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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孙管事不必多礼。” 那孙管事倒也不客气,站直身子笑道:“大将军在八方酒楼等候司徒三爷一起用午饭。” 司徒曜心里一紧,岳父大人竟连一两个时辰都等不及了? 说是一起用午饭,其实就是有话想要同自己谈。 或者说,岳父大人对他这几年的表现不甚满意,所以想要单独训斥他一番。 司徒曜不由得又想起了六年前发生的一切。 同样是八方酒楼,同样是单独会面,他的岳父大人…… 孙管事哪里会管他在想什么,侧过身子抬起手道:“三爷请。” 说罢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自顾着迈开腿朝前走去。 司徒曜定了定心神,转身对谷雨使了个眼色忙跟上了孙管事的脚步。 八方酒楼是距离鸿胪寺最近的酒楼,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二楼的一个雅间。 阮大将军稳稳当当坐在椅子上,眼含笑意地望着自家女婿。 司徒曜看了精神矍铄的岳父大人一眼,低着头直直跪了下来:“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一行清泪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流了下来。 很快,大颗大颗的眼泪便直接砸在了地上。 他很多年都没有同岳父大人见面了。 确切的说,从上一世阮氏病逝,岳父大人回京奔丧两人见了一面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位为大宋朝立下赫赫战功的大将军。 尘满面鬓如霜,尚不满花甲的大将军衰弱得像个耄耋老人。 同样是大宋昌隆二十一年,这一世的岳父大人却是意气风发威风凛凛,除了鬓角略有几丝白发,哪里有半分衰败之相。 究其根源,其实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罪! 还好,老天爷给了他重活一次的机会。 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反倒是把阮大将军给搞懵了。 本来没打算生气的他,怒火蹭蹭地往上窜。 二妮子当年真是瞎了眼,怎的就看上了这么个玩意儿! 本以为逼着他离开京城,离开父母亲的庇护,总会有些长进。 没曾想他居然越来越不像样子,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阮大将军厉声喝道:“三十岁的大男人,你倒是好意思哭哭啼啼!还不给老子歇了,滚起来站好!” 司徒曜被吓得身子一抖,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 阮大将军这才看清楚了他脑袋上缠着的白布。 他嗤笑道:“不就是蹭破了点油皮,愣是把脑袋裹成了一个粽子!” 司徒曜急忙伸手就想把白布扯掉。 “慢着!”阮大将军喝道:“老夫还说不得你了?” 司徒曜顿住手,小声嘀咕道:“小婿不敢。” 阮大将军道:“一辈子连伤都没有受过,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认识你十几年,老子还就觉得你现在这副德行看着顺眼!” 说罢一指身侧的椅子:“坐!” 司徒曜哪儿还敢拒绝,赶紧坐了下来。 “二妮子和小妞妞回府才几日,你就折腾出这么多的事情,真是长本事了!” 这样的说法司徒曜一点也不想否认。 因为这几日他折腾出来的事情远远超过了上一世三十多年的总和。 只是他有些拿不准,阮大将军所说的“这么多事情”,究竟包不包括昨日分家那一出。 阮大将军见他不说话,又道:“怎么着,还不服气?” “不敢。”司徒曜依旧只能回答这一句。 “二妮子和小妞妞肯搭理你了?” 司徒曜苦着脸道:“箜儿倒是愿意同我说话了,可夫人……她还是不肯理我。” ☆、第十四章 见岳父(下) 阮棉棉不肯搭理司徒曜这件事,完全在阮大将军的预料之中。 二妮子总算是争气了一回,没有被女婿这张小白脸迷惑!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司徒曜:“二妮子要是一直都不肯搭理你,你打算怎么办? 她要是一心要同你和离,你又打算怎么办?” 司徒曜真是被“和离”这两个字刺激到了。 这六年来阮氏基本都没怎么搭理过他,但从来没有真的说过要同他和离。 如今这两个字却从统领千军万马的岳父大人嘴里说出来,实在是让人心惊rou跳。 他急忙道:“不,我绝不同意。” 阮大将军冷声道:“谁管你同不同意,老夫问的是你打算怎么办?!” “我……小婿今后一定好好对待夫人和儿女们,绝不再做半件让她们伤心失望的事情了。” “所以你就胡乱寻了个借口把你那俩通房给打发走了?”阮大将军步步紧逼。 “我……”司徒曜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快打结了。 这种事情让他怎么说? 阮大将军嗤笑道:“拿两个年华不在的通房做筏子,你当老夫的宝贝女儿是傻子? 你要真是个好的,在迎娶二妮子之前就该把这些个破事处理干净。 如今倒是好,明明是嫌弃通房们年纪大了才把她们撵走,却拿来当作讨好妻子儿女的借口,你这脑袋瓜可真够灵光的!” 在司徒曜的印象中,他的岳父大人一直都是霸气威武的。 就算是想要收拾他,用的也是直接镇压那一套。 可今日…… 怎么看都觉得他是在胡搅蛮缠。 莫非岳父大人被人调包了? 阮大将军见不得他的这副迷糊样儿,伸手在桌子上一拍:“谁耐烦管你那些个破事,老夫是想问你,你那个外室女打算怎么安置?” 司徒曜是真想把青青的事情对岳父大人和盘托出,可惜这里面牵扯的事情太多,不可能说得太详尽。 他想了想才道:“回岳父大人,青青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哦?”阮大将军捋了捋胡须,凝视着他的眼睛道:“你确定?” 关于女婿的“外室女”,阮大将军一直都心存怀疑。 只不过这些年他一直忙于征战,尚未查到切实的证据。 此时听女婿说得这么肯定,他却并没有放松,心里的疑惑甚至更多了。 不是他小看司徒曜,他这个女婿的确聪明,却不够精明。 如果够精明,当年就不会因为吕氏那女人的片面之词和外室女那张同他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就被绕进去。 如今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想来那吕氏已经把证据毁得干干净净,他想要证明外室女的身份就越发不容易了。 司徒曜用力点点头:“我能确定。” “那……”阮大将军沉默了。 司徒曜能证明外室女不是他的骨rou,却不代表他和那吕氏之间是清白的。 当然,一个婚前就有了两个通房,婚后不知道有没有结交什么“红颜知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