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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最近太忙了,过段时间一定更新。” 钟路然点点头,注意到她紧紧攥着衣角的手放下了,心里一片白茫茫。 有些迟钝木讷地转身,初言在身后笑着又一遍跟他道谢:“谢谢,麻烦了。” 一时外面雷声轰轰,大雨如瀑。 初言关了门进屋,倚在门上,拍了拍胸口,深呼了一口气,想到被钟路然认出,心里还有些忐忑。 她很开心能有粉丝喜欢,催更也是喜爱的一种,但很介意被发现二次元的身份。 主要还是怕被曝光,更怕被父亲知道。 但钟路然就算知道也不会是曝光的人。 所以让她稍微安心了些。 初言进屋满房间去找玉米,边寻边唤:“玉米,玉米?” 玉米从卧室踮着脚走出来,神态无常,见她过来,用头蹭了蹭她裤脚,初言将其抱起,亲了亲,安抚了好一会儿。 随后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去厨房给它们准备食物。 橘子已经满三个月,按照米信跟她说的,可以开始吃rou。 初言买了小半块生瘦rou和鸡胸rou,各拿清水煮过,分别切成小段跟切碎的熟西兰花拌在一起,各放在不同的碗里,等温度稍微降下来之后,再端给玉米和橘子吃。 在橘子和玉米吃的时候,又开始准备自己的食物,吃过饭之后,初言罕见的没有去翻译稿子,打开了FM网页。 上一条更新在去年的9月份,那时候她还在日本。 说起来,回国后,真的杂事不断。 先是她搬到父亲买的房子去住,后辞了工作接收孙茵的蛋糕店,再到因为相亲再次搬家,然后捡到橘子。 这半年,发生了太多事。 可细细回想起来,又好像什么都没变,一切还是如以前那般。 熟悉到令人无法呼吸。 孙茵继续帮她张罗婚姻大事,初平文这位名律师照旧嫌弃她回国后找到的一文不值的工作。 她的留日生活,只是让她短暂躲避了过去的生活,就像压在她身上的一块巨石,只是短暂抬起让她呼吸了一口气不至于被压死,然后当石头放下,那瞬间落下的重击造成的伤害,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初言开始拿出钟路然说的那本书,翻开读了读,打算这两天再录一部分。 按理说,这本书其实不太适合给读者读出来的,因为是绘本,要结合图片来理解,书上的字被她用语言读出来,其中的感情和含义只能表达万分之一。 但她还是做了。 因为实在是很可爱的一本书。 这里每个小动物都很可爱呆萌,简单朴实寥寥不过几句的对话,却处处都是萌点。 初言喜欢用自己的语言来描述里面的插图,然后一人分饰几角,按照自己对书中不同小动物的理解,换着不同声音录完。 听上去,很热闹。 实际上,只有她一个人。 —— —— 钟路然笃定她就是主播言喻无,因为他听过太多次,实在太熟悉,导致耳朵自动识别。 第一次在医院见到她,只觉得声音耳熟,多注意了些,可想到她远在日本,打消了那个念头。 后来的几次见面,每每听到,次次让他心里这个想法坚定下来。 或许,她回国了呢? 很多人,设备录出来的声音跟现实不大相同,除非是经过很专业的训练,一般情况下,一个人意识到自己在录音时,会不自觉的紧张,拘谨起来,然后声音也会传达出拘束感。 经过专业训练的,利用气息和振动,可能会发出完全不一样的声音。 他平时唱歌,跟说话的声音也是有差别的。 但初言就真的是完全一样。 今晚的催更,也是一个变相的试探。 看她,究竟是不是言喻无。 他猜对了。 可她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身份即将暴露的一瞬间,表现出来的不是欣喜。 钟路然半个身子横躺在沙发上,拿出包里的耳机,戴在耳朵上,点开她节目。 前奏是轻缓的纯音乐,二十秒之后,传来初言的声音,钟路然就在这声音里慢慢闭上眼,拿手盖住眼睛,遮住客厅的强光。 三只蓝色小鸟在聊天,一只小鸟说:“咱们飞去哪里玩玩不?” 语气很欢快。 另外两只小鸟:“好呀” “赞成。” 而后,说赞成的小鸟提出疑问,扭头看身边:“等一下,那麦克怎么办?” 三只小鸟纷纷望向一旁无翅膀的棕色小鸟。 后来,你们猜怎么了? 无翼鸟的麦克身上绑了三只气球,飞起来了。 和她三个小鸟朋友,一起翱翔在天空。 她们一起去玩了。 初言尾曲放了首纯音乐,钟路然一直听到结束,又点了循环。 过了几日,初言得了闲,正好翻译工作接近尾声,即将有薪酬,打电话请米信出来吃饭。 刚提了话头,就被匆匆拒了:“忙不开,没法走。” 她拒绝的太快,让初言猝不及防,反问道:“为什么?” 米信回复她:“钟路然请假了,这边少了个医生,我不能离开。” “为什么请假?” 距上次见面也就两三天,她跟钟路然时间线不大同步,所以也没注意到他这段时间一直不在,还以为医院很忙。 “好像是家里老人出了点事情,他请了几天假回去。” 米信跟她说完,就急急忙忙挂了电话。 家里老人吗? 要不要打电话慰问一下? 按了几遍,初言的电话还是没能拨出去,躺在床上,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手机号码出神。 是她刚刚问米信要来的钟路然的手机号码,初言想打电话过去,可转念又一想,这时候打电话过去恐怕不太好,最后还是没能拨出去。 纠结着,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突降暴雨,电闪雷鸣,天空闪出宝剑出鞘般的锐利光芒,橘子吓得跑到她卧室,初言被闹醒,打了个喷嚏。 窗外大雨瓢泼。 她正安抚着橘子的时候,一旁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初言看也没看,拿到手里接起来:“喂?” 那端顿了顿,迟迟没说话。 初言又看了眼手机号和归属地,读了一遍,不太确定喊了句:“钟路然吗?” 终于嗯了声。 初言放心了,又不知道怎么问,这么问他家里老人情况太不礼貌了,只能说起别的:“怎么不睡觉?” “睡不着。” 钟路然懒懒回了句。 这让她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