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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绵那头背景的电影配音开的震天响,还说自己做完卷子准备去睡。 秦衡拆穿他:“你在看电影?” 江与绵赶紧否认,还把电影静音了:“没有。” “我在楼下。”秦衡不跟江与绵废话,让他开门。 这天下午秦衡一个叫祁阳的学长约他出来谈事情,碰巧就在江与绵家附近,两人待到了很晚,秦衡也没答应祁阳合伙的提议。秦衡走上马路,刚要回学校,想起了他那个晚上不好好睡觉的学生,干脆拐了个弯去突击检查。 等了五分钟,江与绵才开门,嘴硬:“你来干什么?我都上床了。” 秦衡直接走进去,到影音室摸了摸播放器,热的,他抱着手臂转头看江与绵:“几点开始看的?” 江与绵不说话,盯着自己的拖鞋,露一个发旋给秦衡看。 “晚上的考卷呢?”秦衡问他,他想起什么,低头找了找,在座椅边找到了两支笔,“不错啊江与绵,都会在影音室做题了。” 江与绵说:“可能是阿姨打扫卫生的时候掉在这里的。” 秦衡对他伸手:“试卷?” 江与绵扭捏了很久,才蹲下去,拉开了两个座椅间的抽屉,拿出一张皱巴巴的试卷,递给秦衡。 秦衡正反翻了翻,江与绵做着题就开始乱划,一看就是写着写着被屏幕上的剧情吸引了,手都不知在写什么。 在秦衡要求下,江与绵耷拉着脑袋交出了影音室的钥匙,秦衡当着他的面把门锁上了。江与绵嘴也快撅出来了,还依依不舍地伸手摸了摸门把。 秦衡把钥匙放进自己口袋里,江与绵吞了口口水:“周末能给我吗?” 秦衡无情地拒绝了:“寒假给你。” 十二月底的一个周六中午,江与绵最后一次月考卷子发下来,秦衡到他家里,见他盯着试卷发呆,拿过来一看,从七十分到九十分不等。 这就是江与绵自己答卷的水平,还是秦衡给他突击之后的成果。 “我这样是不是上不了大学呀?”江与绵忧郁地问秦衡,“你说高考答案有地方买吗?” “上不了,”秦衡毫不留情地打击他,“没有。” 江与绵“哦”了一声,不说话了,垂着眼睛看试卷上一片血红的叉。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啊?” 秦衡看着江与绵这一本正经发愁的样子就想笑,把试卷从他手里拉出来,捏他的脸叫他抬起头来:“真想学好?” “想的,”江与绵说,他看着秦衡说,“我也想上S大。” 秦衡愣了愣,忍不住笑出声来。 江与绵有点不高兴:“你笑什么?” 秦衡竭力收了笑,夸奖他:“年轻人有梦是好事儿。” 江与绵气鼓鼓地把考卷抢回来用书压着不给秦衡看了。 秦衡板起脸让他拿出来,讲完错题,准备迎接期末考,江与绵把考卷拿出来,磨磨蹭蹭地说:“那你别笑我。” “不笑你,”秦衡哄他,“祝你考上S大,做我的学弟。” 讲着题,江与绵突然呼唤秦衡的名字:“秦衡?” 秦衡问他怎么了。 “如果期末我都考上了一百分,你能不能带我出去玩?”江与绵问他。 天冷了,江与绵畏寒,家里开着地暖和空调,又换上了厚厚的珊瑚绒居家服,以前烫直了的头发又卷了起来,包着又小又尖的一张脸。 江与绵自己都不觉得,秦衡是很有些同情他的,用句不太好听的话形容江与绵,他穷的只剩钱了。不过,江与绵每门都上一百分太异想天开,而秦衡假期里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儿,他便说:“你考不上我也带你去。你想去哪儿?” “哪里都行,”江与绵说,“去你家做客也可以,你家住在什么地方?” 秦衡没有家的,他出来了几年,以前住的老平房早已年久失修,说不定都塌了。但江与绵压根不知道他家情况,还以为秦衡是S市人。 “我家就不去了,”秦衡也不细说,“那么到时候再说。” 江与绵见秦衡答应他,眉眼都柔和了一些,听秦衡给他订正错题,翻书把知识点找出来复习,又突然问:“你去过河滨公园吗?” 秦衡感觉自己不是教个学生,是养个祖宗,他扣上了书:“江与绵。” “嗯?”江与绵微微偏头看他,他的长睫毛在黄调的灯下显得毛茸茸的,眼睛像琉璃一样水光盈盈,好像全天下就只有秦衡一个人能让他有表情似的,全心全意地信任着秦衡。 秦衡被他看的心里一痒,也忘了自己要教训江与绵什么了,只叫他专心听讲。 这一年的春节来得早,江与绵和秦衡的期末考都在一月中旬,秦衡自己也得复习,就拿了书来江与绵家。 马蔚回来那天,正是江与绵考试的前一天。 他做完了一份物理卷,交给秦衡批改,自己先去洗澡。 秦衡坐在客厅的餐桌上,门锁突然转了一下,门开了。 一个打扮的入时的女子摇摇晃晃走进来,酒气夹着香水味,浓得秦衡隔着老远都能闻见。 她和秦衡对视,都愣了愣。 “你是谁?怎么在我家?”马蔚问他。 秦衡猜她是江与绵的母亲,便向她问好,说自己是江与绵的家教。 马蔚在海上玩了两个礼拜,就去日本往脸上动刀子去了,修整了两个月才回来。她的狐朋狗友知道她回归,闹着要给她开party,她一回国就做了造型去酒店,玩了几天才回来。 她头晕地支着门,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自己是给儿子找了个家教。没想到香姐自己农村妇女形象,介绍来的家教倒很帅。 她露出了一个很暧昧的笑容,高跟鞋也不脱,朝秦衡走过去:“你在S大上学呀?” 秦衡几不可见地皱眉,点头说是。 “S大好,我家绵绵以后也要考S大,都要靠你好好教他了,小老师。” 母子俩性格不像,考S大的梦想倒是一模一样的。 马蔚手扶着桌子,贴近秦衡,秦衡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 “小老师,别害羞呀。”马蔚捂着嘴笑,她脸上打了针,笑起来有些僵硬。酒精在她的血液里催热,看着这么阳光俊朗的大男孩,想起自己总要伺候的那个皮都快塌了的老男人,生出了真假掺半的调戏心思。 秦衡越是退,她就越是上前,把秦衡逼到了墙边,贴的他很近。 秦衡伸手不碰到马蔚,用手肘挡着她。 马蔚一把握住了秦衡的手:“小老师,你的手长得可真好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