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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他你们要分手了,你不要他了。” 大头咬着牙,心口一阵一阵撕裂的疼,像是被一瓣一瓣地剥开了。 他拿出手机,当着江母的面给江承发了消息。 江母这才放心起来,脸上露出了一个浅笑,紧张地抓着大头的手。 “你答应我的,你别忘记了。” 江承在医院里帮江父准备住院,虽然合适□□还没有找到,但医院建议先用物理治疗一段时间,缓解病情的同时等待手术机会。 他听完医生的嘱托走出房来,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屏幕中央挂着一条短信。 “江承,我们分手吧,我真的,有些累了。” ☆、江承&大头 江承看着手中的短信, 站了一会儿,回拨,没有人接听。 他调转界面, 输了一长串,最后手抖了一下, 按错了键。江承气得一下一下戳着屏幕把字全删了,就打了一句话: 我不同意。没门! “江承, 你在外面干什么呢?”江父的声音从病房里传来。 江承看着短信发送出去, 转身回了病房。 当天晚上,他去旅馆找大头,发现房间已经被退了。 他冷着脸回了家,坐在客厅里的几个阿姨看到他黑着脸进来,相互看了一眼,都安静下来。 江母拿着泡好的茶水走出来, 脸上看不出一点异样。 “江承, 你爸那边检查得怎么样了?” “挺好的。” “那你这两天就在医院里陪床吧, 你爸那性格你也知道,要是一看不住, 他保准要闹着回来。” 江承点点头, 没说什么就收拾东西去了医院。 又过了几天, 大头还是不接电话。 江承联系了俞槐镇的几个朋友,知道他回去了,当天下午,趁着江母在医院陪床, 他直接买了票回俞槐镇,找大头。 他不分手,死也不分。 他偷偷回了大头的家,房门紧锁,就翻墙越了进去。 大头正在睡觉,江承没有靠近,而是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儿。 窗台上花盆里的土已经有些干了,里面的薄雪草还在坚强地生长着。 他给花浇了水,又悄悄地去找了肖昊,让肖昊帮他看着大头。 肖昊告诉他,大头说他们已经分手了。 江承说:“我们没有分手。” 走出了巷子,江承又在俞槐镇多留了一天,江母打来电话,他没有接。 第二天,他又跟着肖昊去了大头家里,在门外听着肖昊和大头说话。 肖昊说:“昨天江承说你们没分手。” 江承坐在墙下听着肖昊离开,大头的呜咽声从里面传来,也跟着躲在墙角下心皱成一团。 紧接着,他看到大头重新下床,把家里收拾了一遍,又重新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江承亲了亲手机上的照片。 “我们不分手。” 江父的肝脏移植手术一直没有等到,□□本来就紧张,根本轮不到江父身上。 江承几个月跑了周围几个大医院,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医院说会帮他们留意,一有就通知他们。 可一直等到病危,江父也没有等来好消息。 病痛折磨着江父的身体,脸上因为黑色素沉着变得黝黑,体重急剧下降,腹胀,几乎只能吃流食,形容枯槁。 病危通知下来的当天,江父决定出院。 这个年过半百的老父亲思想古板,认定了落叶归根,就算死也不愿意死在医院里。 车停在小区门口,江承背着他往里走。 江父一米八三,最重的时候有一百五十多斤,现在却被病痛折磨得只剩下八十多,轻得像根羽毛。 江承感受着背上江父的重量,眼睛一酸,闷头往外走。 江父咳嗽了几声,开口闲聊:“我都多久没回来了,这儿的花园怎么拆了?” “拆了改成了健身区,明天早上我就带您出来玩。” 江父不以为然。“那都是老头子用的,我用那些干什么?”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他们都知道,以江父的身体,别说是使用那些健身器材了,就连站都站不起来。 “江承啊。” “爸,您说。” 江父叹了口气。“你是不是真喜欢那个谁……” “胡英俊。” “嗯,你喜欢他吗?” 江承眼睛发酸,眼泪涌出来糊了视线。 “喜欢的。” “那你就去吧。” 江父说:“你还有年轻,不能因为我这个糟老头子给耽误了。以前我拦着你是觉得那不是你该走的路,现在我明白了,我拦不住你。” “爸……” “希望你别怪我。” 江承眨了眨眼睛,眼泪从眼眶中滚落砸在地上。 “不怪您。” “那就好。” 江母等在门口,看到江承背着江父过来,着急地迎上去,当江承把人放进卧室,出来一看,却见江承眼睛通红。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没事。” 江承转身回了房间,拿出手机想告诉大头,打了一行行的字最后又被删除了。 这样的动作这几个月以来他不知道已经做了多少次。 叮咚—— 手机上跳出了一条短信,他名下的□□又被汇入了五千块。 把界面往上翻,这样的的短信足足有十多条,从刚开始的一两千,越来越多,每一个月的今天都会传来新的消息。 江承抱着手机看了一会儿,终是没有给大头发出一条短信。 又过了一周,江父去世。 江承和家里人cao办了葬礼。 半个月之后,江承从高考考场中走出来,回到了俞槐镇。 临走前,江母把车票放在他面前。 “你爸之前和我说了,你要去就去吧。拴了你这么久,够了。他不是真的想要和你分手,是我求他的,他不得不答应。” 江承下了车直接去了火锅店,却没有看到大头。 “他啊,现在他还有另外一个工作呢,在超市给人上货,下午才会过来。” 江承问了地址,又赶了过去。 超市的后门停着一辆货车,一箱一箱的东西需要人力往里扛。 大头从超市里走道货车前,二话不说就扛起了一个箱子。 正是最热的时候,他身上的T恤被汗浸湿,满脸都是汗水,微微卷曲的头发湿漉漉地黏在额头上,他抹了一把继续往里走。 江承虽然早就知道火锅店的工作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钱,扣去了他的生活费之后基本没剩多少了。 可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他心里还是针扎似的。 俞槐镇消费低,但是收入也少,他要打几份工,才能赚到这么多钱?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