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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有些话真是不好在这里讲,只希望棉棉姐赶紧做决断。 段云春还是弄不清楚阮棉棉是怎么打算的,只能试探道:“您同意按五百文收了?” 阮棉棉微哼道:“你去告诉他们,咱们可以收下他们的粮食,价格只能按四百文。” 段云春道:“万一……” 二姑奶奶的表现远远超过他一直以来的期望,不得不说是个大大的惊喜。 阮棉棉道:“没有什么万一,这种先例绝不能开! 看不上我给的四百文,那就请他们另谋高就,姑奶奶这里庙小,容不下那么多的大佛。” 倒不是说这些佃户有多坏,可人性就是如此。 一旦开了先例,今后是不是但凡遇到点事情他们就来自己面前逼迫一次,还有没有规矩了? “是。”段云春施了一礼,带着十几名庄客走了出去。 门外很快便安静下来。 可等段云春宣布了“四百文”这个价格之后,人群再一次沸腾起来,声音比之前更加嘈杂。 “契约上写得明明白白,一石按五百文收购,他们凭什么只给四百?” “算了,这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咱们也不能太那个……小心竹篮子打水……” “你说得倒是轻巧,一石少一百文,这得少卖多少钱?我爹还等着钱抓药呢!” “……” 有人支持有人反对,但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少,到后来几乎就没有了。 段云春刚想对秋收的事情做进一步的安排,人群中突然传出了一道嘶哑的男声。 “乡亲们别上当,他们有的是钱,一百文算什么啊?” 立刻就有人附和道:“听说这里的主家是阮大将军的女儿,大将军向来最是怜贫惜弱,她这般欺压百姓对得起大将军么?” 阮棉棉一张俏脸全黑了。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 穷山恶水出刁民。 可这里分明是京城附近,山不穷水不恶的,刁民照样多得很! 居然还给她玩“道德绑架”这一手! 凤凰儿道:“这件事情肯定有人在背后使坏,咱们别只顾着生气,赶紧派两个人从侧门出去抄他们的后路。” 段云春媳妇也是个精明干练的妇人,立刻寻了几名庄客如此这般吩咐了几句。 段云春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提高声音道:“大家既然这般信任大将军,那便要相信他的女儿一定不会做出欺压百姓的事儿。 你们好好想一想今年的粮食是什么价格,如今又是什么样的形势,四百文这个价格究竟算不算低? 还有,我这里必须提醒大家一句,你们手里同之前的主家签订的收购契约乃是白契,真的闹起来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你们自己心里也清楚。” 他这些话很有道理,效果也非常显着。 佃户们之前被挑起来的怒火渐渐熄了。 就在这时,两名身形瘦小的男子被庄客们揪了出来。 “庄头,就是这两个坏东西在背后使坏。” 佃户们也不傻,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有几个性子急的直接就指着那两人骂将起来。 再说阮棉棉,听见段云春说什么“白契”,顿时一头雾水。 “小凤凰,你知道‘白契’是什么吗?”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反正就是觉得只要是自己没有听说过的东西,凤凰儿就一定知道。 凤凰儿听见外面的情况已经基本在己方掌控之中,松了口气笑道:“契约分两种,一种是‘红契’,也称作‘赤契’,另一种是‘白契’,区别就是有没有盖官府的大印。” ☆、第二十三章 思长远 阮棉棉有些好笑。 契约还分红白,看来古人的花样还真是一点都不比现代人少。 她想了想又道:“没有盖官印,是不是就意味着白契没有法律……呃……我的意思是说,即使有一方违约了,另一方也很难通过官府讨回公道?” 凤凰儿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那除了盖官府大印之外,签订红契还有没有其他的程序?”阮棉棉突然间觉得自己今日买田地的过程未免太简单了些。 万一哪里又出了问题,她岂不是又要耗费更多的精力去和人家扯皮? 而且光听那什么勇义侯府、安定侯府的名头就不像是好惹的。 凤凰儿知道她是嫌麻烦,笑道:“买卖田地的程序的确是有些繁琐,但如今大宋的情势和寻常时候不一样,简便些也无可厚非。 且咱们今日买田地的契约上已经盖了官印,那便已经算是红契了,哪怕过后有人来寻事,咱们也是占理儿的一方。” 事情当然没有她说的这么简单,但这个地方显然并不适合深谈,凤凰儿只能捡重要的说两句。 阮棉棉觉得自己本来已经看到了一线光明的未来瞬间变得一片漆黑。 小凤凰说话太客气了。 哪怕过后有人来寻事?分明是肯定会有人来纠缠不清! 不管哪个时代,打官司都是最麻烦的事情,没有之一。 尤其对于她这个“过来人”而言,经验教训简直不要太多哦。 早知道今早就不多管闲事了,老话说舍财免灾,她倒是好,花一大笔钱惹来一大堆麻烦事! “小凤凰——”她轻声哀嚎了一句,巴巴儿地看着身边瘦小的女孩子。 凤凰儿刚想再劝说她几句,就听见大门那边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段庄头他们回来了。”她又一次握紧了阮棉棉的手。 两人一起抬眼望去。 段云春一行人很快就进了大门。 隐隐绰绰间,只见两个身材瘦小的男人被庄客们扭着胳膊跟在最后面。 段云春吩咐庄客们:“把他们关进柴房,别惊扰了主家。” 庄客们拖着那两人离开了。 他这才走过来回道:“二姑奶奶,小人方才已经仔细审过了,这两人是左府田庄的佃户,但今晚的事情是一个姓崔的男人指使的。 只是这两人皆言从前并不识得那崔姓男子,纯粹就是拿钱办事。” 阮棉棉嗤笑道:“八成是来寻仇的。” 段云春疑惑道:“寻仇?” 二姑奶奶虽然和寻常女子不太一样,但终究是一名高门贵妇,什么人寻仇竟然会寻到她头上? 他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各种各样的想法。 莫非是国公府那些人,还是二姑老爷那边…… 阮棉棉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和凤凰儿说,哪里肯在这里耽搁,她故意打了个哈欠道:“我就是随便那么一说,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去睡吧,有什么事明早再说。” 段云春不好继续追问,只好躬身道:“那您和六姑娘先去休息,小人便不打扰了。” 段云春媳妇依言带着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