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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有了弥补她的机会。 而且她看起来虽然有些倦怠,但头脑还是很清楚的,不太像是受噬心蛊控制的样子。 这本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他们一家总算是能够团圆,比他上一世跪在妻子坟头前忏悔强了不知多少倍。 可他的心为何这么疼呢? 那个从未给过他半分好脸色的女子。 那个能谱新曲,制新琴,还能做一手好菜的女子。 那个不久之前还在众人面前称呼自己为“老娘的男人”的女子。 阮棉棉。 她大约是回不来了…… “父亲。”凤凰儿见情势如此,径直走到他面前轻唤了一声。 “箜儿,她……”司徒曜欲言又止。 凤凰儿自然清楚他指得是谁。 她暗暗给他使了个眼色:“父亲,您还是先去包扎一下伤口,先让娘好生休息一下。” “好吧。”司徒曜又看了阮氏一眼,缓步走了出去。 凤凰儿重新回到床边:“娘,您的头是不是很痛?” 阮氏嗯了一声,表情也愈发痛苦。 凤凰儿道:“您先躺着休息一下,我这就让人去请郎中。” 说罢她扶着阮氏躺下,又一次给她掖了掖被子。 “箜儿你别走,陪我说说话……”阮氏伸出手揪住了她的裙摆。 “好吧,我不走。”凤凰儿在床边坐了下来。 大约是女儿在身边心安的缘故,阮氏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凤凰儿把她的手塞回被子里,轻轻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司徒曜的痛苦有多深。 她只知道自己的心空落落的。 阮氏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才是她的生身母亲。 棉棉姐没有理由和她争,自己更没有立场去支持棉棉姐这个“外人”。 可一想到那个才华横溢风趣可爱的女子,她的眼泪不禁喷涌而出。 失去了棉棉姐,她的人生也失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走出正房,凤凰儿只觉得天地都变得昏暗了。 “姑娘。”红翡迎上前怯生生地唤了一声。 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了,急需请姑娘替她答疑解惑。 凤凰儿此时哪里有闲心给小丫头解惑,她抿了抿嘴道:“三爷去哪儿了?” 红翡忙道:“他去厨房了。” 厨房? 渣爹是伤心得糊涂了么? 她吩咐红翡:“你去瞧瞧阿福在做什么,我去厨房一趟。” 听她提起福大哥,红翡的小圆脸都皱成了包子。 直到昨日她才知晓福大哥的真实身份。 原来他居然是大宋的皇长孙! 小丫头一想到自己从前做过的事情说过的话,恨不能寻个地洞钻进去。 ☆、第五十二章 酩酊醉 凤凰儿哪儿有闲心去关心红翡小丫头在想什么。 她脚下紧走了几步,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小宅子的厨房门口。 然而,此时厨房中的场景却让她好不容易才忍住的的眼泪再一次流了出来。 依旧是系着小花围裙在锅灶前忙活的渣爹。 昨日有美相伴只觉可笑,今日形单影只却觉可怜。 凤凰儿轻轻感慨了一番,提起裙摆走了进去。 司徒曜是个最擅长学习的人。 只要他真的想学,世上就没有他学不会的东西,而且进步非常快。 昨日被阮棉棉形容为被他做废了的一道小炒,今日却已经炒得有模有样。 不过他学做饭的时日尚短,只向阮棉棉学了三道很简单的菜。 一盘大葱炒rou片,一盘炒豆腐,一盘素炒青菜。 他把三道菜做好装盘,这才发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女儿。 见凤凰儿的眼皮有些红肿,司徒曜知道她是为了阮棉棉的缘故。 他黯然道:“箜儿,来尝一尝爹爹做的菜味道对不对。” 凤凰儿的鼻子有些酸溜溜的。 近一年来,棉棉姐做的菜她吃过许多次。 可她却从未想过要向她学习。 不是她看不起下厨这件事,也不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而是觉得只要有棉棉姐在,自己哪里还需要学。 如今想学,却再也找不到人了。 倒是渣爹,那么清高雅致的一个人,居然…… 她吸了吸鼻子,一手端起一盘菜,朝厨房角落走去。 司徒曜端起剩下的一盘菜,提起一坛酒跟了过去。 父女二人相对而坐,司徒曜拍开酒坛上的泥封,倒了满满一碗酒。 凤凰儿劝道:“父亲,借酒消愁愁更愁。” 司徒曜苦笑道:“已经到了这般境地,还有什么更愁?” 说罢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箜儿,你娘回来了,咱们应该高兴。 正好她也不喜欢我,不喜欢待在咱们家。 以她的本事,在哪儿都能过得好。 以她的脾性,喜欢她的人定然多得很……” 一面说着,五六碗酒已经下肚。 “箜儿,尝尝这些菜做得如何?” 凤凰儿一点食欲都没有,但还是拿起筷子一样尝了一口。 “怎么样?”司徒曜已经有了两三分酒意,一双凤眸亮如星子。 凤凰儿浅笑道:“不错。” 司徒曜摇了摇头:“箜儿敷衍爹爹,你明明知道爹爹问的不是这个。” 凤凰儿只好道:“有七八分像她做的。” “七八分……”司徒曜嘴里念叨着,眼泪却已经流了下来。 “箜儿,在认识阮棉棉之前,爹爹从未想过自己会踏进厨房,更不用说做菜。” “我知道。”凤凰儿应了一声。 其实何止是渣爹,她也一样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进厨房的一日。 说话间,司徒曜又是一饮而尽。 凤凰儿也懒得劝他了。 司徒曜的舌头有些大了。 “箜……箜儿,阮棉棉骂我是个渣男,骂得真对……真好…… 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大渣男! 明明知……知晓她不是阮氏,不是我的妻子,却还想着要把她留下。 可我……我是真的喜欢她,喜欢得心都疼了…… 我知道自己不配……所以想过放她走…… 可我其实不想和离的,一点也不想……” 凤凰儿心里堵得慌。 棉棉姐都不在了,想不想又有什么用? 正想着,只听司徒曜又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姓……姓韩的一直都在打她的主意。 我不喜欢她嫁给姓韩的,一点都不喜欢。 我宁可她嫁给涂征…… 涂征老实,姓韩的太狡猾…… 不过他们两个……都没有我好……” 本来满心苦涩的凤凰儿被他这句话弄得哭笑不得。 “方才还说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