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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宝禾先生问道。 “哎,大致记得。” 鸢儿点了点头。 宝禾先生在日记簿的白纸上,匆匆几笔,画了一幅人背的简略图。 “你能在这图上,画一下你家少爷背部的特征吗?画好之后,我们来比照一下,看看跟刘子安这小子是否一致。” “我明白了。” 鸢儿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她接过宝禾先生手中的笔,并未露出仔细回想的神色,便在纸上噌噌画了起来,在肩胛骨下方点出三颗小小的黑痣,腰的上部标了一块椭圆形的胎记。 “画好了。” “这么快?”宝禾先生端详着那幅画,提示道,“这可关乎你家少爷到底能不能回来,不再斟酌一下,好好想想啦?” 鸢儿的眼底闪过一丝迟疑,但还是坚定地回答道:“我相信自己的记忆。” “子安,你到这旅馆之后,有没有给鸢儿瞧过自己的背部?” “先生,我又不是变态,怎么会在姑娘家面前随便脱衣服……更何况,咱们两个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宝禾先生点了点头,道:“那么,我们就来比照一下吧。” 说老实话,即使看了鸢儿所绘的背部特征图,刘子安也完全没有产生任何想法。说来,他还从不曾见过自己的背部。不过,如此一来就能解除众人的误会了吧。 刘子安褪去衣裳的双袖,裸‖露出上身,将脊背朝向在场的众人。 “怎样?这下该明白了吧?我不是你们所说的那个柳子涵。” 众人皆默不作声。 刘子安觉得诧异,回头一瞧,见宝禾先生眉头紧锁,柳家二爷神情激动,柳家少奶奶和鸢儿二人则鼻头红红的,窸窸窣窣地啜泣着。目光交投的瞬间,柳家少奶奶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一下子便扑上来抱住他,将濡湿的面颊贴在了他的背上。鸢儿则站在原地用袖子擦着眼泪。 “我也没辙了。”宝禾先生面色困惑地说道。 “先生,你不能放弃啊!现在只有你能证明我不是柳子涵了!”刘子安急得大喊。 “话说回来,这位先生,该如何称呼您呢?”柳二爷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问道。 “您客气了,称在下‘宝禾’便好。” “啊,您就是宝禾先生!我们曾做过的周边产品呢。” “周边产品?” “是啊。比如您在书上写了一则怪谈,但由于内容简短很多人看得并不过瘾,这时就产生了需求。我们便会根据读者的反馈,将故事进行扩写,印一些画册之类的……” “总感觉这样有些投机取巧啊……而且,我主要写的还是旅游攻略啊……” “都差不多啦,您要的是名,我们要的是利,读者要的是有东西看。就比方说‘玩笑草’的那则怪谈,就衍生出了很多个版本。” “玩笑草那个真的不是怪谈……子安可以作证。”宝禾先生有些无奈,他仿佛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多人认为他写的是怪谈了。 “不可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前年的书了吧,那会儿舍弟还好好的在家呆着呢。”柳二爷觉得宝禾先生一定是在跟他开玩笑。 “所以说我不可能是你弟弟啊!”刘子安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对牛弹琴,“那会儿我明明和先生在一起。” “涵哥,你大抵是记错了吧。当初还是你把那本书拿给我看的,还说‘只有疯子才会这样满世界乱跑’。”柳家少奶奶笑道。 刘子安突然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柳二爷,我觉得要不您还是先带令弟回家吧。老跟我挤在旅馆总不是个事儿。” 虽然宝禾先生是笑着说的这句话,但刘子安发誓,先生绝对是生气了。 “先生,那句话是柳子涵说的,又不是我说的。你不能推此及彼,把账算在我头上啊!” “小弟,先生也有自己的工作,你就别闹了。” “我不是你弟。先生,我是你徒弟啊!” “少爷,您还是听二爷的话回去吧。” “是啊,涵哥,咱们回去吧。阿尧也很想你呢。” “阿尧?他是谁?” “我受够了!连儿子的名字你也忘记了吗?” “儿子?” 看来,柳子涵与他娘子有个儿子。刘子安心道,不过,那孩子可跟自己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什么忘不忘的??人家的孩子,你就算告诉我名字又怎样啊!” 刘子安拔高了音量,语气也带着明显的不耐。 “小弟,你怎么能这么跟自家娘子说话?你离开的这阵子,她们孤儿寡母的过得有多不容易你想过没有?” “那你要怎样?”无论怎样都好,刘子安只想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你跟他们回家吧。”宝禾先生插嘴道。 “先生?”刘子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明白先生为什么要这么说。 “毕竟,是不是自己家,回去住一下就知道了。”宝禾先生解释道。 “是啊,小弟。说不定一进家门你就全想起来了。”柳二爷也跟着劝道。 “我要是跟他们走了,那先生怎么办?”刘子安问,“万一先生一不小心又迷路了怎么办?” “先生这么大人了难道还照顾不好自己吗?”柳二爷觉得刘子安的担忧有些可笑,“你留在这儿说不定倒是给先生添了麻烦。” “我来劝劝他吧。”宝禾先生道。紧接着,把刘子安拉到了一旁。 “跟他们去吧。”宝禾先生附在刘子安耳边轻声说,“柳家财大气粗的,住宿条件怎么着也比旅馆好。而且,你走了,我还能省下点饭钱。” “先生,你就是因为饭钱所以才赶我走的?”刘子安觉得自己有些悲哀。跟了先生这么久了,就算没有功劳也有些苦劳吧,然而在先生心里,他居然还敌不过几顿饭钱。 “特殊时期……咱们这回出来的时间有点长。” “怪我喽?又不是我迷的路……” “你就说,愿不愿意帮我省这份钱吧。” 刘子安感受着宝禾先生呼在自己耳边的热气,痒痒的。他觉得自己现在只要伸一伸脖子就能亲到宝禾先生。然而他不敢,只能不情不愿地低声应一句“知道了”。 就这样,刘子安随柳家众人来到了柳家,宝禾先生则独自留在旅馆内。 第46章 镜中花(五) “爹!” 名叫阿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