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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久久落在陆珣的面上。 * 宋敬冬在宿舍楼等了一天了。 大早上听闻新生暂停军训,本来想看看自家小胳膊小腿的meimei情况怎样。顺便带她出去逛两圈,省得南培闻风而来,又是一番纠缠。 托人上楼带个话,老半天后只有半睡半醒的王君,打着哈欠儿走到一楼。左一个狗陆逊,右一个不要脸,好说歹说清楚才得知,陆珣拐着小丫头出去看房子了。 以为中午能回,结果没回。以为下午总该回来,还没回。宋敬冬一鼓作气守到晚上八点,差不多要找学校举报所谓的总教官不务正业,瞎拐带学校女同学时,俩人终于撑着一把伞慢悠悠回来了,犹如饭后散个步似的闲散。 “我打电话说了的。” 小丫头还算是有良心的,内疚又不安地解释:“那时候你不在寝室,有个同学接了电话,说会帮我传话的。我以为......” 说着对不起,脑袋耸拉下来。 身旁的男人就丧尽天良了,一个招呼不打把清白大姑娘带出校门,面对人家正儿八经的亲哥,那张脸仍冷冷懒懒搁着,半点不客气。 真是以前那个不谙世事的野小子么? 不禁有点儿怀疑。 手头有个最好的检验法子,宋敬冬露出标准阴险狡诈的狐狸笑容,亲切朝阿汀招招手:“过来过来,让哥看看有没有缺胳膊少腿,或是被狗爪子抓了挠了。“ 狗爪子? 阿汀不明所以。不过兄妹俩感情好,她下意识要过去,肩上却忽然多了一只手,沉甸甸压在上头,不容动弹。 一如既往的做派。 连同父同母的亲哥都不让碰,小气死了蛮横死了。除了那个陆珣,天底下再没这么不讲道理的家伙了。 宋敬冬心里有了答案,架不住手痒犯病。小丫头过不来,他就自个儿三两步过去,朝着陆珣微微一笑。紧接着伸出手,非常熟络非常自然地掐住阿汀的脸皮——— 扯一扯捏一捏,分分秒秒都在恶意挑衅。 因此陆珣也扯了扯嘴皮,带着淡淡的嘲笑意味,口齿中溢出一个杀伤力巨大的词:“单眼皮。” 旋即眼不带眨,干脆利落啪的一个巴掌,盖掉他不合时宜的捏脸皮的爪子。 疼疼疼疼疼。 臭小子力道比以前更大了! 宋敬冬收回红通通的手背,边晃边笑着对阿汀说:“行了你上去吧。” 你们呢? 阿汀迟疑,不放心留下这两个幼年仇敌。 “我们男人之间有男人的严肃谈话,不适合你听。赶紧上去洗澡睡觉。” “谈话。” 阿汀板着脸:“不是打架?“ 宋敬冬摆摆手:“胡说,你哥我看着像是爱打架的人吗?” 不像。 但你看着真的挺欠揍的。 她眼里满是怀疑,逼得亲哥举手发誓:“不打架真不打架,我敢打架就让妈赶来北通打断我的腿行不?” 勉强算行吧。 阿汀点点头,再去看陆珣。会说话的眼睛一眨一眨,无声询问:你呢? “不打。” 除非他欠揍得太过分。 陆珣伸手,猫舔了舔阿汀的手指头作为告别,而后识相地爬回到陆珣的肩上去,两只爪子攀着他的脑袋,还想往上,做他头上的猫主子似的。 它后腿没力气 ,总爬不上去。陆珣托了它一把,眼皮落低,喉咙里吐出一个字眼:“晚安。” 晚安就是…… 今天结束了,辛苦了,希望你能好好的休息。然后明天会有好事发生的意思。 他还记得这个。 仍是沙哑生疏的读音,因为他在她身边学来晚安,后来离开她,再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他是只认她的。 阿汀领悟到这层意思,眼睛骤然亮起来,犹如夜空里忽然冒出来的人间烟火,光芒璀璨。 “晚安。” 她甜甜笑着,一溜烟窜进了宿舍楼里。 一会儿准要趴在阳台往下看的。 陆珣太明白她了,以至于嫌弃他们所站的地方太不显眼。自顾自走到远处的路灯底下,这样她能一眼望见他,他也能一眼望见她。 被忽视的宋敬冬主动跟来,瞧见陆珣手里多了一个打火机把玩着,不由得问:“你抽烟?“ 这年头学校里抽烟的男同学稀少,花花公子们倒是引以为乐,吞云吐雾摆出阔气的姿态,一副快乐赛神仙的模样。 宋敬冬这是在评估新陆珣的为人做派,陆珣却瞥他一眼,兜里又摸出了一包烟,以为他想抽。 三好青年宋敬冬立即拒绝:“我不抽烟。“ 眼看着陆珣要收起烟,又笑眯眯补上一句:“你想抽可以抽,不然两个大老爷们杵着说话,怪里怪气的。“ 真麻烦。 陆珣啧了一声,点燃烟。 夹在指尖晃了晃,赶走三两只细雨中缭绕的蚊虫,接着垂下手掌,任由它明明灭灭,像被主人厌弃的摆设品,徒然烧灼着。 宋敬冬看着那点猩红的血光,透过它,想起陆珣临走前的一幕幕。 尤其是那个鲜血淋漓的眼神,困兽在牢笼里争斗,骤然学会隐忍蛰伏,覆盖上一层冷光。 实在很难忘记。 “你过得怎么样?”他问。 “死不了。” 笼统的答案,让人难以接话,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否则一个人怎会活生生换了一副脾气? 这得遭受不亚于剥皮抽筋的疼痛。 “你还在念书?当兵?” “做生意。” 兄妹俩问的问题差不多,陆珣的耐心独一份,尽数给了阿汀没有丁点剩下的,不够分给宋敬冬。 他很敷衍,扫向他的视线中透着无聊:“还有别的要问么?” 有没有别的更有意义的问题,没有就懒得奉陪了。 这家伙的潜台词真的很浅。宋敬冬一边觉得他交不到兄弟朋友,一边想了想,扒拉出一个新的问题:“你喜欢阿汀?“ 老狐狸的试探比小丫头来得复杂多了,陆珣掸了掸烟灰,指尖触到火星,烫出一个焦黑的印子。 火辣辣的疼痛让人清醒,他没吱声。 也算是默认。 “以前除了我妈,大家伙儿都觉着你男女未必分得清楚。打小到大没人管过你。难得有个小姑娘真心耐心对你好,你喜欢她,想黏着她抓着她,很合理。” “但现在还这样,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笑容逐渐收敛,已经褪下眼睛。宋敬冬是温声问的,反而突显出面上微微的冷淡。 “你怎么想她怎么看她,这不是我该管的。我只管阿汀,她还小,来大学没两天。我们家就一个女孩,全家宠得厉害。” 说这话时,阿汀在阳台探出脑袋了。宋敬冬抬起胳膊来回摆动,口上继续说着:“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