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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糖沉淀碎开之后,像是搅拌的白砂糖一样发出的细碎“沙沙”声。 突然下意识按住了自己的腹部。 她有点不敢想孟忍冬嗜糖这么厉害,当初那几年到底往自己胃里堆了多少糖。 孟忍冬见她面色有异,以为她是不舒服,出声询问之后,又让侍者送上一杯热水,确定道:“你真的没事?” 司恬控制住自己的目光不去看她那杯糖堆咖啡,点了点头。 孟忍冬便干脆利落地将话题转移了回去: “好吧,那我们继续——” “七年前,我在去到了你的身体里,用你的身份跟纪愉认识、相处了一段时间,并且还带着她一起走上舞台,意外先于她出道……到这里没错吧?” 司恬点了点头。 孟忍冬对应了一下自己的梦,又有些迟疑地打量着她,好像有点怀疑司恬是那种能吃人梦境的妖怪,又或者是能催眠人的资深心理大师。 如果不是她的资料显示这人只是平平无奇的解散女团成员。 “可是……” 孟忍冬眯了眯眼睛,很冷静地说:“实不相瞒,我调查过你,先不论我穿越到你身体里这种奇怪的灵异话题,你所谓的我用你的身份进入的女团,在网络上根本毫无痕迹。” 司恬却很平静地扫了她一眼,淡淡地丢下一个平地惊雷: “因为——” “我本来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啊。” 她伸出两只手,食指先是互相平行,然后又交错,最后像是连自己都搞不懂这复杂时空理论一样,只好将自己能知道的实话都说出来: “我查过了。” “这个世界跟我原本有记忆的世界,大致的科技和文明发展是相似的,只是在细节有出入,比如我记得好几个原本我世界里的富豪名字,在这里都毫无痕迹,同样的事业,是由另外的人完成的。” 孟忍冬尽管心中已经被这大胆的假设说服,面上却不显露出来:“你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我要怎么相信你说的不是妄想出来的内容?” 这话落下。 司恬却不急着去接了,反而只捧着面前的热水杯,轻轻地吹里面的水雾。 她既不和孟忍冬提精神鉴定的事情,也没有扯两人明明毫无血缘关系、却有着八成相似的长相,在抿了一口还有些烫的热水之后,她用这双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像是一潭死水的眼眸注视着孟忍冬。 然后问:“你真的不记得了?” 孟忍冬:“……” 司恬用同样的一双黑眸注视着她,好像也能看透她的内心和灵魂似的,良久,她轻轻摇了摇头:“你能找到我,就说明你想起来了一些东西……或者是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而我,因为你是孟忍冬,才愿意跟你说这些事情。” “你我现在坐在这里聊天,不就是因为你已经相信这些荒谬的前提假设,只不过是想要听我讲更多的细节,来验证你的记忆吗?” 孟忍冬默然片刻,像是被说服,又像是已经承认了她口中的事实。 搅拌咖啡的动作停了停,她端起咖啡杯,将那满糖满奶的美式咖啡送进唇间,用舌尖感受那甜甜的奶味里依然漫上的苦涩味道,一时觉得有些新奇。 其实她从没试过这样喝。 因为孟家的教育,加上如今身份使然,注定她不能在外人面前做出往上好的咖啡里加糖、破坏咖啡原本风味的行为。 今日的见面—— 或许从对视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她会对司恬倾注信任。 毕竟是曾经跟对方共享过躯壳,甚至还保持过很长一段时间亲密室友关系,她们似乎能较为轻易地感受到对方的心情。 孟忍冬难得放下形象包袱,餍足地轻轻叹一声,再对司恬出声的时候,声音里装出的冷漠已经悄无声息化了: “请继续吧。” 她想要知道后来的故事。 第45章 045 不可思议的展开, 将另一个世界发生过的事件徐徐道来—— 孟忍冬始终寄居在司恬的身体里,哪怕先于纪愉一步出道,她也始终没有忘记过对方, 凭借着从小接受的教育,加上刻苦和努力, 她在圈里混的风生水起,竭力想给纪愉铺就一条道路。 在这个过程中, 也不是没有受到阻碍。 只是相比于纪愉而言,那些都不太重要。 孟忍冬给自己做了在那个世界的完整人生规划,从女团出道之后, 她可以利用这个团经营的两年时间, 不断提升自己,赚足够多的钱、累积足够多的资源和人脉, 争取成功转型,这样在女团解散之后, 就可以成立自己的工作室。 这样孟忍冬就可以把纪愉签到自己的工作室来了。 也能把手头的资源分给她。 在实现目标的过程里,孟忍冬难免有分身乏术的时刻, 她逐渐变得忙碌,甚至跟纪愉的见面机会都在变少—— 可她清醒地知道这些牺牲都是有意义的。 短暂的分别,是为了更长久的相聚。 那时她以为自己会在那个世界陪纪愉很久很久,哪怕永远不回到自己的世界里也没有关系。 …… “可是……” “就在你到来的第三年夏天,也是刚成团半年的时候。” “有一天早上, 你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司恬杯里的热水只剩一半, 她的目光落在桌面不规则的墨色石纹上,说到这里的时候, 她停顿了很久, 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和孟忍冬交代接下来的事情。 可是那些发生过的悲剧, 不会因为她不去面对,就消失不见。 孟忍冬的目光落在杯垫的勺子上,方才她搅拌咖啡之后,把勺子随意放在旁边,于是这会儿雪白的杯垫上就落了一点棕褐色的痕迹。 她隐约能猜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了。 同司恬见面至今,包括在梦里的时候相处时的印象,孟忍冬大致能判断出,自己的突兀离开一定给了司恬很大的麻烦,以至于她没有准备好怎么面对这个世界,而自己又将她放在了太高的台阶上—— 想来那一定不是什么很愉快的体验。 “醒来重新掌控身体的时候,其实我很希望那是一场梦。”司恬把已经不那么热的玻璃杯重新放在桌上,有些微红的掌心贴着冰凉的桌子,在说话的时候习惯避开孟忍冬的视线:“因为学会跳舞的人是你,出道的也是你,拍广告、跑通告、努力赚钱、获得粉丝喜欢的都是你……” “光是将你在的时候留下的广告、商演都处理好,就足够使我筋疲力尽了,得空休息的时候我常常在想,有没有可能我才是那个逃避的二人格,而这人生本就是你的?不然我为什么像个偷了别人演出服、拙劣地站上舞台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