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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爪作投降状,两人一看没戏,平局,转头莫名其妙比起速度。 你追我赶花七八分钟吃完大碗的面,皆是肚里饱饱,脑袋困困。宋敬冬摊在椅子上摸肚皮,半真半假的说自己懒得动,挥手让自家meimei送客人出去。 外头很安静,阿汀慢慢走着问:“你要回办公室吗?还是回家?” “回去睡觉。”陆珣并不把空房子当做家。 “那……” 好像没什么可以说的了,她只能说:“路上小心。” 话说完了,却没人动。 沙沙的寂静在天地间蔓延。小姑娘垂落长睫,不太好意思地揉揉耳朵,酝酿好久才糯糯地问:“要不要抱抱?” 她站在台阶上,张开两只手,话音刚落陆珣就抱了过来。 他身上有好闻的味道,皮肤下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好像抱住温暖的熊布偶、松软的被窝和面包,各种很好的错觉在脑中划过,头顶的夜空似乎落了满巷星光。 忍不住抱紧点,想学着故事里王后问镜子那样,想问问那颗跳动着的心:陆珣啊陆珣,你在想什么呢? 你过得开心吗? 她数着心跳,很少这样粘人。 毕竟阿汀小姑娘本质是植物,是乌龟,是天底下所有温吞又不需要cao心的生物,总是不吵不闹,静静生长。 如此这般的举动已是少见,让陆珣生出一种被特别依赖的感觉。 他被她抱得心软泛滥,尖削小指拨弄起rou乎乎耳垂,低低地问:“明天有空,陪你去上课么?” 阿汀稍有犹豫,“明天都是专业课,你没法子进去旁听的。还是我下课打电话给你吧。” “嗯。” 没再说话,两人抱了许久,分开。阿汀小弧度挥手,望陆珣背影渐远,不由得轻轻叹气。 屋里宋敬东收拾完碗筷,抬头打趣儿:“年纪轻轻怎么愁眉苦脸的,这就舍不得了?今晚幸亏是我耳朵灵,要被妈撞见你们黑灯瞎火单独相续处,两个人四条腿至少断一半,信不信?” “信啦。” 阿汀坐在门槛上,闷闷地问:“哥,要是陆珣之前没来我们家,你觉得他现在会是怎么样的?” 宋敬冬回答:“山泉水解渴,摘果子抱肚,在树上爬到山洞窝里谁。来无影去无踪还欺负猫猫狗狗,听着带劲不?” 阿汀歪头:“听着像猴子……?” “毕竟人是猴子变的嘛。” 宋敬冬脸不红心不跳地瞎扯,拉着裤脚坐下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后悔跟他扯上关系了?” “不后悔。” 阿汀双手捧着脸,“就是觉得他……好像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很无聊的样子。” “他不是在做生意么?” 以宋敬冬的角度看来,陆珣一下子跑到学校当冒牌教官,一下子弄应酬,这边兼顾小丫头、还得提前在未来丈人丈母娘面前刷好感。事情多得很。 但阿汀不赞同:“做生意是因为他在陆家,必须要做。不是他喜欢做的事情。”并反问:“如果陆珣不做生意了,哥你觉得他最想干什么?“ 宋敬冬想了想:“在图书馆睡大觉?” 阿汀:? 再想了想:“教室睡大觉?在我们摊子上掰白菜削土豆?” 以上都是陆珣近来被学校学生津津乐道的事迹。宋敬冬皮够了,末尾得出正儿八经的结论:“非要说喜欢做的事,其实大家都知道、你也应该知道,他只爱粘着你而已。” 果然是这样。 阿汀叹气了。 隐隐感到眼下陆珣几乎围着她转。没有亲密的亲人,没有要好的朋友。 非要追寻起来,似乎除却鱼rou鸡蛋,陆珣再没有其他喜欢的东西,喜欢做的事情。 但凡她这里有点风吹草动,他就丢下手头的东西跑过来。这样当然很好,他很细心留意。独独好得过分了,不免让人丧气又担心。 “感觉太有负担吗?” 宋敬冬转动眼珠,瞥见小丫头摇摇头。 “不至于负担,只是……” 阿汀抬头仰望着月亮,那么圆满那么亮。 而陆珣犹如残缺没有规律的月片,时而亮得刺目,时而暗淡得几近消亡。 就像今晚面对章程程,他好陌生,徘徊在危险的边缘。一不小心就会走上所谓的歪路,坏掉,变成大魔头的样子。 要怎样才能阻止陆珣再次面临那种处境呢? 这是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不太好用言语描述。一小阵严肃思考后,阿汀板着脸认真询问:“有没有办法让他有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呢?” 得到的回答简单干脆一个字:“难。” 阿汀下意识追问:“为什么?” “因为他不是村子里的陆珣了。” 宋敬冬以知心老哥哥的口吻耐心解释:“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故事:没钱的时候有rou吃就很高兴,有钱顿顿吃rou,反而找不到值得开心的事?” “好像听过……? “以前陆珣吃不饱穿不暖,你给他水煮蛋,给他鸡鸭鱼rou糖葫芦,他都会高兴、喜欢。但到现在他所看到的东西已经比我们多,拥有的、尝试过的东西也比我们多得多。但到现在都没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我们去哪里找到更新鲜有趣的东西吸引他喜欢?” 有道理。 “那要怎么样……才能让他更高兴呢?” “他现在不高兴么?”宋敬冬反问。 “我不知道。” “我只想让他更高兴点……” 阿汀凝望着远方夜空中某个虚点,声音变轻,变得飘渺。 她知道陆家是个狼窝虎xue,她了解陆珣有仇必报。所以二者必不可免地产生矛盾,早晚要导致伤亡。 这不好。 要是能让陆珣更高兴点,更加喜欢这个世界点,或许能避开很多糟糕的事情。包括今晚的情况。 阿汀是这么想、这么相信的。脸上浮现一层近乎天真的漂亮的执拗,很有自己的主意与坚定。 宋敬冬在边上看着,不禁感慨:是个大姑娘了啊。 尽管不知她从何而来,曾经是谁,未来又会怎样。他仍然体会到老父亲般惆怅又欣慰的心情,想摸着她的脑袋说:没长成让人cao心伤心的大姑娘,反而处处为人着想,真是太了不起了。 不过不能说。 有些秘密永远只能藏在心里,不碰为妙。 宋敬冬伸个大大的懒腰,笑了:“现在能让陆珣不高兴的人事物应该有很多,能让他高兴的只有你,看来你得多多努力了。” 阿汀虚心求问:“要怎么……” “给他点安全感试试?” 老哥哥边起身边道:“被需要,被理解,被包容,被承认,还有被关心着被爱着。要是能让陆珣感觉到这些,说不准能高兴得飞到天上去。” 不太清楚两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