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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有人提议,到外头赏雪。 大秦今年也算是多灾多难,瑞雪兆丰年,是个好兆头。 秦景帝应了下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又起身道外头去赏雪。 不比室内的暖炉照着,秦漠给宋玉笙披上了斗篷,衣领系的紧紧的,柔声嘱咐,“在我身后,别去凑热闹,知晓了?” 他看出来了,这丫头是真心想玩雪,又难得这是今年的第一场大雪。 宋玉笙眸光真挚,里面是隐藏不住希冀,“知晓了。” 一出大门,面前就迎来了一股强劲冷风,似要透过衣裳,将寒意透到控骨血离去。 宋玉笙轻忽出一口气,化作了一小团白色的烟雾,飘散在空中。她唇边带上了一个满足的笑,关是看着这,她心情都好的不得了。 还未行到不远处的看台,一行人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秦越最先反应过来,第一个冲在了秦景帝的面前,“何人再此,胆敢惊扰圣驾!” 秦绪走在宋玉笙的身边,不屑的哼唧了一声,可还是站在了宋玉笙的前端,“美人jiejie,等下若是真有什么,你躲在我后面。” 不等宋玉笙说话,秦绪又飞快的补上,“虽然我觉得也没什么大事。” 若真要有什么事,就秦越那三脚猫的功夫,站到前排去才真是出了事。 “知晓了,多谢四殿下。” 宋玉笙失笑,还真是个孩子,他们二人不过是两面之缘分,他在她这什么都敢说。 秦漠快秦绪一步,把宋玉笙护到了身后,什么都没说,但是保护却是做到了十成十。 去查探的侍卫回来来,拱手,“启禀皇上,是雅贵妃在前方赏雪,在……在哭。” 秦景帝脸色暗了下来,“她在这干什么?!” 秦诺被贬为流民的那一天,雅贵妃就是过来又哭又闹的,怎么说都坚信自己的孩子没有做错过事情。 秦景帝一怒之下,关了她的禁闭。若不是念在雅贵妃是个老人,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还有个苦劳。 单单是太子这件事,他就能把他们母子俩一起当流民发配了。 今日是秦绪的生辰,雅贵妃遣人来报,身子有恙,不能过来。 身子有恙,大雪夜里又出来做什么! 人群行到看台口,雅贵妃正闭着眼,两行清泪在不断的从眼旁滑落,声音不大,但是足够能让人听的清楚。 “吾儿做了错事,子不教母之过,我愿在这雪地里跪上几日几夜,不敢奢求能原谅吾儿的过错。只恳请各路神佛,能换得那些无辜的性命,一个好的轮回路,来世在也不受此等苦楚。” 雅贵妃说的情真意切,在这大冷天里,她竟是连着大氅都未披,不过是几件薄薄的衣袖。这几日来她的骤然清减,身形本就纤细。再加上这不断吹刮过来的大风,她那副残破的身子仿佛能被吹走了一般,让人心生不忍。 雅贵妃像是完全不知道来了人,唇色已被冻的惨白,只是嘴上还在不断的重复着方才的那句话。 秦景帝暗下的脸色,似是有了触动。他立在那处,紧紧看了半刻有余。 秦景帝不发令,他们也是只能再一旁看着。 宋玉笙眸光然然,透过前面重重叠叠的人影,她分明就瞧见了,雅贵妃偷掀开的眼帘。只是一下,又飞快的阖上了。 似是在故意引人前来。 苦rou计。 宋玉笙杏眸里逐渐起了笑意,又迅速的隐藏在了眼底下。 这破烂招数,都是她幼时玩腻了的。 也是难为雅贵妃这么骄纵的一人,能被逼迫到路痴境界,怕真是走投无路了。不过雅贵妃也能算是聪慧,这骄纵的人乖巧了,效果要更好上一番。 果然,秦景帝被触动了,“还愣着干什么!去把贵妃扶起来!” 几个宫女连忙过去,把雅贵妃从冻人的雪地里扶了起来,雪地里还留下了她跪着的印子。 雅贵妃恍然大悟一般,仓惶的向秦景帝行礼,“臣妾见过皇上,给皇上请安。臣妾不知皇上在此处,惊扰了皇上,望皇上恕罪。” 秦景帝方才是把雅贵妃嘴里念叨的,听的一清二楚。知晓她是为何会在这里。 这天降了大雪,与他们赏雪,是机缘巧合的事件。往常的雅贵妃又是最肆意的主,断是不会做次行径,还让这么多人瞧见了。 想必是在真心悔过。 秦景帝阖上了双眼,又慢慢的睁开来,“扶着贵妃起来。” 雅贵妃低垂着头,看不清面上的冷漠神情,那隐藏在眼神下的阴鸷和冷漠,只有她一人知晓。 “谢皇上。” 宋玉笙垂眸去看这大雪夜,平静纷飞的落在她的手心里,她轻声祈祷,愿这片安宁,能一直在这。 秦漠脑海里的思绪,无体现在面上一分,只是轻轻握着她的手,融化了那片雪。 两人对上双眸,有许多话,尽在不言中明了。 —— 雅贵妃重新夺了秦景帝的宠,冷宫里也跟着恢复了几分热闹,只是她骨子上的冷,是如何都无法恢复了。 春桃站在雅贵妃的身侧,打理着她的发髻。 雅贵妃看向镜里的自己,她这些时日,一下苍老了许多,再不见以前的笑颜,“春桃,你是,本宫是不是老了。” 春桃,“娘娘莫要乱想,娘娘美貌无双,不会老。” 雅贵妃被哄的淡笑,这哄人的话在假,也是好听的。 她以前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 雅贵妃轻叹息了一声,那股厌恶感又升腾了起来,眼神瞬时便的凌厉,“她们可都进宫了?” 今日她设宴,接着赏梅的由头,宴请了人来宫里赏雪。 “回娘娘的话,贵女和王妃都来了,长乐郡主也到了。”春桃替雅贵妃插上最后一根发簪。 雅贵妃缓慢的椅上站稳了身,冷然的笑声要比室外的寒风,更要渗人,“那我们也该过去了,好戏开场前,我们怎么能缺席。” 宋玉笙披着红色的斗篷,里面是浅白色的袄裙,绣着几朵稀碎的小梅花点缀。发髻上插放了一只红梅雕刻的精巧步摇,配上那张国色天香的面容,真真是人比花娇。 知寒在身旁服侍着宋玉笙,“小姐,为何我们一定要来这雅贵妃设的宴。出了那档子事,雅贵妃指不定是如何记恨着我们。” “雅贵妃不是单独邀请我,而是一同宴请了她人,我若是拒了,那便是会落下个目无尊长的名头。”宋玉笙安抚她,“莫担心,去的人多,我们且行且看着。” 宋玉笙刚踏过门槛的,宋婉柔就殷切的迎了上来,“meimei怎么用了这么久,jiejie真是好等。” 饶是三月未见,宋婉柔还是那个宋婉柔。 张口便是无好话,大家都到了,只有她一人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