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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她对很多事不在意,偏偏对最亲近的人很计较。 她们这样……又能走多久呢? 阮苓苓心里滋味说不出来,走的很快,裴明榛走得更快,在无人角落抓住了阮苓苓的手。 “别闹了好不好?” “是我要闹么?”阮苓苓大力甩开他的手,“到底是谁在闹!” 她的表情太沉重可怕,裴明榛怔了一瞬。 这反应看在阮苓苓眼里,更气了:“房间里那个黄衣服是你旧日相好是吧?我们定亲不作数,你要娶她是吧?好啊,你去!你把婚书还给我,从今天开始我们一刀两断一别两宽,将来各自嫁娶两不相干!” 裴明榛很不喜欢听这样的话,眼梢微起薄唇紧抿,连眉锋都更锋锐了几分:“这不是你该说的话,收回去。” “生气了?” 阮苓苓顿了一下,之后是滔天怒火:“你还生气?你凭什么生气!你和她亲密无间没有秘密,到了我面前就什么都不说,偏心谁这不是明摆着么?耍着我很好玩是么?” “你明明知道我是梦黄粱,早就知道我在写话本,也知道我有多喜欢木禾先生的作品,终极梦想就是想要自己的话本有木禾先生的插画,可你从来不说!你任我撞的头破血流,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转,袖手一旁看笑话!” “我知道,是我肖想,大家追求不同,也许木禾先生要的就是寄情山水,曲高和寡,我尊重他的性格选择,并非不接受这样的结果,只是想要一个回复,没有得到回答之前,我不会轻易放弃。这些话我同你说过,字字真心,字字肺腑,你明了一切,偏偏什么都不说,就要这样吊着我,看看我烦恼!” “是,最后你是帮了我,在逗了我几天,见我被舆论欺负到谷底,无法辩驳,你拿了自己的画过来给我长光,打了别人的脸。我对你……那时我对你是怎样的感恩,你或许从来都不知道。” 阮苓苓至今仍然记得那一幕,人群熙攘如织,阳光肆意挥洒,她手心渗汗,狼狈的可笑,而他就站在人群之外,单手负立,如松竹,似山岳,耀眼如日光,皎洁似月华。 他冲她招手,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过来’,就让她湿了眼眸。 她以为他是她的英雄,可以诉诸所有委屈和不安,心里升起从未有过的卑微与虔诚,她想好好对他。 她愿意付出一切,用一辈子去暖他,哪怕他小气又难讨好。 却原来,所有这些不过是欺骗。 阮苓苓捂住眼睛,任眼泪从指缝中溢出:“你从未打算告诉我……你就是木禾。” 不是不能说,是不想说。 “我蠢兮兮的在你面前各种犯傻,天天夸赞你拍你马屁……很有趣是不是?你很享受?那你这样还真是失策了,你如果告诉我,我没准可以做的更好!不就是卑微不要脸,身段低到尘土里,我在你面前不是一向如此,从没变过!” 裴明榛:“住口!” 青楼不是什么好地方,没有绝对的安静,恩客与风尘女的对话背景让人浮躁,路过的脚步声更让人感觉难堪。他不喜欢小姑娘说这样的话,太绝情也太戳心,还容易让别人误会,他的小姑娘并不是这样的人,他也不会允许! “你凶我……你从没这样凶过我……” 阮苓苓声音比脸色还难看:“是因为她么?” 裴明榛伸手去拉小姑娘:“我们回去再说。” 阮苓苓用力甩开他的手:“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说!你心疼她,见不得她受一点委屈么?” “阮阮!”裴明榛皱着眉,有些头疼,“你怎么变得这么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 阮苓苓差点笑出声。 这男人花心劈腿,脚踏两只船的事都干出来了,还敢指责她无理取闹? “裴明榛,我眼没瞎,房间里别人眼也没瞎!”她冷笑一声,“之前你身上沾到过的香味是她吧?外头那些嫁娶流言,另一个主角也是她吧?” 裴明榛从未见到过小姑娘的这一面,像个小刺猬,浑身都是刺,什么都不肯听,也怎么都哄不好。 他捏了捏眉心:“我同她无甚关系,亦无半点暧昧,并非如你想象。” 阮苓苓静静吸了一口气:“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我以为你君子坦荡,所以才会提起话头让我问,这是在表忠心,真的心里有鬼,哪个男人会主动提出来?我不想小肚鸡肠那么没品,没有问,你也就没机会往下说。” “没想到你还真是君子坦荡……” “你并不是在表忠心,你只是想承认一件事。过往一切都不重要,你已经选择了她,你不要我了!” 阮苓苓再一次忍不住捂住眼睛,指缝一片片湿润。 “你不要我了……” 裴明榛心中一痛,拉过小姑娘紧紧抱在怀里:“我没有。” 阮苓苓用力推他,推不开就咬,咬不动就踢,她用剧烈的,甚至反伤到自己的动作坚决的反抗。 裴明榛没办法,只得放开她。 他舍不得小姑娘受伤。 阮苓苓红着眼睛,提着裙子转身就走。 “没关系,我也不要你了。” “裴明榛,我不要你了!”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阮苓苓再也坚持不下去了。第一次这么难看,她不想让自己更难看。 “阮阮!” 裴明榛叫不住小姑娘,也拉不住小姑娘,裙角布料流水一般划过掌心,又瞬间消失。 他怔怔低头,看着空荡荡的掌心,隐隐约约明白了一件事,这次是真的。 小姑娘伤心了,如果不能妥善解决…… 他右手抚住左胸,那里好像破了个洞,抽抽的疼。 …… 阮苓苓自知状态不对,从楼上冲下来,并没有立刻跑出去,而是向一位面善的小jiejie讨了盆水洗脸。 烟花之地,看尽世间炎凉,这里的姑娘什么没见过,没问,也没多说,只拉着阮苓苓洗了脸,让她安静坐了一会儿。 阮苓苓感觉呼吸顺畅,脑子也能转了,郑重道了谢离开。 这一耽误,她看到了点别的。 比如那个黑衣男子,令北辰。 这人竟然也来了青楼! 阮苓苓现在特别需要做点事来转移精力,看到这个人心里一紧,下意识关注他到青楼里来做什么。如果他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万万不能让他再接近小郡主! 她并没有走近,也没力气走进,只站在一旁,静静看了一会。 似乎……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令北辰眉眼冷漠,一身杀气,凛冽的就像塞上风刃,没有人敢靠近。有那胆子大的女人敢过来,他手腕一翻,一把锋利小刀转在指间,游刃有余,cao控自然。 刀伤不到他,却能伤到别人。 这种警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