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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观清,此事我不怪你瞒我,但你也不能怪我在意秦牧。现如今你我各退一步,如何?” 话说到这个地步,秦牧还是茫茫然不知所措,但玉邈已是心中有数:“你还是要走,可对?” 江循颔首:“你我自此各分两路。我去搜寻应宜声,你去准备你要准备的东西。想必那个上古阵法,所需的东西不在少数吧?” 玉邈直视着他的眼睛:“如果你先找到应宜声的影踪,我便来助你;如果我将封印法阵准备齐全,你便乖乖接受封印。可是这样?” 江循做出补充:“另外,你需得弃用还魂阵。我要保秦牧的命。” 玉邈一双眼中似有暗火燎烧,冲口而出:“你就这般在意他吗?” 江循难得见他这副模样,也不怎么气了,口气中又含了几分往日的轻佻散漫:“虽然他在我心中地位尚不如你,但也勉强能算得我的半条性命。” 此言无稽,玉邈呵斥一声“胡闹”,但因着那前半句话,他的神色稍霁,眼中的光也不再那般狠厉决绝。 江循晃晃左手,向他示意:“既然说定了,那便击掌为约。” 玉邈也是性情爽利之人,抬起左手,与他三掌对击,以结盟誓。 第三掌终了,江循想去抓玉邈的手,却被玉邈率先一把捏住了手掌,攥在掌心里,微微发力。 二人对望间,怒气盈天的氛围已然消失,江循有点无奈地翘翘嘴角:“以后有事不许瞒我。” 玉邈的面色仍凝重得吓人:“在外照顾好自己,切莫粗心。你若有恙,我抢也要把你抢回东山。” 第100章 金丹(一) 江循终是一个人离开了红枫村。 搜捕太女的线索既已断掉, 就再没有停留在此地的必要, 离了红枫村, 江循一路向北而行。 大概是因为和秦家弟子的搜捕队伍走岔了路,江循这一路走得异常顺畅,竟然无人打扰。 数日后, 在一个名为曲水镇的小小市镇中正在举办年终的庙会。沿街都是耀眼喜庆的红,有人叫卖兜售春联与福字。街拐角处一屉热腾腾的硬面饽饽刚刚出炉,面筋味甜, 把周遭的空气都染出了白砂糖似的清甜味道。贩卖酱八仙的商铺里满是油亮酱黄的整只猪肘, 悬挂在空中的灌rou肠已经风干,只消切下一段来, 便是美味至极的佐菜。 江循咬着一只热腾腾的羊rou包子,在热闹的街道间穿行, 口中哈出的暖暖白气与羊rou馅的膻香热气混合在一起,有一种难得幸福安宁的错觉。 ……直到他路过一个露天的书摊。 书摊的老板是个裹着灰扑扑棉衣的中年人, 一见来客立是欢喜,挤出一副夸张笑脸,作揖拱手道:“公子过年好!瞅瞅, 这都是新进的传奇和话本, 新鲜得很。公子看喜欢哪几本,尽管挑就是!” 江循咬了口包子,指着其中一本,道:“那个,拿过来让我看看。” 一翻开书页, 打眼就是一张绘工有些粗糙的手绘图,但依稀可辨,是两个人交叠在一起,一个仰卧一个起坐的娱乐健身运动。 江循右手手掌的温度乍然升高了好几度,里面的秦牧脸红到几乎要爆炸:“小……小循!” 江循:“你都看过活春宫了,一张小黄图有什么好怕的?” 秦牧哭唧唧:“我冤枉。我每次都是闭眼的。” 江循:“胡说。你难道听不见声音?” 秦牧对手指:“我可以想象你们在打架,然后你被打得很惨。” 江循:“……” 调戏过秦牧后,江循转头问过老板价钱,便随手把手中吃剩下一半的包子往掌心一捏,变成一串铜钱后便往老板怀里一丢:“不用找了。” 老板大喜过望,立刻把这一吊钱掖入袖中,左手一个个清点着铜钱的数量,那数字令他喜形于色:“谢公子!公子常来!“ 江循在老板谢谢惠顾欢迎再来的千恩万谢中翻着书走远了。 秦牧把捂住眼睛的手指露出一条缝隙来:“你买这个作甚(*/ω╲*)” 江循却没有回答他,翻了几页过后,才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怪不得他瞧这装帧就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原来的原名,叫。 知音体题目果真是每个地摊文学的标配。而且不得不说,还是听起来更有逼格一些。 等江循忍着生理不适把整本书看完,他也只能长叹一声。 ——丫居然还是连载。 穿来这么多年,江循关于原文的印象已经模糊了不少,这篇小黄文中的内容,一字不差地唤醒了他的记忆。这本书的结尾在“秦牧”身份败露,狼狈出逃,并在尼姑庵里与几个小尼姑激情4P时戛然而止,看样子这个缺德带冒烟的作者还打算出下册。 但是,这本书除了让江循略微有点糟心外,摈弃那些胡编乱造瞎踏马扯淡的内容,居然帮助发现了某些微妙的、他以前很少甚至从未思考过的内容。 ——宫家到底是被谁杀灭全族的? ——好好的,为什么秦道元会突然抽风,铁了心去挖当年影卫“江循”的坟? 还有…… 江循合上书,反问秦牧道:“阿牧,你说,当初为什么太女要来杀我?” 秦牧:“唔?……我记得……她当初说,你是秦家的独子,如果杀了你,一定会让秦家家主伤心欲绝……” 江循:“她是吃饱了撑的吗?” 江循一直没注意到这点异常,因为之前的他想当然地认为,穿书嘛,任何不合常理的情节都可以用“作者脑残”这个万金油借口糊弄过去。作者想要主角和一个魔道妖女发生点什么,总要找点花头嘛,比如刺杀py什么的,香艳刺激有搞头。 但是,却是脱胎于他个人经历的,是先有了他被刺杀的经历,流传到民间,经过无数脑补和歪曲,才给坊间百姓提供了各种脑补想象的空间。因此,太女作为一个心机深沉又阴鸷歹毒的独立个体,其行为不可能是出于简单的心血来潮。 ——她把宫异的释毒丸替换成奇毒温柔乡,从而害死明庐一事,尚能解释得通。她是应宜声的拥趸,杀了宫异,于她自己而言是有好处的。 相反的,她跑来刺杀自己,则是毫无动机,仅仅用“好玩”二字来解释,未免牵强了些。 且展懿也曾经提出疑问,太女虽然心狠手毒,可用扇面美人来谋害殷家人,绝非其惯常的行事作风。 对江循而言,事态已经越来越复杂,应宜声终年潜伏,不见人影,可不知在幕后策划些什么;而太女活跃在外,行事却十分可疑。 若不多加留心,江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