻笑了:“没有玉佩也还会有其他的东西,我们避免不了的。先让我丢了玉佩,激化我与洛帝的矛盾,再杀了大皇子陷害于我,他们是存心想借洛帝的手杀了我。” 系统不哭了,恶狠狠道:“洛帝就是个恶婆婆。” “仉南是洛帝心中的储君人选。因为我,他差一点失去了儿子、失去了储君,怎么可能喜欢我?”裴子戚自嘲的笑笑:“错在我是哥儿之身。” 系统难过的说:“戚戚……” 裴子戚似乎想到了什么:“系统,你老实告诉我,加满xiaoxue属性是不是能多子?” “嗯,能生。”系统想了想说:“非常能生,像你现在就怀着龙凤胎。哥儿不像女人那么早显怀,得快生了才会显怀。所以,这个世界的医生通过把脉,就能知道哥儿是不是怀孕,还能肚子里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龙凤胎?” 第八十三章 墨色铺满了天空,繁星镶嵌闪着熠熠光芒。京郊处,“哒哒——”马蹄声喧天。所经过之处,地面微微发颤。为首的三人骑着马匹,奋力向京城赶去。一辆马车紧随身后,车身晃晃跄跄,飞驰而行。 “停车,停车!”忽然,马车里传出一名男子声,听着声音应该上了年纪。 前行三人停了下来。仉南抬了抬手,示意马车停下。他纵身下马,阔步向马车走去,道:“朱老先生,怎么了?” 车门被推开,一名老者走了出来。头发花白,胡须斑白,却瞧着精神抖擞,红光满面。他跳下马车,双手叉着腰道:“怎么了?你知不知道我快七十了?我一身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了。”说着指了指额头说:“你瞧瞧你瞧瞧,这马车颠得额头都肿了。” 仉南拱手作揖道:“老先生,马上就要到京城了。如今天色也不早了,只能劳烦辛苦您了。” 老者哼了哼,环着手打量仉南,道:“小子,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这世间真的有死了能复活的人?还有你说什么平日无事,突然就昏迷几日不醒……”他顿了顿,疑惑道:“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大胆,我们殿下何必要骗你?”一旁的玄衣男子站出来,正是许星川:“真是我们皇妃已几日昏迷不醒……” 仉南抬起手,止了他的后话。他道:“老先生,我夫人现在身怀六甲,又昏迷几日不醒,还请您能多多包涵。” “得了得了,再包涵也不急于这一时。”老者侧过身:“吴果虽然医术不精,但他好歹继承了我师弟的衣钵,你夫人与孩子没事的。”又道:“今晚先找个地休息,明日我再给你夫人瞧瞧。看病这事,急不得。” 仉南连忙道:“老先生……” 老者扬起眉梢,不悦打断他:“你再说,我就回去了。我院子里还有花花草草等着我呢,这马上要入冬了,我得好好照顾它们。” “又休息?”许星川上前一步,忍不住道:“这些天,你来来回回闹了多少次休息了?从京城到汴梁一路上,我们只花了二日。你倒好,从汴梁到京城花了整整五日有余。” 老者横眉竖眼,指着许星川,怒说:“这一路上为了赶路,死了多少马匹了?你们可以马不停蹄地赶路,但也要考虑下别人受不受得了。我是年纪一大把的老骨头了,可经不起你们折腾了。” 许星川张口准备与他争执,却被仉南伸手拦下来。仉南垂下眸子,轻轻道:“好,休息一晚。”又拱手作揖:“老先生,还望您能信守承诺。” 老者哼了哼,环着手重新回到了马车上。待老者上了马车,玄衣男子指着马车,道:“殿下,你瞧瞧他。一路上总有各种由头拖延时间,我真怀疑他会不会好好给皇妃看病。” “他会。”仉南抬起头,清澈的眸子流转着琥珀色的光:“因为他是医圣。” 许星川愣了愣,不再言语,只是轻轻叹一口气。殿下好不容易找到了云公子,结果云公子又染上了怪病。几日前暗线来报,说云公子在刑部昏迷不醒,吴神医都上刑部去了。 殿下得知消息后,整个人都疯了。就连得知云公子怀了身孕的好消息,也没能冲淡殿下的担忧。殿下连夜带着他们,马不停蹄从京城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