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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她中箭的消息赶来时,她已经彻底昏厥。 她没能见到司徒篌为了她急红眼的模样;没能见到他责罚她的那些属下;没能见到他凶神恶煞地逼迫军医和城里医术最好的郎中替她治伤。 当然,她更没能见到司徒篌是如何替她挖出带着倒钩刺的箭头,又亲手给她上药包扎伤口。 等她再次醒来,只觉得右胸的伤口疼痛中隐隐透着一丝清凉,显然是上了极好的伤药。 只见一名全然陌生的、大约只有十一二岁的小丫鬟正守在一旁伺候她。 她深吸了一口气,简单询问了小丫鬟的名字和来历。 至于涉及军情和自己伤情的那些问题,她确定这小丫鬟什么都不知道,索性什么都不问。 但苻溱微的心中始终有些忐忑。 在她看来自己的伤势并不算重,麻烦的是中箭的位置以及那带倒钩刺的箭头。 自己动手拔箭不太现实,请别人帮忙就意味着自己的胸部将会暴露在那人眼前。 究竟是谁替自己拔的箭? 是女的还好,如果是男的…… 当时苻溱微的脸都绿了。 心中诅咒了老天爷无数次。 从京城带到汾州的那名医女,上一次战役中为了抢救伤兵自己也受了伤,因为伤势有些严重,此次就没有同她一起前来攻打河中府。 她本以为自己应该不至于那么倒霉,毕竟上战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从来也没有受过伤。 谁知事情居然这么寸,带着医女的时候自己一直平安无事,就漏了这么一回,自己就中箭了! 像这种带倒钩刺的箭头,绝对不能硬拔,只能用锋利的匕首轻轻割开皮rou,一点点将箭头取出。 处理这样的箭伤,上过战场军医们最是有经验。 反观寻常的郎中,一辈子也未必能遇上一回这样的箭伤,甚至及不上一些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兵。 可不管是军医还是郎中,甚至是老兵,他们全都是男的! 一想到自己的某些部位彻底暴露在男人眼前,人家为了替她拔箭甚至还用手碰到了自己的肌肤,苻溱微要死的心都有了。 她带着一丝侥幸看着那小丫鬟:“你懂医术么?” 小丫鬟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奴婢连大字都不识半个,怎么可能会懂医术……” 苻溱微无奈地扯了扯嘴唇。 这种事情不好大张旗鼓地去查。 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把它忘掉。 可尚未痊愈的伤口一直在提醒她,这件事情她一辈子都忘不掉。 还有司徒篌…… 两人相处日久,她对他的性格可以说是非常了解了。 他本来对她就没有多深的感情,不过是为了她能够在军中混得好一点,才对人说自己是他的未婚妻。 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己这个未婚妻就更不可把“未婚”两个字去掉了。 苻溱微有些心灰意懒。 她倒也不至于非要赖着司徒篌,就是有些不甘心就这么放手。 可这种时候,让她怎么面对司徒篌?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她以养伤为由,拒绝了所有人的探望。 让她有些不爽的是,司徒篌居然一次也没有来看过她。 虽然避免了见面时尴尬,可到底意难平。 没想到他今日居然招呼也不打一个就来了,而且还敢用那样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右胸! 莫非…… 苻溱微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难道替自己处理伤口的人是司徒篌? 如果是真的,那就更尴尬了! 想到这里,她越发觉得司徒篌的神色可疑。 苻溱微咬了咬牙:“司徒篌,那一日是不是你替我处理的伤口?” 司徒篌脸上的红晕未褪,却也不愿意失了气势。 他扬起脖颈道:“你还想以为是谁?” 苻溱微怒道:“你乱说什么?!” 司徒篌道:“谁让你心软来着?你那医女的伤势明明已经没有大碍了,她自己都说可以随你一起出发,是你自己让她别跟着来的! 要是她在,本将军至于亲自动手?” 苻溱微越发生气:“说得你好像吃了多大的亏一样!” 司徒篌冷哼道:“本将军是没吃什么亏,可也没占什么便宜!” “你再说一遍?”苻溱微真是快被气死了。 自己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被他把什么都看光了,甚至还碰了,就算不是有意的,那也是占了便宜! 司徒篌翻了翻眼皮:“好话只说一遍,本将军是给你处理了伤口上了药,可我什么都没看清。” “司、徒、篌、你、去、死!” 苻溱微拾起一旁的枕头,劈头盖脸地朝司徒篌砸去。 ☆、第一百一十章 抵万金 苻溱微一时间用力过猛,不小心又扯到了伤口。 见她皱着一张脸,司徒篌把那枕头扔到一边,轻斥道:“你个恩将仇报的女人,早知道本将军才懒得管你,直接把你扔给那军医。 到时我看你也拿着个枕头去找人家拼命?” 苻溱微从来不是个小心眼的姑娘,听他这么说顿时有些惭愧。 女子的清白是重要,可性命显然更加重要。 别说司徒篌还是她心仪的人,单凭他救了她一命,她就不该用这样的态度对他。 苻溱微低垂着脑袋,低声道:“对不起,我不该用这样的态度和你说话,还有,我还要多谢……” 司徒篌气笑了。 他伸出两根手指捏着苻溱微的脸颊:“这么没有诚意的感谢,你竟说得出口?” 苻溱微顾不上脸颊的微痛,抬眼看着司徒篌:“那你让我说什么?” 司徒篌长出了一口气:“我真是被你气死了!” 说罢松开手,合上双目靠在椅背上,再不想搭理对方。 苻溱微抿抿嘴,凑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袖:“司徒篌,我相信你了还不行么?” 听她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司徒篌把眼睛撕开一条缝:“相信我什么?” “相信你什么都没看清……” “这种鬼话你也信?” “你……”苻溱微羞愤不已,一张脸越发红得像是要滴出血一般。 司徒篌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那个……既然是帮你处理伤口,总得睁着眼睛对吧? 硬要说没看清,那岂不成了睁着眼睛说瞎话? 再说了,以咱们俩的关系,看清楚了也没啥,你说是不是?” “你闭嘴!谁和你有什么关系?”苻溱微真是听不下去了,在他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 司徒篌吃痛,咧着嘴道:“你若不是我未婚妻,我怎么可能亲自动手给你处理伤口? 我若不是你未婚夫,你会对我下这样的黑手?” 苻溱微手一松,竟不知该说什么