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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我不是一个人,但凡行差踏错一星半点,后果都不堪设想。” 闻音举起酒杯:“世子,我已经在此处盘桓太久,眼看天气放晴,是应该离开的时候了。 今日这顿酒算是我借花献佛,权当与世子辞行了。” 慕容离亭心里一阵酸楚,但也知道自己没有理由挽留对方。 他也斟了一杯酒,举起酒杯:“先生一路顺风。” 从闻音的住处离开后,慕容离亭去了楚王慕容绯的房间。 中毒日深的慕容绯,状态比昌隆帝差了很多。 值得庆幸的是,身为燕国皇室子弟的他,对燕国皇室的秘药多少有些了解。 虽然不能彻底根除所中之毒,总不至于立刻毙命。 故桃关虽然地处要冲,却不是个繁华的去处。 楚王府一家居住的宅院已是此地最大的宅子,却还不及燕京楚王府的一个院落。 慕容离亭敲了敲房门。 “进来。”慕容绯的声音有些虚弱。 慕容离亭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亭儿过来坐。”不等他行礼,慕容绯抬手指了指身侧的椅子。 慕容离亭睨了一眼案几上有些凌乱的书信,这才依言落座。 “父王不宜太过cao劳,今后有事交与儿子去做即可。” 慕容绯却不在意他的话,道:“亭儿,宋国新帝登基了。” 慕容离亭心中的苦涩又一次冒了出来:“儿子知晓。” 慕容绯叹了口气,良久后才道:“宋国不简单呐,从前是为父小瞧他们了!” 慕容离亭点点头,并没有接话。 一个国家对外作战期间,政权更替乃是大忌。 一个不小心便会引起国内的动荡,直接削弱军队的战力,甚至影响战争的结果。 宋国太上皇不可能不知道这样的道理,可他偏偏就敢这么做。 这说明宋国政通人和,朝野上下齐心协力。 即便有那不同的声音冒出来,也很快就会被彻底湮没。 慕容绯道:“宋国太上皇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他做出这样的决定,想来身体已经如为父这般快要油尽灯枯了。” “父王……”慕容离亭涩然道。 慕容绯摆摆手:“这是迟早的事情,亭儿不必太过担忧。 倒是你……” 他抬眼看了看儿子的脸色。 司徒家的那丫头是好,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要一个那样的儿媳。 可惜他们乃是敌对之国,儿子注定要伤心失望。 见慕容离亭的眼神虽然暗了暗,整个人的状态却还不错。 慕容绯松了口气:“为父听说了一件事。” 慕容离亭道:“父王有话但说无妨。” 慕容绯道:“八月初九乃是司徒箜十六岁生辰。 成国公府大摆宴席,几乎所有的燕国官员都给她送了重礼。” 故桃关实在是偏僻,寻常百姓连大宋皇帝姓什么都不知晓。 身处这样一个环境,又有父母需要照顾,慕容离亭对外界事情的关心少了许多,接收信息的时候也分轻重缓急。 譬如说昌隆帝禅位这种大事要事,他自是不会放过。 可诸如司徒六姑娘生辰宴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就顾不上关心了。 此时听父王特意提起司徒箜生辰宴上朝臣送礼的事,他忍不住笑道:“这也是人之常情,准皇后过生辰,不表示一下怎么都说不过去。” 慕容绯道:“依为父看,那丫头的性子未必喜欢这么张扬,这一准儿是宋国太上皇的意思。” 慕容离亭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无趣,却听他父王又道:“为父要和你说的是这件事情的后续。 司徒六姑娘竟想出了个拍卖会的主意,把当日朝臣们送的重礼全都处理了。” “拍卖会?”慕容离亭总算是有了些兴趣。 朝臣们送礼是人之常情,可身为准皇后的司徒箜要是把这些重礼大喇喇地收下,对她的名声多少会有些影响。 她那么聪明,怎么也不可能让自己落入那样的境地。 慕容绯见他果然感兴趣,遂把打听到的事情详细告知了儿子。 尤其着重强调了司徒箜如何周密安排拍卖会一事,以及她打算如何处置那笔数额极其巨大的拍卖所得的事。 慕容离亭的呼吸微微顿了一下。 果然是司徒箜才做得出来的事。 那个身材娇弱的姑娘,总会迸发出别人难以想象的力量。 年轻的上位者,最缺乏的就是一锤定音的魄力,以及行事的周密性。 可司徒箜分明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这两点在她身上却已经体现得淋漓尽致。 慕容离亭再一次暗暗感叹,重熙的确是太有福气了! 美貌、背景、头脑、魄力…… 司徒箜几乎满足了他们这样的人对妻子所有的想象。 而且,她还格外地专一深情。 一旦认定了某一位男子,她的眼中便再也看不见旁人,一心只为她的心上人谋划。 ☆、第十七章 去何方(下) 身为曾经的大燕战神,慕容绯用在儿女情长上的心思向来都不多。 今日同慕容离亭谈论大宋的司徒皇后,目的也不是为了安抚儿子。 他勉强抬手端起茶盏啜了一口:“亭儿,你母妃这几日好些了么?” 慕容离亭忙收回思绪:“母妃所中的蛊毒已经解了,只是这几个月身子亏损太多,闻音先生说还需仔细调理一段时日。” 慕容绯中毒已经好几年,从前那张俊美的脸庞早已被折磨得脱了相。 听说妻子已经没有大碍,他用听不出喜怒的声音道:“如此甚好。” 短短的四个字之后,他便不再谈论楚王妃康氏,转而向儿子询问军中的一些事务。 慕容离亭握了握拳头。 二十几年的夫妻情意,如今只剩下了四个字! 他承认,母妃这些年的确是做了一些糊涂事。 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她这一遭大难不死,也算是吸取了教训。 父王竟是一点悔过的机会都不给母妃,真的要和她划清界限了?! 他有心替母妃辩驳几句,可一抬眼见到父王那瘦骨嶙峋的面庞,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慕容绯见儿子神情不虞,眉头微微拧了起来。 “亭儿,如今咱们家里勉强算是安稳下来,你的心思该往京城那边放一放了。” 同样的话最近楚王明里暗里和慕容离亭说过好几回,却始终没有得到准确的答复。 如今情势危急,不管是为了大燕还是为了他们楚王府一脉,离亭都必须站出来。 慕容离亭如何不明白父王话中的意思,可他的想法和父王完全不一样, 或者说他已经受够了安肃帝那个懦弱无能的蠢货,再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