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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风光的好事,我这个做嫡母的,就不去掺和碍眼了。” 谢钧竟也未放下身段恳求,淡淡说道:“郡主若不露面,只怕会落人话柄。” 落人话柄? 永宁郡主冷笑不已:“你这话实在可笑。莫非还有谁敢因此事问责我不成!”料谢家上下也没这个胆子。 谢钧继续淡淡道:“别人管不着我们谢家的家事。我只担心,明娘的师父心中不喜。” 永宁郡主挑眉冷笑:“哦?原来明娘正式拜了师,不知她的师父是谁?”莫非谢钧想以谢明曦的师父来压她这个嫡母一头不成?真是可笑! 谢钧铺垫了半天,只为此刻,故作淡然地应道:“是顾山长!” 永宁郡主:“……” …… 永宁郡主出身淮南王府,在李太后身边长大,令她忌惮的女子寥寥无几。 顾山长无疑是其中一个。 和俞皇后的深厚情谊,清贵的山长身份,都令顾山长身份超然。顾山长的满腹才学和刚正不阿的脾气更是赫赫闻名。 京城贵妇如云,才学出众者不在少数。能和顾山长相提并论的,却一个都没有。 这些年,不知有多少人打过主意,想让自己的女儿孙女拜在顾山长门下,俱被顾山长拒绝。 谢明曦怎么就偏偏得了顾山长的青睐? 这个臭丫头,运道实在是太好了…… 谢元亭已满脸嫉恨地脱口而出:“顾山长怎么会收三妹为弟子?” 谢钧凉凉地瞥了谢元亭一眼:“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见不得明娘好?” 心都快偏到天边去了。 谢元亭满心憋闷,却又无可奈何,只得低头认错:“儿子一时失言,请父亲勿怪。” 谢钧如今看长子是愈发不顺眼了,轻哼一声,便不再多理。转头对永宁郡主说道:“希望郡主仔细斟酌,两日后愿回谢府。” 然后,便起身离去。 永宁郡主铁青着脸,坐了许久没出声。 谢元亭窥着永宁郡主的脸色,半晌才仗着胆子出声:“就算三妹拜了顾山长为师,母亲也无需顾虑。一个外人,难道还能伸手管谢家的家事不成?” 可惜,这通马屁拍到了马脚上。 永宁郡主阴着脸怒叱:“天地君亲师!顾娴之既是谢明曦的师父,插手过问诸事再正常不过。你的脑子都长到猪身上去了吗?这么简单的事也想不明白?” 倒霉的谢元亭显然被迁怒,被骂了个狗血淋头,面无人色。 简而言之,谢明曦如今有了真正的靠山,再不能轻易开罪羞辱……话说回来,就是没拜师之前,被羞辱的人也是他好吗? …… 淮南王府。 天色渐渐昏暗。 淮南王世子夫妇的心情比天色还要灰暗。 “世子爷,阿渲一直未曾回府。”淮南王世子妃眼眶通红,不停擦拭眼泪:“该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正午前淮南王便领着盛渲进宫请罪,整整一个下午过去了,既不见人回府,又无半点音讯。让人心中惶惶难安。 淮南王世子也是满心烦闷一脸晦气:“宫中动静,谁人能知。再耐心等等!” 坐在一旁的盛锦月忍不住小声咕哝:“大哥也是的,惹谁不好,偏偏在御马比试的时候对六公主下黑手。皇上岂有不怒之理!” 是啊! 皇上护短成性……别说皇上,便是普通父母,见了自家女儿受欺负差点落马受伤,也绝不肯咽下这口闷气。 想到皇上的雷霆之怒,淮南王世子心中惊惧不已。口中勉强自我安慰:“有父王在,皇上总要顾及几分颜面,不会重罚阿渲……” 话语未落,门房管事已飞速地跑了进来:“启禀世子爷,王爷已经领着小世子回来了。” 淮南王世子眼睛一亮,心头一颗巨石落了地。 淮南王世子妃更是激动难抑,霍然起身:“他们人呢?” 门房管事不敢抬头,低声道:“小世子挨了板子,被抬了回府,王爷已经命人去请太医了……” 淮南王世子妃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厥。 盛锦月大惊失色,忙扶住淮南王世子妃:“母亲,母亲!” 淮南王世子妃回过神来,一边捂着胸口,一边嚎啕恸哭。 淮南王世子阴着脸,怒瞪过去:“挨一顿板子算是轻的,好歹回来了。你哭什么丧!擦了眼泪,随我去看看。” …… 盛渲挨了一顿重重的板子,一张俊美的脸孔,此时惨无人色,昏迷未醒,趴在木板上被抬了回来。 后背全是伤痕,斑驳的血迹渗在衣服上,看着更觉触目心惊。 当看到盛渲的惨状时,淮南王世子也红了眼眶。 盛渲是他的嫡长子,是淮南王府的嫡长孙,平日和诸皇子来往。他素来以聪慧的长子为傲,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上半句。更别说动手! 盛锦月母女两个一起哭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淮南王眉头紧皱,额上的皱纹也格外明显。仿佛在一日间骤然老了几岁。一张口,满是苦涩: “今日,我领着阿渲进宫请罪。” “阿渲跪了半日,直至傍晚,皇上才命我领着阿渲进殿。” “皇上只问我一句,意图伤害公主,按着宗人府律例,应该如何处置?” 第274章 重罚(二) 意图伤害公主,当然是死罪! 淮南王执掌宗人府,自然清楚律例,听了皇上的话,心中陡然凉了大半截。 一把年纪的淮南王,不得不下跪请罪:“都是老臣治家无方,子孙不肖,实在无颜面对皇上。” “阿渲还年少,此次是求胜心切,一时糊涂犯下大错。恳请皇上饶过他这一遭!” 皇上冷笑一声:“朕饶过他,如何对得住朕的安平!” “纵使求胜心切,也不该用这等不入流的手段加害于人。万幸安平骑术精湛,方才躲过一劫。换做别的学生,怕是早已被摔落马下,生死不知了。” “今日皇叔下跪求情,朕便网开一面,饶他死罪。” “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日,便打他一百板子,稍加教训。安生在府中养几个月的伤,将暴戾的性子收敛几分。” 淮南王只得谢恩。 盛渲动了动嘴唇,似想辩驳什么。可在愤怒的天子面前,所有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辩解亦毫无用处,只会激怒建文帝。 整整一百板子! 行刑的御林侍卫还算手下留情,只令盛渲皮开rou绽,未伤及筋骨。 若用尽全力,盛渲今日定然小命难保。 …… 盛渲跪了半日,又挨了一百板子,早已人事不知。 剪开衣服,露出伤痕遍布满是血迹的后背,淮南王世子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撕心裂肺地喊着:“我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