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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炼的模样。 孟婆娑把手搭到他肩上,跪坐着身子前倾,唇瓣贴了贴他额头,就像先前他所做过的一样。似还觉不够,她脑袋下移,亲了亲他鼻尖。 “不许胡闹。”声音温温地,根本没一点威慑力。 她胆大包天地又亲了亲他的脸颊。 “不许胡闹。”这回声音已经沉了下来。 她看着他的眼睛,“你会不会娶我?” “会。” “那不就行了。” 她一笑,勾着他脖颈就将唇瓣覆上了他的。这一次的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有力急促,鼻息纠缠,到后来漫出些闷闷的低哑。发髻散乱不堪,银发黑发交缠一道。 后来发生了什么是显而易见的。 只可怜天色方才擦黑,前几日已经迎过一次暴雨的雷泽又下起了淅沥小雨,雨滴绵绵密密地拂扫过嫩叶娇花,却不是润物无声。 …… 餍足的小上神温软得不像话,额角沾着几根汗湿的发丝,桃花眸里水潋清润,眼尾一点淡红还未褪去。 看起来招人稀罕极了。 当初在鬼界第一回遇上他时,她就在想他这一双眼眸若是没了冰渣子得勾人成什么样子。如今却是真正见识到了。 “你把手松一松,热得紧。” “不松。”白沉难得耍赖,把她抱得更紧一些,下巴磕在她发顶上,“早些睡,明日一早去鬼界。” - 鬼界沸腾了。 没事儿的鬼差挤破脑袋都想要往判官府里钻。 缘因为陆判手底下那位几年前上天界赴百花宴后就不见踪迹的孟姓鬼差今儿从天界带回来一个不得了的人物。 白沉上神。 那可是活生生的从话本里走出来的神仙! 这般人物居然会踏足鬼界,还进了陆判的判官府,让人不得不好奇他的来意。 判官府里气氛却不如外界一般沸腾,而是……死一样的沉寂。 高位上起身相迎的陆判垂着眼睛定在原地,一旁帮忙收拾文书的六乙和小顺子僵成两座石雕。 “咳。”孟婆娑握拳一咳,拼命想给陆判使眼色,“你倒是说句话啊……” 陆判慢慢抬起眼睛,看看白沉,又看看她,手里捏了捏白沉给的锦袋,长叹口气,“当年你送信回来,我就该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的。” 六乙也在这个时候出声,“当年你找我喝酒,问我那种问题,我就该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的。”话到此处一顿,声音猛地拔高,“不对,我还是想不通!你说你怎么就……”最后半句没吐出来,因为他的嘴巴已经被小顺子给捂住了。 最后小顺子说的才是人话,“孟姐虽然性子浑了些,但是是个好姑娘。希望上神您好好待她,祝二位百年,呃不对,万年好合!” - 判官府这一遭的结果确实和孟婆娑先前所料的一样。 为了避免再被围观,孟婆娑给自己和白沉施了个隐身术,外带让旁人听不见他们的说话声音后才带白沉逛起鬼界。 她管这叫礼尚往来。 “这个酒肆是鬼界藏酒最多的。”孟婆娑给他指了指。 酒肆老板站在门口打着算盘,而老板面前则站着一个蔫巴巴的鬼差,看起来是想要逃账被抓了。 “但这儿的老板也是最抠的,茶水都要给你算钱……”她掰着手指头给白沉数了几桩酒肆老板的事迹,收住口后她有些得意,“不过每次我和六乙都会把账挂在陆判名头上,这些年,陆判给我们结了不少酒钱。” “往后我给你结。”白沉如此总结。 孟婆娑望着他,眼眸里晶亮,真情实意道:“若不是在大街上,我都想亲你了!” 他眼里泛起笑,伸手指戳了戳她额头,“矜持些。” 孟婆娑反制住他的手,又拉着他往前走。 忘川河畔奈何桥头还守着两个“尽职尽责”的鬼差。偶然来个投胎的魂魄,一个鬼差敲醒另一个,又是给人递茶又是给人指路。 当初她和六乙也是如此值班,只不过她还要更过分一些,她会趁着六乙打盹的时候偷偷背着他喝一口小酒。 她看了看当年她从忘川爬上来的地方,想起来那一天她看白沉就是从一双靴子看到脸的。 由是她回头打量了白沉一眼。云纹黑靴,墨蓝衣袍玄色滚边,银发,桃花眼,与初见时的模样简直一般无二。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白沉有些疑惑,“什么?” “当初你选我来为你保管神力,是为什么?” 白沉默了默,很诚实道,“因为你游得最快。” 也没想过会有什么动人的答案。她当初的想法与这个回答吻合至极。 孟婆娑顿了一下,又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你为什么会娶我?” 白沉这次沉默得有点久。 孟婆娑逐渐从神情逗弄变得面无表情。 就他现在这种态度,成亲这事可能要泡汤了。她想。 正在这时他出声:“你说过的。”白沉抬眼看着她,忽而唇角一翘,“因为我有病。” 孟婆娑:“……” 什么破记性! —全文完— 番外一 雷泽筹办婚事的漫长时间里,孟婆娑软磨硬泡才说动白沉去下界看看。 目的地自然是两个人先前待过不短时日的青城山。 孟婆娑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按凡界时间来算,咱们离开那里,也有约莫十……”到这里她卡住了。 白沉给她补充,“十五年。” 原来都这么久了。 “路今今那丫头肯定都长大了,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认得出来。”她有些感慨。 白沉随手给她丢了个咒术,“想是未曾变的。” 不得不说白沉的话没说错。 两个人前脚刚踏进青城山门没多久,路今今中气十足的吼声就荡了过来: “站住!不许跑!” 因为不打算扰乱下界秩序,白沉两个人都覆着不被凡人瞧见的咒术,所以纷纷避让开的青城弟子没一个人注意到他们。 孟婆娑揣着手,眼瞧见一道身着水色长衫的身影从远处晃来。 是沈师临,他满身酒气,脚下步履却飞快。只是身后紧随着砸来一道物什,那物什像是裹着灵力,速度奇快又精确无比地砸得他一个踉跄。 路今今从后追上,反扣住他的手,恶狠狠道,“你跑,你再跑一个我试试!” “啊疼疼疼!”沈师临一阵叫唤,“娘子我错了,您,您就高抬贵手放小的一马!” “错了?你这都认多少次错了?还不是死性不改!说,昨晚在山下喝了多少?我当初就该把你银两全给没收了的,还敢给我下山……” 路今今还在骂着,孟婆娑的心思却全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