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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忘了他还没有娶亲呢!” 赵重熙真想回答自己就是看见了。 可惜这是绝对不能说的。 他看着袁谟的眼睛道:“袁师兄,我承认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是偏袒了左家表妹,但我却从未想过要害周夙。 他毕竟是一名男子,而且马上就要承爵,凭他的条件,想要寻一桩上佳的婚事并不难。 左未曦却不一样,她虽然顶着安定侯府大姑娘的名头,又是我的表妹,可她是一名无父无母的孤女,有些事情她承受不起。” 袁谟并非那等迂腐的人,赵重熙这一番话把他说得心里越发不好受。 他想了想才道:“可万一左大姑娘和周夙是两情相悦呢,你岂不是枉做小人?” 赵重熙冷笑道:“袁师兄,如果周夙真把小曦放在心里,你觉得咱们的计划还能成功么?” 袁谟恍然。 是啊,如果周夙真是左大姑娘的良人,别说一个小小的柳飘絮,就算他们把天下第一美人送到他面前,他也不会动心。 可…… 他皱着眉道:“你这话的确有道理,可我还是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为什么非得是柳飘絮?” 襄阳虽然也是一座不小的城池,但比之京城却多有不及。 反正你只是想寻一位女子勾引周夙,又何必舍近求远? 赵重熙笑道:“京城的不合适。” 男人喜欢女人,固然有容貌的缘故,但也不全是因为容貌。 就好比左未曦和柳飘絮,论容貌两人不相上下,小曦甚至还更加漂亮一点点。 可周夙却只把小曦当meimei,却把柳飘絮当他喜欢的女人。 如果单是这样,他还不用做得这么绝。 只需把柳飘絮打发得远远的,让周夙一辈子都见不到她就行了。 可惜周夙太花心,他喜欢柳飘絮不假,喜欢其他女人也一样真。 ☆、第二百零二章 不娶妻 袁谟被气笑了。 什么叫做京城的不合适? 河还没过便要拆桥,敷衍人也不带这样的! 他把双手环在胸前,凉凉地看着赵重熙:“方才你可是应承过会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赵重熙反问:“你的第一个问题我没有认真回答?” 袁谟瞪了他一眼:“第二个!你十年未曾出山庄半步,是怎么知晓襄阳城中有个会春阁,又是怎么知晓会春阁里有个柳飘絮的?” 赵重熙轻笑道:“以袁师兄的聪明,实不该和梧桐问出一样的问题。” “本真人偏生就要问了!” “我十年间从未出山庄半步,当然不会知晓襄阳城中有个会春阁,更不会知晓会春阁里有个柳飘絮。这些事情都是听别人说的。” “山庄里哪个‘别人’会去谈论这种事?!”袁谟真是快气死了。 “袁师兄,山庄虽然僻静,但也并非同外界完全隔离的桃花源,更不是和尚庙。 除了恩师一家和咱们师兄弟之外,尚有许多仆从。 那些人又不是来山庄修行的,说话向来都是荤素不拘生冷不忌。 你在山庄里住了这么多年,总不会一次也没有听过吧?” 袁谟:“……” 几个月不见,重熙师弟的口齿愈发伶俐,防备之心也更重了。 这一点他不是不理解。 人与人之间相处,虽说很多时候是利益驱使,但忠诚可靠的人也不少。 身为大宋皇长孙,重熙不可能永远都那么单纯,但他也不能事事防备,人人防备。 要想登上那个位置,单靠身份是不行的,还需要一大批忠诚可靠的人辅佐。 可他连自己这样的人都不信任,将来遇见事情的时候谁还肯帮扶他? 他坐直身子看着赵重熙:“重熙师弟,你其实是可以相信我的。” 赵重熙苦笑了下:“我知道。” 虽然上一世袁谟直到他死前都没有再出现,但他相信他一定是有苦衷的。 至于今生,袁谟已经为了他做了不少违背自己意愿的事儿。 譬如说翻垃圾、去青楼赎人,回京安排各种琐碎的事务……? 他还有什么理由去怀疑他? 可再是信任,重活一世这种事情也是绝对不能拿出来和他分享的。 所以依旧只能撒谎。 赵重熙不由得伤感起来。 这一世除了司徒曜那厮,自己真的再也寻不到一个可以说真话的人了么? 见他突然间变得有些难以捉摸,袁谟反倒是不好揪着不放了。 半晌后他才再次开口:“重熙,不想说便不说了吧,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赵重熙点点头:“周夙和小曦估计下个月底便会举行定亲宴,你尽快把事情安排妥当。” “知道了。”袁谟点点头,又道:“重熙,我还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说吧。” 在听清楚究竟是什么事情之前,赵重熙真是不敢再打包票了。 袁谟道:“你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混到司徒六姑娘身边,究竟是为的什么?” 上次在汾州的集市里他就问过一回了,可惜赵重熙并没有给出答案。 这几个月来,他但凡一有空闲,就忍不住开始琢磨这件事。 可惜凭他那么聪明的脑袋,愣是没能琢磨出个所以然。 所以今日明知重熙师弟依旧不会回答,他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次。 然而出乎他预料,赵重熙这次居然回答了。 “总之我的目的同阮家没有任何干系。” 袁谟晃了晃大脑袋:“和阮家没有干系,那便是同司徒家有关喽,可……” 他努力想了好一阵,也想不出司徒家有什么东西值得赵重熙惦记。 只有一个司徒箜。 “重熙,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嘛,司徒六姑娘真的是……” 这已经不是袁谟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司徒箜了。 赵重熙又不笨,怎会不清楚袁谟的用意。 无非还是舍不得放弃那股最强大的助理。 这也不能怪袁谟,毕竟他从未同阮家的人接触过,不清楚那一家人的脾性。 他们对司徒箜是真的疼爱,从未指望着要利用她的婚姻去谋求荣华富贵。 所以他们一定不会喜欢皇祖母定下的婚约。 无非是缺少一个合适的机会把它毁掉罢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禁涌上了一丝酸涩。 袁谟那一日在集市上的话其实并没有说错。 放眼整个大宋,像司徒箜一样适合做自己妻子的人,绝对找不出第二个。 当初皇祖母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可他…… 一想到“司徒”那个姓氏,他心里就说不出的厌恶。 而且瞧司徒箜的样子,分明对嫁入皇室半分兴趣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