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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 “适才好大一声响,惊得我以为天塌下来了,整个人藏在床底下不敢冒头。诸位可知发生了甚事不?” “看官府的动作,大抵是城外出事了。” “城外出事与那些富人何干?他们家的马车为何跟在官府的队伍后面?” 百姓们议论纷纷,问题一个个堆积起来。他们神色愈发的茫然,原本已一团浆糊的脑子就更加使不动了。 等到过去许久,出城的官府人马一车车地拉着金光耀目的钱银财宝回城,方有个衙役的熟人打听到了消息,跳出来给满城百姓解惑。 “我在知府衙门当衙役的侄儿说,城外某座山原因不明坍塌,那一片如今平坦一片,地面铺满了宝贝。放眼望去,金黄灿亮看不见尽头,比晌午天上的太阳更要逼得人睁不开眼睛。” 听着他的描述,人群哗然一片。 自百姓们口中溢出的抽气声,如浪潮一波接着一波,良久未断。 “莫非是山神仁慈,知悉咱们城中衙门和富户遭遇盗窃损失惨重,特地以这般的方式,赐下大笔银财作为弥补?” 知情人摆手又摇头,两连否认道:“不是不是,不过也差不多了。” “你就别卖关子看我们干着急了,快说出来!”见知情者磨磨唧唧的,急着了解内情的百姓浑身上下难受的不得了。 那人瞧着百姓们的急样,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把听来的消息倒豆子似的说出。 “运回来的财物其实就是这一阵子城中失窃的,那贼人把赃物藏在了城外一座山中,惹恼了山神。故而山神一怒摧毁了整座山,让藏里面的宝贝流淌了出来,归还各失主。” 百姓们啧啧称奇,恍然道:“原来如此,那贼人呢?如今何在?” 被问的那人有些尴尬,想说自己不清楚,突然周围就有人替他想出了答案,大声喊道:“还能如何?必是已被山神处死了!” “死得好!真是大快人心啊!” “知府与失窃诸家应当合力修一座山神庙,好好感谢山神才是!” “这个主意好,如果真建了山神庙宇,我们全家定时时去上香。” 最后一句话响起飘落,周遭之人纷纷给予响应附和,路过此地的“山神”柳青玉,脸色一点儿一点儿增红。 “山神,可否告诉在下,您方今心中是什么感受?” 顾昉捅了捅柳青玉手臂,揶揄笑着调侃,惹来柳青玉一记瞪视。 他没好气回道:“一个字,累!”疲惫得直想躺到床上睡一天一夜,什么都不管。 新收来饲养的宅妖正在自己脚底下,跟着自己的脚步遁地穿行,顾昉也急着回去安排好它们。闻柳青玉所言,他赶忙道:“那咱们走快些。” “恐怕不行。” 柳青玉说着一顿步,看向某个方向。 顾昉迷糊之际,笑嘻嘻的小翠立即拉着辛十四娘和封三娘蹦跳到了他们面前。 “我们姐妹几个听城中百姓议论,刚才还在奇怪着,杭州城何时有了山神呢。合着城外的动静,是出自郎君的手笔呀!看来你已经查到窃贼身份,并处置妥当了。”小翠和顾昉也是认识的,同他打一声招呼,才笑盈盈和柳青玉说话。 “的确如此。”柳青玉微微点头,含笑从袖中取出一本薄册递给小翠。“此乃从贼人处收缴来的修炼秘籍,是你们一族的前辈结合佛家典籍编写而成的,你们拿去看一看对修行有没有帮助。” 他手中另外一本是侏儒本人多年所学精华,其中大多是害人邪术,但也有小部分有趣无害的小法术。 柳青玉撕毁了前面部分,留下好玩无害一类的,准备自己学来玩。 “修行秘籍吗?”小翠接过乐陶陶道:“我喜欢。” 封三娘敲了一下她脑袋道:“你个疯丫头,成日里想着玩耍,你的鬼话也就只能骗骗柳郎君而已。” 小翠哼了哼,回击道:“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修为低微,要开始努力了不行吗?况且十四娘一个人修炼太过孤单了,我自然要陪着她一起的。” “陪我吗?好啊!” 辛十四娘高兴点头,瞬间把封三娘的话堵了回去。 她看看这个,瞧瞧那个,良久才跺了跺脚对小翠道:“柳郎君可是说了,秘籍中参考了佛家典籍,你可想要好啦。莫要修得清心寡欲,往后再尝不到情的滋味。” “你以为我是你呀,活到现在年纪,连情为何物亦不知?”小翠戳了戳封三娘脸颊,笑怼道:“情和嫁人其实也就那样,没什么好的。” 辛十四娘在一旁狂点头,那厢小翠见自身想法得到了小伙伴的认同,不禁乐得直笑。 一对二,输得一塌糊涂,封三娘无言以对。 她嗔声道:“懒得搭理你们两个,今儿晚上我自个儿去看灯会,不带你们玩了。” 柳青玉站在旁边乐呵呵地围观她们姐妹互怼,忽闻此言,不由一愣。他插话道:“原来今夜有灯会吗?” “嗯,是为了明日的西湖文会热场而举办的。”辛十四娘点头道:“正好近日许多鬼狐汇聚来了杭州为郡君贺寿,晚上兴许比往日灯会热闹许多。” 柳青玉心里盘算着,晚上带慕云行出来感受人间烟火热闹。与小翠三人分开后,回到王家,他立刻就跟慕云行提了这件事。 慕云行自然百般乐意,只不过夜幕降临之前,王太常忽然派奴仆来请宋举人和所有学子前往大堂同用晚膳。 这令他与柳青玉比原定时间迟了一个时辰方出门。 膳时,经常不见人影的王元丰也到场了。 或许是因为柳青玉悄悄放进他屋里的小翠书信,他好像十多天未曾休息过似的神色恹恹,也不同柳青玉他们打招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反观王太常,想来是今日找回了所有家当之故,他连用了好几碗饭,肚子吃得圆滚滚的。 “唉哟,有点痛。”饭后整个人瘫靠在椅背上,王太常捂着腹部道。 “早不让你吃那么多,你偏拼命地往肚子里塞东西。”王夫人皱眉埋怨道:“前两日死活不肯吃,如今一吃过了,能不发胀遭罪吗?” 她到底不忍丈夫难受,抱怨过了一通,立马话锋一转叹气说:“倘使你委实难受得紧,不若寻个大夫诊治一下。” 王太常难受地吸呼气,满不在乎摆手回应:“今儿个大好日子看什么大夫,没得晦气。” 前些天食不下咽,还不是因为盗贼太气人了吗? 他一肚子的气,胀得难受,哪里吃得下? 正想着,王太常骤然感觉到了肚子的胀闷感剧增,紧随着针扎似的疼痛起来,还翻江倒海的想吐。 他一瞬间变得冷汗涔涔,不得不改口道:“还是叫大夫吧。” 王夫人甩了甩帕子,小声嘟嘟囔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