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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过。但遇上谷嘉义等人,也不过是送人头的。 在江南来回了一遭,谷嘉义体内细小的内劲已然渐渐变得粗大,说不上飞檐走壁,但是力气和体魄都有增强。 腊月底,右相府里还是没团圆。唐悠肚子越发大了,人也变得懒散,整日里窝在床上不愿动。 临近过年,谷业也就由得她懒去,过了年可就由不得她再躺了,适量的走动才对身子有益处。 年夜饭,唐悠吃着小口的饭食,想起在外的谷嘉义,不由得突然感伤。 “不知道官哥儿是在哪过年?” 谷业放下筷子,“饿不到他的,若是在江南,就是在他三表哥那边。若是在路上,还有客栈的。” 唐悠又叹,“就怕在路上,这大过年的,那个客栈还供吃的。还有阿珵,也是一个人过年,昨日叫他也不愿意过来。” 谷业摸摸心口,“跑我们家吃年夜饭是什么理,你也别叫名字,过了年,就是新皇。” “新皇怎么了,还不是我家官哥儿的人,那个小娃娃也长得好看,要是我们家小二有那么白嫩就好了。”唐悠摸摸自己的肚子,希望这个小家伙不要像谷嘉义似的,太黑了些。 谷业看看唐悠,终于知道自己儿子那敢捅破天的豹子胆是从哪儿来的了,敢情根源在他亲娘这。 新年的第一天,各家各户都闭紧了门窗,继续过着懒日子。到了第二天,才有窜门的亲戚来拜访。 第三天,林珵穿了一身便衣,提着简单的四色礼上了门。 唐悠好几天没见到他,拉着他说话,又当着谷业的面寒碜起他来。 事了还问林珵,“阿珵,你知道官哥儿到哪了吗?” 林珵听着那耳熟的称呼笑了笑,“再过几日就到了,具体那座城我还不清楚。说是要赶我登基的那天。” 而后一晃,就到了林珵登基的日子。 还是一样冷得掉渣的冬日,这日却有新的气象。诸位大臣一早就起了床,积极地到了宫里,等着林珵即位大典的开始。 林珵亦是沐浴、换衣、带冠折腾了半响,才堪堪弄好一身繁杂的服饰。 八喜推开门,光从门外倾泻进来,林珵如玉的脸印在他眼里,叫他一时看呆了去。 回过神,才想起自己为何过来。八喜提醒道:“主子,时候差不多了,我们该去前面等着了。” 林珵突然问他:“人回来了吗?” 没有人名,八喜却知道主子问的是那个,他答道:“还没信,主子急也没用,急了谷大人也不能早点到。” 林珵瞥他一眼,自顾自往外去。八喜瞧着他红了的耳根,暗笑着摇头。 那边进城门口打了个喷嚏,护卫笑他是昨日硬要洗澡弄的病了,得了他一个杀气腾腾的瞪眼。 这些人哪里能知道,他今日是图谋不轨的,久别胜新婚,能不能吃到人就看今日了。 一路从城门口到皇宫门口,又是一阵时间的耗费。进了宫,那些护卫不能乱走,谷嘉义被江千带着直往正阳宫去。 大典在殿外的一地白玉地上,九阶往上的殿前是林珵行礼祭天的地方。 谷嘉义到的时候,林珵已三叩九拜完了,起身欲要往正阳宫殿内去拿玉玺。 只是谷嘉义到的那刹,他的脚步顿了顿,才继续往前去。 一直到整个大典结束,林珵的举止都完美无瑕。 等好不容易都散了,背了人去,却是被冒出来的谷嘉义亲了满嘴。 谷嘉义一臂强硬地揽过林珵的腰,覆上那想念多日的唇。 嘴里呢喃道:“阿珵今日好看!” 林珵在他唇上咬一下,“油嘴滑舌!” 谷嘉义胸膛闷笑出声,一把把人抱起:“我还会强抢良家男子,这可怎么好?” 林珵一手扶着冠,直拍谷嘉义宽厚的背,惊慌道:“别闹,发冠很重!” 腰间被林珵两腿夹着,谷嘉义的手正好放在两瓣处。他一边亲人,一边揉捏,那地方放在林珵股间。 他双眼亮亮的看着林珵,让人觉得不答应他简直是种过错。 林珵混沌中,伸手摸着谷嘉义的头,答应了这自己也好奇的事。 “晚上,这是白日,不可胡闹。” 夜里。 被翻红浪到天明。 翌日。 君王早朝意迷糊。 下了朝,昨夜畅快的人老实地给揉腰,帝王以手驱之,腕上红豆手链碰了。 明德帝之后,新皇国号长庆。 长庆一年,立帝九弟为太弟。 长庆三年,北蛮举国和,大楚纳北蛮入版图,民间广知帝御前将军之名。 长庆五年,帝御前将军收南山一地。 长庆十五年,帝退位于太弟,一生无一妃嫔,无一子嗣。 民间称,长庆帝长情也,与御前第一将军暗为爱侣,故两人一生相伴,皆终生未娶。 ☆、第 98 章 京都的冬日寒凉, 雪还没簌簌地落下来,就冷得人不敢出门。 院门口处的红梅开的花枝招展,是极少数喜欢冬日的花了, 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逸散在小院里。 收拾好最后一个妆盒的婢女站在发着呆的人身后,见时辰到了, 才开口道:“公主,马车到了, 时辰也差不多了。” 北元绯半响回过神, 扯出一抹笑, 只是眼里愁苦掩不住。 “走吧。”最后的道别也在昨日同主人家说过了,再没什么拖延的缘由。 披上了大氅,北元绯走在了最前方, 及至脚踝的暗红色布料把人从头裹到了脚,颈间一圈的红色皮毛衬的她一张脸白雪似的,一双褐色的眸子像蒙了层雾。 女子脚步声轻盈,在静悄悄的小院里骤然响起, 惊动了树上一只出来觅食的雀。 北元绯的目光因为那雀儿飘忽了一瞬,随后挺直了背脊,一步步向外去。 跟在她身后的婢女回头看了看, 张了张嘴,到底没说话。 却不料到了门口,北元绯忽地转身,就看见了后面简单黑衣站在门口处看她离去的男子。 心里像有针在扎, 一根一根又一根。 北元绯弯起嘴角,颇洒脱硬气地丢了略带嘲讽意味的一句:“可不必送!” 风刮来,女子本如画的眉目像是被晕染了开来,在江万眼里突然模糊起来。 北元绯说罢,也不留恋,转瞬间就回了头,在后面人看不到的前方,泪水刷地晕了妆。 马车停在门口处,一出门就能踩着车辕上车,再往前踏两步,进了马车里,就把所有视线隔绝。 嘚嘚嘚,是马儿远去的脚步声…… 北元绯执拗地朝着后窗的地方看着,拉得紧实的厚重的帘子连丝风都吹不进来,哪里还能看得见什么? 婢女心软地开口:“要不让车行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