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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一板一眼的伺候黑皇。 「知道了。」腕间一覆,将剩余的饲料一气抖落,锦鲤可乐,但如果牠们听得懂人话,恐怕笑不出来了。「晚膳朕要吃鲤鱼锅。」巾帕拭手,黑擎淡淡笑道,回身往御书房去。 「皇上,今年似乎没有召开百花宴,娘娘们都在问呢。」李祖知黑皇心系何人,方致性情大变,这些年不仅迷楼拆了,妾妃人数也急遽缩减,多半是放回归民间去了,少数赠与功臣,现在西苑只剩百余人尔,百花宴千人斗妍的场景早不复见,黑皇也久未召人恃寝,一直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 「是么,春季已过,无花可赏,改赏枫吧,明日午后摆宴,不必挑选了,都一块参加吧。」说罢,人与花相谈论公事去了, 「遵旨。」李祖躬身领命,娘娘们每年最期待的就是花宴,虽说黑皇不近女色,只是坐在上位,与各宫各院的妾妃们聊天,不若以往还伙同臣子yin声乐色,但娘娘们似乎都无不满,年年皆盛装出席,欢乐收场。 其实他虽是太监,但也多少懂女儿家的心思,深宫寂寥,离乡背井的,又与众女同侍一夫,皇上只有一个,哪能时时独占陪伴,那内心的脆弱可想而知,加上宫妃之间为了得宠,互相攻击扯腿之事时有耳闻,四周都是敌人,就更加寂寞了。 可自从韩公子离开后,黑皇每日要不夜宿御书房,要不就寝于卧龙宫,夜夜如此,日日不变,皇上没意思,娘娘们争夺什么呢,不知不觉相互感情倒融洽了起来,一年一度的花宴,黑皇亲切的询问她们生活如何,有什么兴趣,有何要求等一些看似微小的蒜皮事,不分上下宫妃,都一视同仁的关心,这就够让她们受宠若惊。 娘娘们平日聚在一起打马球,喝茶吃点心,聊聊女儿家的心事,西苑的火药味变成笑语声,配到西苑的太监仆役也有好日子过。 不过…就皇上还孤单…不知韩公子什么时候才要回来。 李祖垂头丧气的正要去准备宴会,一下没长眼,摔了个狗吃屎,旁边登时传来一阵天真笑声,该死!谁那么大胆居然敢取笑他这个内侍府总管太监,李祖抡着拳头杀气腾腾的站起,视线中却突然闯进一张面色寒厉的黑脸。 「手举这么高…想干嘛…」他吐气如冰,怀里搂着仍不断喀喀笑的人儿。 「咳咳,没、没事。」拳头的位置立刻降至下巴,佯装喉头撒痒的咳声,李祖随口掰了两句,落荒而逃,开玩笑,十四皇子身份尊贵,有了黑侍卫长当靠山的十四皇子更得罪不得,他哪敢对他怎么样。 话说前年那场黑离侍卫长迎娶男妻的新闻,可是闹的沸沸扬扬,还好众人皆不知该名男妻即是当朝十四皇子,不然洛阳城还不掀翻了天。 李祖甩甩头,别想那些事了,赶紧办好花宴正经。 隔日,黑擎与众位嫔妃相谈甚欢,枫叶也很给面子的烧红似火,缤纷灿亮,黑皇喝了不少温酒,散宴后嘱咐太监们扶各宫娘娘回去,自己也返卧龙宫去。 碰一声,黑擎鞋靴未脱,整个人就半瘫在床上,意识微醺,突然想起,又举袖在自己鼻间嗅嗅,嗯,在上风处没有脂粉味。「墨墨…三年了…还不回来啊…」黑擎咕哝着抱怨,话都含在嘴里。「再不回来…再不回来…朕就要去玩女人…气死你…盖一百间迷楼…气死你…一口气上百来八的女人…气死你…」黑擎每次喝醉就会讲类似的孩子话,李祖曾有一次不小心听见,闷笑不已,黑皇嚷了三年,三年还不是过和尚生活。后来黑皇也知道自己醉后会乱语,才不准人随侍在旁。 他眼皮越来越重,嗯嗯哼哼了几句糊话,就沉沉睡去,没发现夜色中有人翻窗而入,行至床沿,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丝温润的笑意。「死薄幸的,我回来了。」 清晨,黑擎难得深眠晚起,秋阳晒在被上的热度,怕是正午了,怎么没人来唤醒他,他睁开惺忪睡眼,甫掀开棉被,正觉疑惑,自己昨晚有去靴脱衣吗?突然警觉身旁有人,他反射性的火速拔起配剑,返手就是一刺───刺偏了。 「墨、墨墨!?」黑擎惊愕大叫,朝思暮想的人无预警的出现在眼前,他先是呆楞,接着全身上下都被狂喜所淹没。 「唔…吵什么啦…我昨晚很晚才睡着呢…」拉起棉被,蹭着好位置,继续跟周公下棋。 黑擎这下睡意全消,连细胞都想高呼万岁,又瞥见墨北翻身之际,好象压着什么东西,是书,上头隶体载明了此乃红册,即皇帝风流的内帐,黑擎自己也没看过,好奇翻了一下,前面密密麻麻都是自己宠幸过的女人,包括年日月时间、地点、女子是否在适孕期,行房时间多久,行房几次,通通一清二楚,黑擎虽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有专人记录,但没想到竟然钜细靡遗如斯,又思及红册既然在此,墨北定已看过,他一颗心彷佛被浇了凉水,惶惶不安,刚刚的欢喜都熄灭了去,阅至最后,末一行是三年半前关于苏妃的纪录,另外还有朱笔批改的四字勉强及格…… 「翰日。」墨北不知何时又醒,贴着枕头,侧眼看他,双目尽是柔柔情意,再也不为保留。 黑擎抿唇一笑,眼中亦是赤裸深情,万语千言诉不尽,宁付诸行动,他俯身占据爱人的双唇,饥渴急切的,想是要弥补这三年的苦苦思念,以及抚平过往一切的伤害,同时不安分的手已经拉开墨北腰间系带。 「等等翰日,已经正午了…」墨北气喘吁吁,脸色酡红,努力抵御野兽入侵,黑擎火热的身躯压在身上,那贲张的欲念清楚地传递过来,蓄势待发。 「我不管,就是要你,不许拒绝,三年,夜夜春梦不知几回,梦醒徒遗一场空怅,我都要憋死了。」他暴躁的自扯衣服,领襟都撕破了,内袍揉成一团烂布丢在地上,露出线条优美的红铜色厚实胸板,这哪里是不惑之年的男子会有的体魄。 「你…」墨北吶吶无言,一方面是招架不住黑擎的强势,一方面亦为其无形中散发的雄性魅力迷惑,察觉自己隐隐升起一股燥热的…期待… 「墨墨,我等回儿可能…会有点…不知节制…」轻啄墨北粉唇,黑擎除去墨北衣物的动作柔如羽毛,与刚刚对待自己衣裳的态度天壤之别。 「没关系…」墨北轻笑,返拥住黑擎,他知道死薄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