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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桃放下手,若无其事地稳住身形。 左未曦附和道:“箜meimei说得是,选一支不用这两根弦的曲子也就是了。” 慕容云萝脸上再一次露出了笑容:“不拘什么曲子,司徒六姑娘只管弹便是。” 凤凰儿再一次抬手试了试音。 不弹,这一趟同样是白费工夫。 然而,要想弹一曲完整的,这两根弦就不能不用。 趁着试音的空隙,凤凰儿迅速做了决断。 放弃需要用这两根弦的段落,只需让慕容晓芙听出这是什么曲子就行。 不多时,悠扬空灵的乐曲声在屋子中响了起来。 慕容云萝听得入迷,却根本不清楚这是什么曲子。 慕容晓芙却花容失色,紧紧握住了拳头。 把能弹的都圆满弹出来之后,凤凰儿收住势,浅浅一笑:“剩下的实在是弹不了了。不过方才这一曲勉强也算完整,未曾听过原曲的人应该听不出有所缺损。” 慕容云萝赞道:“这已经很好了,换做旁人今日哪里还有曲子可以听。” 慕容晓芙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激动:“司徒六姑娘,敢问方才这一曲可是?” 凤凰儿点点头:“正是,郡主也曾听过此曲?” 事关昭惠太子,慕容晓芙自是不能实话实说。 她笑道:“儿时曾经听过一次,只是日子久了有些段落遗忘了。听司徒六姑娘话里的意思,你手中似有原曲?” 凤凰儿坦然道:“是,我自幼练习的便是原曲。” 慕容晓芙本想开口讨要,却又及时忍住了。 对最感兴趣的人不是她而是阿离。 与昭惠太子渊源最深的是楚王府,并非秦王府。 而且司徒家、司徒淑妃、昭惠太子之间也多有牵扯。 这其中的问题绝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女子能够解决的。 所以还是把事情告知阿离,由他来处理最为稳妥。 她的神态悉数落入了凤凰儿眼中。 看来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大半,剩下的安排都可以取消了。 譬如说春桃裙子里掩藏的那一架小箜篌。 那是她为防止意外做的准备之一。 一旦阿福的箜篌不能及时就位,或者如同方才一样出了不可预知的问题,小箜篌便可以顶上。 只不过小箜篌音域不够宽广,演奏效果甚至及不上缺了两根弦的大箜篌。 而且一旦春桃把箜篌取出来,要想让慕容晓芙不起疑心就更难了。 连她都瞒不住,更遑论慕容离亭。 即便是现下的情形,相信那位名满天下的燕离亭也一定会有所怀疑。 只不过这一点点疑心比起的诱惑,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了。 目的已经达成,凤凰儿站起身略微整理了一下裙摆,笑道:“时辰不早了,咱们还是快回去吧。” ☆、第一百零七章 太狡猾 凤凰儿一行人回到正厅,演奏已经接近尾声。 见慕容晓芙和慕容云萝已经回席,慕容离亭笑道:“今日我是开场,合该雁声兄收场才是。” 韩雁声朗声道:“唐玄宗昔日曾云,羯鼓乃八音之领袖,诸乐皆不可与之相比。今日在下便以一曲为贺,预祝此次两国和谈顺利圆满。” 很快便有下人把一面羯鼓搬到了正厅中央。 一身白衣的韩雁声执起鼓杖,正厅中瞬时响起了一阵急切而嘈杂的鼓点。 他的相貌本来生得极其斯文俊秀,天生就适合抚琴吹箫。 然而今日如此热情而激烈的演奏,却让他平添了一股阳刚之气,越发让人移不开眼。 在座的大宋贵女们,原本就大部分都对他有好感,此时更添痴迷。 剩下一小部分对他无意的,包括凤凰儿三人,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美已经到了极致。 左未曦轻声赞道:“唐玄宗时的宰相宋璟也善击羯鼓,他曾以‘头如青山峰,手如白雨点’来形容击鼓能手。从前我总是理解不了这两句话,今日也算是开眼了。” 慕悦儿收回视线小声嘀咕道:“箜jiejie,你说雁声世子是不是太那个了。” 凤凰儿笑道:“你觉得他不该再这么刻意地表现自己,是么?” “他原先就已经够吸引人的了,听说到哪儿都有女孩子围追堵截,今日又……他是嫌自己的麻烦还不够多么?” “你该不会觉得他是故意的吧?” “故不故意我不知道,就是觉得他……反正我觉得他应该像离亭世子那样收敛一些才好。” 左未曦笑道:“难为你小小年纪cao那么多的心。” 慕悦儿嘟了嘟嘴:“难道我说错了?” 凤凰儿耐心解释道:“今日名义上是离亭世子的东道,其实所有的人还是冲着雁声世子来的。所以离亭世子并不想出这个风头,而是选择了一曲朴实无华的。 不仅如此,他还借机把慕容晓芙给带了出来,把风头让给她了一多半。 而雁声世子不同,他今日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大宋。所以他才会选择用羯鼓演奏,虽是预祝两国和谈顺利,其实更是期盼大宋如凤鸣九天,直上云霄。” 慕悦儿抿了抿嘴:“是我误会雁声世子了。” 左未曦捏了捏她的圆脸:“你误会他倒是不打紧,在座的这些贵女们误会了才是大麻烦,雁声世子恐怕又有好一阵不得闲了。” 曲终人未散,正厅里所有人依慕容离亭的邀请去了桃林参加午宴。 直到申时末,贵客们才乘坐马车离开了韩家别苑。 同韩雁声辞行后,慕容离亭和两位燕国贵女准备返京。 慕容云萝又累又困,上了自己的马车便躺在小榻上沉沉睡去。 满腹心事的慕容晓芙则把慕容离亭请到了自己的马车上。 慕容离亭刚一坐稳,慕容晓芙就把今日发生的事情详细对他说了一遍。 “……阿离,司徒六姑娘手里有的原曲。我本想向她讨要的,但又觉得此事似有些蹊跷,还是交给你来处理最妥当。” 听完她的话,慕容离亭并未吃惊,只是一双浓眉紧锁,整个人倚在了车壁上久久不发一言。 “阿离?”慕容晓芙轻唤了一声。 “晓芙姐,司徒淑妃曾经是昭惠太子的良娣,她在东宫守了十五年,手里有的曲谱不足为奇。” “我知道,司徒家从哪儿得来的曲谱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该怎么把曲谱弄一份带回大燕。” “晓芙姐,大燕没有几个人对那曲谱感兴趣。” “可你感兴趣不是么?” 慕容离亭苦笑道:“晓芙姐,如今你要想的不该是这个,过几日和谈有了结果,大宋皇帝便会举行国宴。你很快便会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